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焱擡手覆住臉，驚訝太大，讓他一時之間都難以緩過來。
房間内很安靜，陌歡瞳抱着他的腰沒有動，真相在他面前被揭開，說沒有羞恥，那是不可能的。
她很擔心他會因此厭惡她，嫌棄她，甚至是看不起她……
莫北焱垂首望着她微垂的眉眼，他不敢想，她如果知道那個人是他……會怎麽樣？
他必須徹底杜絕這樣的如果發生。
二人各有所思。
陌歡瞳先打破了僵局，她松開雙手，深深吸氣，“你已經看到那個人的臉了，那這個錄像……還要繼續看下去嗎？”
她不想他再看……因爲她知道後面有多麽不堪入目。
莫北焱輕咽下，現在面對着她竟然有些說不出話來，他手握成拳放在唇邊，“不用看了，隻要……有那張臉就夠了。”
“好，”陌歡瞳點點頭，神色有些拘謹，“那，那這盤錄像帶……”
“我來處理，”莫北焱彎下腰，将錄像帶取出來後緊握在手中，“我出去一下，讓他們用想辦法人臉識别來找人，你要是困了就先睡。”
“我不困！”陌歡瞳脫口而出，“我在房間等你。”
莫北焱眼皮一跳，陌歡瞳意識到自己說的太急，忙又補充道，“我，我是說，等你回來後，我們商量一下，你要我幫的那個忙。”
莫北焱盯着她看了半晌，陌歡瞳見他不出聲，以爲他誤會了什麽，“我的意思是……你已經幫了我很大一個忙，我，我答應過你了，所以要履行我的承諾。”
“好，”莫北焱強迫自己應了一聲，他掃過她臉上的不自然，“我已經忘了我看過什麽，你也不記得，等解決掉那個……人的時候，這盤錄像帶我會處理掉。”
陌歡瞳用力點了點頭，“好……都聽你的。”
莫北焱沒再說話，擦着她的肩膀朝房外走去。
“莫北焱！”
身後突然傳來她的叫聲，莫北焱背脊一僵，有種被人當場戳破的錯覺，他站着沒敢動，“……嗯？”
陌歡瞳面對着他的背影，三個字說的很清晰，“謝謝你。”
“……”
莫北焱心口一窒，丢下一句别廢話便下了樓。
他腳步很快，仿佛在逃避着什麽……
隻是陌歡瞳看不見。
她摸索在床沿坐了下來，伸出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隻覺得心跳的很快。
莫北焱一路來到樓下，他并未出門，而是從櫃子裏的工具箱内取了把鑷子。
他來到洗手間，将錄像帶中的儲存芯片取出來，用鑷子捏的粉碎後丢入馬桶内沖的幹幹淨淨。
嘩啦啦的水聲在耳邊響起……
莫北焱丢開鑷子，他雙手撐住池台，擰開水籠頭後捧了把水朝自己臉上撲。
思緒亂的難以整理，可認知卻已經很明朗，莫北焱清楚的知道——
關于那晚發生的一切，他是第一個知道真相的人……
也一定會是最後一個。
*
第二天一早，傭人便過來喊他們過去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