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橙菲喉間一哽,手指掐進掌心内,難怪陳安剛才會那麽激動,甚至給她下跪……
原來已經到了這個份上。
慕橙菲能理解這樣的感覺,嚴刑拷打她不是沒有經曆過,自己都難以忍受,何況至親至愛之人。
童染雙手握緊白瓷杯,垂着眸說,“李欽你是認識的,上次在波爾多酒吧,莫南爵追一個人出去,撿到一個皮夾,裏面放着張紙條,上面寫着‘少主,你還記得我嗎’……”
這件事慕橙菲并不知道,她有些驚訝,“李欽不是死了嗎?”
“我們都以爲他死了,莫南爵說那樣的情況下他不可能活下來,可現在發生的一切都指向他沒死,”童染小臉發白,“還有倫敦别墅裏的那27箱照片……我們曾經懷疑過,BOSS就是李欽。”
可現在被推翻,那問題就已經浮出水面……
慕白涼和李欽,是什麽關系?
不可能沒有關系,不然慕白涼不會有李欽的這些東西,也不會對他如此了解。
包括李欽存折裏的巨額存款……
一切都在朝着出乎意料的方向發展。
“我哥哥應該是不認識李欽的,”慕橙菲邊回想邊說道,“那四年在倫敦,他們也見過一兩次面,但是從來沒說過話……”
這番話,陳安也說過。
他們身份懸殊,毫不相交,完全沒有溝通的可能性。
在外人看來,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童染微微擡眸,“他們在英國住了四年,别墅包括醫療器具等所有東西,你知道是誰的嗎?”
“不是洛蕭的嗎?”慕橙菲詫異的擡頭,“陳安告訴我,是洛蕭出錢買的。”
“那段時間烈焰堂才被炸,洛蕭不可能有這麽多錢,”童染搖搖頭,這不是一筆小數字,“陳安問李欽,李欽說是洛蕭的,洛蕭問李欽,李欽又說是陳安的,他們都沒有互相問過對方,也都以爲是對方。”
那時候關系并不算太好,也都不太信任,誰也不可能開口去問這樣的問題。
況且,莫南爵處于病重期,也沒那個心情。
久而久之就被擱置下來,到後來誰都沒有再去提。
慕橙菲在心裏默念,李欽,李欽……
她在那四年之前都沒有聽過這個名字,更加不可能有什麽印象。
完全陌生。
童染放下手裏的白瓷杯,雙眸清澈的看向她,“橙子,我相信你說的這番話,不管你心裏是怎麽想,我隻希望找到莫南爵,我們什麽都可以出。”
“這也是我的事,我該付所有責任。”陳安的事就是她的事,更何況還與慕斐有關,她不可能坐視不理。
童染語氣堅定,還是那句話,“我隻要莫南爵。”
慕橙菲斂眸點點頭,握住她放在腿上的手,冰冷一片,“小染,謝謝你。”
她肯坐下來聽她說,并且告訴她這些,已經很不容易。
童染感受到她指尖的溫度,想了想還是說道,“陳安很愧疚,也許他把這些氣撒在你身上,但他并不是針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