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涕眼淚全都流到他手上……
莫南爵對上她的視線,一字一字說道,“不要再讓自己陷入任何形式的危險,我想時時刻刻能守在你身邊,但總有我守不住的時候,因爲我沒辦法控制住倒下的那些時間……我活下來是因爲有你,别讓我閉着眼睛也在擔心你。”
如果不是她的出現……也許他真的撐不下去,病痛超出了他能忍受的範圍,生不如死的折磨下,是人都會選擇痛快的死。
沒有人不怕疼痛……卻總有人能爲了什麽而忍受疼痛。
她是他唯一不變的初心……
童染鼻尖泛酸,莫南爵握住她的後頸,他湊過去吻住她濕潤的眼角,“這是我對你唯一的要求,能不能答應我?”
“……”童染用力的點了點頭,她抽泣下,“能,我答應你……你說什麽我都答應你。”
“不許再哭了,”莫南爵用力擦着她的臉,将她的風衣排扣扣好,“别以爲這次的事就這麽算了,我回去再收拾你。”
“……”
“自己扣好安全帶!”
“……”
忽然又好兇。
童染忙抹下眼淚,莫南爵發動跑車,她坐在邊上,所以他開的并不快,隻是穩速的行駛着。
童染心裏很沉卻很滿,他對她無條件的信任是最爲溫暖的,他從來都不會懷疑她,也不會誤會她……
于她而言也一樣,當年在莫家的時候,哪怕他對她再怎麽冷漠,她也相信他和蘇清甜不可能會有什麽。
信任是相互的,這道堅固的圍牆一旦建立起來,任憑千軍萬馬都摧毀不了。
他們之間有這樣的信任……勝過了千言萬語。
真好。
童染整個人都放松下來,她守着他兩天兩夜都沒怎麽合眼,這會兒頭靠着座椅,很快便睡着了。
她一手還放在口袋裏,纖細的五指緊緊握着那支裝着DK解藥的小試管。
跑車緩緩駛入中景濠庭。
黑衣人忙上前,莫南爵擡手示意他别出聲,他将睡着的童染攔腰抱起來,轉身朝别墅走去。
客廳内,莫北焱正坐着等,見他進來忙起身,“你去……”
莫南爵皺起眉頭,莫北焱望了眼他懷裏的人,放輕了聲音,“我在這裏等你下來。”
莫南爵輕點下頭,抱着童染來到主卧,他彎腰将她輕放在床上,童染睡的不深,這麽一動立馬睜開眼睛,“莫南爵!”
她猝然喊了句他的名字,童染第一反應就是他病發了,莫南爵低頭吻住她的唇角,“我在。”
“解藥……”
“也在,”男人伸手将她掌心内的小試管拿出來,放在她眼前輕晃,“在這裏,丢不了。”
童染驟然松了口氣,莫南爵将小試管放進口袋,替她将外衣都脫掉,“現在就睡,不許再說話了。”
這女人黑眼圈都出來了……肯定兩天沒合眼了。
男人拉過被子裹住她纖瘦的雙肩,童染伸手揉下眼睛,“那你……”
莫南爵将她的手放回被子裏,“你醒來就能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