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一一記下,心想這也太周到了,“爵少您放心吧,我們會照顧好那位小姐的。”
莫南爵将頭轉回來,依舊對着窗外,“出去吧。”
護士猶豫了下,還是從口袋裏拿出一袋消毒後的冰袋,彎腰放在桌子上,“爵少,這個對消褪掌印很有效。”
男人并未回頭,護士也沒再多說,轉身退了下去。
莫南爵雙手撐住窗沿,遠眺出去,隻看見一片繁華,他收回視線,轉過身時,看見了桌面上的冰袋。
他嘴角勾起抹自嘲,臉上的巴掌印不用看也知道很明顯,火辣辣的疼。
小時候在家被打還不夠,長大了自己的女人還要接着打,莫南爵想,他是不是真的把她寵壞了?
她要什麽他便給什麽,怎麽鬧都可以,也許對她來說,他就像一個永遠都不會離開的人,因爲她料定他不會離開,所以她才會這般肆無忌憚。
是誰說過來着,被偏愛都有恃無恐?
童染對他就是這樣吧,有恃無恐,她從前就是這樣,在他面前從不掩飾對洛蕭的感情,因爲她不在乎他痛不痛。
而現在,她也不掩飾,因爲她覺得他痛了也沒關系。
能有什麽關系?
因爲他是莫南爵啊,他不是洛蕭也不是洛庭松,在童染心裏,他也許連個韓青青都比不上。
男人眼神稍黯,嘴角勾起冷笑,是呵,可是******,他偏就還甩不下這個臉,告訴她,好,童染,我們完了。
這樣的話,莫南爵想下便覺得痛,更别提說出口。如果真有說出這話的那一天,那一定是他要死了。
莫南爵将視線從冰袋上移開,他轉身朝浴室走去,這套間是陳安的,所以擺設格局他都很清楚。
莫南爵伸手推開浴室門。
手指才觸碰到把手,便猝然一僵,緊接着整隻手臂軟下去,像是神經被拉扯後松開,才幾秒鍾的時間,右手瞬間沒了力氣。
他低下頭,親眼看着右手垂回身側。
莫南爵皺起眉頭,想要再擡起,卻發現根本不行。
這一次甚至比上次還嚴重,連指尖蜷起都已經做不到,莫南爵伸出左手握住右手,連被握住的感覺都已經失去。
男人眼神深邃下去,雙眸盯着右手沒放,若上次是個意外,那這次是什麽?
第二次意外?
莫南爵左手攥緊成拳,心中煩悶更甚,一個畫面閃過腦海,他瞳孔猝然收縮下,眼角處攏起大團的陰霾。
難道……
莫南爵站着沒動,過了大約二十分鍾,右手沒有半點恢複的征兆,反倒連帶着肩頭都酸麻。
他沒了耐性。
浴室門邊全是瓷磚,莫南爵擡頭瞅了眼,握住右手後就用力掄了上去!
砰——
手臂同瓷磚相碰撞,巨大的刺激下甚至能聽到骨節摩擦所發出的的聲音,莫南爵忍痛收回右手,五指微張了下,發現已能正常握拳。
他抿緊薄唇,沒再多看一眼,推門進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