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已經荒廢了太多年……

他不敢回首自己的過去，因爲他什麽也看不見……

一片空白。

這唯一一次愛她，他一定要堅持。

一定要。

陌歡瞳已經哽咽到啞聲，“你站起來……”

“那不叫跨！”莫北焱咬緊牙關，疼的話語有些顫音，“莫喊痛，你别叫我起來，我如果忍不住兇你，你又有拒絕的借口了……你這時候應該乖一點，原諒我一件事！”

“我沒怪過你！”

“那你爲什麽不繼續愛我？！”

“我沒說不愛你！”

“那你就回到我身邊！”

“……”陌歡瞳眸光帶着水霧，心疼到無以複加，比她自己跪着還要疼，“莫北焱，你不要再這樣折磨自己了，我求求你……”

“我隻是在走你走過的路，莫喊痛！你别求我，以後都不許你求我！”

莫北焱捏緊了拳頭，他不喜歡看她低聲下氣的樣子，很不喜歡！

陌歡瞳拼命搖着頭，隻想讓他快點起來，“你别這樣對自己……”

“流掉孩子的時候，疼不疼？！”

“……”

陌歡瞳神色不由一僵，莫北焱看得出這件事在她心裏有多深的刺，他深深吸口氣，加快了雙腿的動作。

浸酒之後的傷口不比平時，簡直是種酷刑，莫北焱整件襯衫被汗水打濕，鮮血源源不斷，陌歡瞳望見他連嘴唇都在抖，“你起來……别讓我恨你！”

“那總比你放棄我要好！”

“……”

“莫喊痛，讓我再自私一次，我甯願你能恨我。”

“……”

陌歡瞳哭到發不出聲音，莫北焱雙膝麻木，艱難的在血酒中移動着，終于來到了她跟前。

“莫喊痛，我沒有放棄，我跨過來了。”

“這是我的第一次……我沒有荒廢，我保證，以後都不會再荒廢。”

說着，他朝她伸出手，莫北焱擡起頭，俊臉布滿冷汗，“莫喊痛，我陪你一起跨。”

“……”

黑衣人見狀松開了手，這一刻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陌歡瞳垂下眸，她确實被他今晚的舉動震驚了，她以爲，他說的原諒，也隻不過是心底的不甘罷了。

她很心疼，也很感動。

他想要重新開始，可有些東西已經千瘡百孔，是需要時間與真情來填補的，陌歡瞳彎下腰，攙扶着他胳膊的同時避開了他的手。

莫北焱動作一頓，掌心内握了個空，像是把流沙般抓不住，陌歡瞳蹲下身替他查看傷勢，“你還能站起來嗎？先去醫院，要取出玻璃渣……”

“莫喊痛！”莫北焱一把扯住她的胳膊，死死瞪着她，“你答應我！陪我跨！否則我就不起來！你不陪我，我要腿幹什麽？！”

“快起來，先到了醫院再說，你這樣真的不行……”

“你先答應我！”

男人固執到底，就是不肯起來，陌歡瞳見狀點點頭，“我答應你。”

她神色平靜，完全不是之前那種歇斯底裏。

忽悠他的？！

“你又在騙我！”莫北焱望着她的臉，“莫喊痛，我們現在就去拉斯維加斯，二十四小時開放登記，你再嫁給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