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染别開臉,視線落在主卧内,任何一個擺設,她垂下眸,“你沒什麽對不起我,早都已經結束了。”
“小染,我知道你還恨我,”洛蕭滿眼晦澀,他上前一步,“原諒我,好嗎?我知道你不會愛我,可是能不能不要恨我?我不想你恨我,我想我們還能像從前一樣,我當你哥哥,隻當哥哥,我什麽也不會做……“
“不,”童染打斷他的話,眸光擡起落入他眼底,“我的洛大哥已經死了,很久以前就死了,我找過他的,可是他再也回不來了……你不是他,永遠都不是。”
“……”
洛蕭雙目被狠狠一刺,硬生生退後幾步,童染捂住眼睛,挺直背脊走了出去。
臨到房門的時候,童染腳步稍頓住,她并未回頭,“這次的事……謝謝你。”
洛蕭臉色蒼白,“莫南爵也救過我很多次,我還不起。”
童染沒再開口,她擦過他的肩膀,明明是極輕的觸碰卻仿佛重重的一擊,洛蕭身體向後靠在門邊,他望着她轉身下樓的背影,張張嘴,卻一個字也發不出來。
……
童染快步走出别墅,風吹着眼睛難受的泛酸,她擦着眼角,轉身朝病房走去。
二樓。
陳安還在睡着,莫北焱同舊金山的黑衣人聯系過,他坐在外面的椅子上,雙手交叉在腦後,“染爺,你想好了沒,多久回去?”
“就這幾天吧,”童染走到重症監護室門口,望向裏面的男人時嘴角輕微勾起,“我想多陪陪他,七天之内炸掉就行,我想看着他平安度過排斥期。”
“放心吧,沒事的。”
莫北焱看着她巴掌大的小臉,“在基地是不是很苦?爵知道要心疼死了,他會不會把我剁成肉醬?”
“還好,也沒那麽苦,”童染靠在監護室的門上,“我想,你們小時候的訓練肯定比這辛苦一萬倍,而且有陳安偷偷罩着我,我在基地待遇都比别人好。”
“我看你吃飯手都酸的擡不起來,還想騙我。”
“适應了就好了,”童染比了個強壯的手勢,半開玩笑道,“我有身手不是很好麽,省得以後被欺負,沒人敢欺負我。”
“你打不過爵,他還是能欺負你。”
“……”
要打過莫南爵,那她要練到多少歲……
此時,旁邊病房的護工推門走出來,“焱少,安少爺很快就能醒了。”
“好,我知道了。”
莫北焱點點頭,童染朝裏面看了眼,“多虧了陳安……他這幾天都沒怎麽合過眼。”
是真的好辛苦。
“你肯定也是,瞅你兩個黑眼圈,再胖點就是熊貓了。”
“那你是什麽?熊貓的哥哥?”
“……”
童染白他一眼,莫北焱看向陳安所在的病房,忽然開口,“染爺,你發現了沒,其實安哥很依賴爵的。”
“依賴?”童染不明白他爲什麽用這個詞。
“對,依賴,”莫北焱鳳目輕眯起,“也許你沒感覺到,或者沒注意過,但确實是很依賴,從心底到日常生活的依賴,我有沒有給你說過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