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樣求,我說我愛莫南爵,我,我給他下跪,”童染扯了個謊,“他也許是看不得我那樣……所以就答應了,況且,他已經不是以前的洛蕭了,不是嗎?”
莫北焱捏緊拳頭,“那孫子……你給他下跪了?!”
“沒有,他,他沒讓我跪下去,”童染端起瓷碗,勺子因爲顫抖不停的撞着碗沿,“給他注射DK止痛吧,你也不想看着他疼上幾天幾夜,我們都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能不痛了……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
莫北焱自然是相信她的,他伸手落在她肩頭,“染爺,洛蕭沒有威脅你什麽吧?”
“你開玩笑呢,洛蕭能威脅我什麽?我和莫南爵兒子都有了,”童染艱難的扯下嘴角,她繞過他朝樓下走,“你去催一下吧,DK應該已經在路上了……我去照顧莫南爵。”
她走得很快,纖長的身形很快便消失在二樓拐角處。
莫北焱收回視線,轉身朝外面走去。
童染在拐角處望着他出了玄關,這才重重的松下一口氣,除了莫南爵,她自信能騙過所有人。
童染端着瓷碗走進主卧,黑衣人轉過身,“童小姐。”
“你先出去吧,”童染走近後在床沿坐下,“這裏有我看着就行了。”
“萬一少主……”
童染拿起一旁的毛巾替他擦着汗,“他打誰都不會打我的,放心吧。”
“是,我就在外面,随時吩咐。”
黑衣人說着退出去,将房門輕帶上。
房間内瞬間安靜下來,隻餘下男人沉重的喘息聲,童染将他襯衫的扣子解開,“是不是很熱?”
莫南爵沒辦法和她對話,他雙眼輕拉開一條縫,汗水不斷滾進來,又刺又疼,“出去……”
他還是這兩個字。
童染端起瓷碗,她喝了一小口,将銀耳和蓮子都咬碎,低頭吻住他的唇……
一口湯悉數喂了進去,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确實很舒服,莫南爵喉間輕咽,“你……”
“别叫我出去,你瞞了我四年,我還沒有和你算賬,”童染拿過大浴巾将他上身的汗都擦幹淨,“好喝嗎?我加了冰糖的,我知道你不喜歡甜味,可是這時候不适合喝苦的。”
她視線落在他腹部的一道小疤痕上,那是匕首捅進去留下的……
是她在烈焰堂的時候捅了他兩刀。
童染指尖輕柔的摩挲着那道疤痕,他爲了她真的受了太多太多的傷,多的都數不清……
他病的快要死了,還是在想着她,替她安排後路,甚至不惜讓她恨他,也要保住她的命。
童染回想起那時候,莫南爵對她說的那些話,叫她滾,說沒有愛過她……
她不是沒傷心絕望過,不是沒心灰意冷過,她當時真的在想,就算他莫南爵有再大的苦衷,也不該這樣對她。
她沒有放開他的手,卻也覺得心寒。
可沒想到……
原來他不是有苦衷,他是知道自己再沒辦法守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