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歡瞳慌忙别開臉，她手忙腳亂的去扯被子，聲音啞的不成樣子，“沒什麽……我困了，我真的要睡了。”
她說着又要翻過身去。
莫北焱大掌握住她的雙肩，不讓她動彈，他目光尋梭至她的眼角，那裏還有未滾落的淚痕。
兩隻眼睛都是通紅的。
沒什麽？
這分明就是自己打自己，打哭了。
莫北焱沒有說話，隻是盯着她的臉看。
陌歡瞳驚懼的睜着眼睛，失明使得她很害怕安靜的環境，她搖着頭，“真的沒事……”
莫北焱在床沿坐下來，他伸手捏着她的下巴，“爲什麽打自己？”
他問的直接。
可陌歡瞳卻不知道該怎麽說。
爲什麽打自己？
這個答案就在自己眼前……
可陌歡瞳沒辦法說，也說不出口，她知道，她隻要一開口，莫北焱肯定會笑。
他會不屑，會嘲笑，會打她罵她，甚至會以爲這是她找的借口。
最爛最沒有可信度的借口……連她自己都覺得可笑至極。
陌歡瞳想，這時候她真的隻有沉默才能蒙混過去，莫北焱卻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他兩指用下力，将她的下巴掐出一道紅痕，“别逼我用特殊方式讓你說。”
“……”
陌歡瞳喉間哽咽下，“我……做了噩夢。”
莫北焱眉梢輕挑下，“夢到什麽，要自己打自己？”
她這副樣子，分明就不是從夢中驚醒的。
“我，我也不記得了，”陌歡瞳搖下頭，她推開他的手，“現在好了，都沒事了。”
“你要是就這麽睡過去，明早起來你的臉還能看嗎？”莫北焱拽住她的胳膊一個用力，“起來！”
陌歡瞳直接被拎起上半身，突如其來的搖晃感令她一直隐隐作痛的胃部一抽，本就吃撐了，這麽一動，止不住的翻湧感朝上冒……
陌歡瞳按住胃部，整個人朝床邊一趴，“嘔——”
吐的男人半邊褲子全是污漬。
難聞的味道在空氣中蔓延……
莫北焱眉頭一皺，陌歡瞳伏着身吐了好半天才緩過來，她慌忙的去抓床頭的紙巾去給他擦，“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她摸不到他的位置，紙巾在床沿來回擦着，莫北焱一把抓住她的手，陌歡瞳忙要掙脫，“别碰，很髒……”
“莫喊痛，你在鬧什麽脾氣？”莫北焱側眸睨着她，“誰惹你生氣了？”
陌歡瞳将手往回抽，“不是……”
莫北焱忽然将她拽到身邊，他神色陰測，“難道是因爲我今天打了個那個彈琴的？”
“……”
陌歡瞳怔了下，索性就承認了，“是，你真的不該打他。”
她如果惹他生氣了，大吵一架……是不是就能走了？
離開這裏，和他徹底斷絕關系。
沒有再繼續下去的必要……
“不該？”莫北焱聞言眼眸一寒，他冷笑聲，“我打了他，所以你就要打自己？”
“對，我心疼他，”陌歡瞳點了點頭，“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心疼他，我不能讓他白白被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