莫南爵坐着沒動,眉頭因刺痛而微微擰着,陳安細心的給他清理,用鑷子小心的将極小的碎石子夾出來。
“疼嗎?”
“……”莫南爵冷着臉。
陳安邊夾邊問,“是不是很疼,要不要我換個鑷子,這個頭有點尖,夾到會刺痛。”
“……”莫南爵薄唇緊抿,不置一詞。
良久得不到回應,陳安終于擡了下頭,“你到底疼不疼?”
“你不夾就算了!”
莫南爵猛地站起身,推開他朝床邊走,陳安一把拉住他,“我不問了行不行?”
“剛才是鬼問的?!”
“……”
陳安将他重新拉過來坐下,又繼續給他清洗,其實不可能不疼,十指連心,這比普通的刀傷還要疼。
況且還在外面吹了這麽久的風。
陳安用棉簽反複擦了好幾次,上藥後用繃帶包了好幾層,“不能碰水,也不要用力,還好沒傷到筋骨,不然傷口這麽深,你這手就廢了。”
“……”莫南爵垂眸,看着幾乎被包成圓球的雙手,男人臉色更冷,“你以爲我是哆啦A夢?!”
包這麽多層,是要他放進烤箱?!
“隻能這麽包,不然藥會滲出來,”陳安卷着繃帶,“一天換三次藥,結痂了就能拆掉,很快就會好。”
“很快是多久?!”
“幾天肯定要,你包着又不礙事,就是不能亂摸……”
“滾!”
難看死了!
莫南爵嫌棄的瞅着自己的手,張開五指也拿不了東西,他轉過身,朝大床走去。
胳膊再次被人攥住。
莫南爵腳步頓了下,感覺到攥着自己的那隻手在收緊,陳安微垂着眸,聲音滾了幾圈才發出來,“我想過了。”
“不用想。”
“關于你說的那件事……”
“是事實。”
“但是……”
“沒有但是,是我就是我。”
“……”
陳安五指緊了下,莫南爵壓着神色,還未出聲,忽然被人從身側一把抱住!
莫南爵身形一僵,陳安雙手緊扣着他的腰,額頭垂下緊抵着他的肩。
他一個字一個字說道,“過去了,過去的事誰也不提了,我已經忘了,不管是不是你,我都忘了,既然你說對不起,那我原諒你,莫南爵,我原諒你了,不要再這樣的态度,你沒有欠我的,不要以爲你欠我,我甯願你狠狠揍我一頓。”
莫南爵聞言忽然退開身,擡手用力捶在他肩上,“先把包的這些玩意兒給我拆了,我這樣怎麽揍你?!”
一拳打的并不痛,陳安退後兩步,嘴角揚了抹熟悉的笑,“揍不了我是小,摸不了童染才是關鍵吧?”
“滾!”莫南爵擡腿朝他踢過去,“快點給我拆了!”
陳安躲了下,“那你還不如把手砍了,直接改用嘴……”
“你告訴我怎麽用嘴?!”莫南爵狠狠瞪着他,揮拳都覺得手重,“你教我?!”
蓦地,一道聲音插過來,“你們……在聊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