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又倒了杯酒,沒有說話。
童染暗自捏着粉拳,不确定他是不是聽進去了她的話,還是并不相信……
不行。
她一定要去南非!
童染緊緊抿着唇,忽然又道,“你知道,爲一個人放棄一切,是什麽樣的感覺麽?”
男人倏然擡頭,目光直直射向她,“放棄一切?”
“對,”童染點點頭,“爲了殺洛蕭,我願意放棄一切。”
“你知道什麽才叫放棄一切嗎?”男人放下酒杯朝她走過來,童染不明白他爲什麽突然這麽激動,男人拿出張照片,“他所做的,才叫放棄一切。”
他?
童染低下頭,可是室内燈光太昏暗,她都看不清他的臉,怎麽可能看得清照片?
她不明白他的話是什麽意思。
“這個人是誰?”童染看着照片問。
“你肯定認識,”男人笑了笑,“我敢肯定,他恨你。要是換做我,我也恨你,你要知道,信念對一個人來說是很重要的,甚至可以超越生命,誰都會愛上自己的信念,男女都一樣。”
“你到底在說什麽?”童染完全聽不懂,她壓抑着嗓音,“誰恨我?你到底是誰?!”
她忍不住問出最後一個問題,男人卻收起了照片,他話語間沒了笑意,“我很好奇,什麽樣的感情才能讓一個人放棄一切,這一切包括很多,錢,權,名利,認祖歸宗……甚至是生命,我反正是理解不了,比如所謂的愛情,比如你對洛蕭的恨,我覺得那是傻子才會有的行爲,那是在浪費生命。”
“……”
童染皺着眉頭,這時候尚且不能理解他這番話,她疑惑問道,“恨我的這個人,你是不是也認識?”
男人不再回答,他走到辦公桌邊,抽出份文件丢在她腳邊,“你不是恨洛蕭嗎?去吧,我倒想看看,你能有多恨他。”
童染心裏一緊,蹲下身撿起了散落開的A4紙捏在手裏,男人雙手撐住桌沿,顯然還沉浸在方才所說的話題裏,對于放棄一切這四個字,他似乎特别敏感,“炸掉烈焰堂,手刃洛蕭,你不是恨到放棄一切嗎?用實際行動,告訴我你有多恨。”
童染一顆心幾乎跳出嗓子眼,激動的手都在抖,她竭力掩飾,黑暗中男人看不見她勾起的嘴角,她冷着聲音道,“我會親手殺了他,炸掉那個殘忍的地方,那裏有我最可怕的回憶。”
男人直起身體,忽然摁下辦公桌上的内線,“把Ryan叫上來。”
“是,少爺。”
童染一驚,他要叫陳安來幹什麽?難道他發現了什麽?!
不可能的……
她掩藏的那麽好,況且以前她和陳安關系到底怎麽樣,那都是私底下的事,外人是不可能會知道的。
童染咬緊下唇,緊張的手心内全是汗。
不到十分鍾,辦公室的被敲響,“少爺,Ryan醫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