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拿掉,”洛蕭打斷她的話,神色冰冷,“現在就去,我給你聯系醫生。”
這句話當真是無比傷人,孟瑤強忍住鼻尖的酸澀,她擡頭同他對視,“可這是你的孩子……”
“那又怎麽樣?”洛蕭語氣冷冽到極緻,“這個世界上,我隻可能和小染有孩子,你就算是生下來,我也會殺了它。”
“……”
孟瑤微張着嘴,沒想到他竟能爲童染做到這一步,她驚怔在原地,半天說不出話來。
洛蕭轉身便拿起手機,聯系了醫生。
孟瑤盯着他的背影,轉過身咬住手背,哭聲無法抑制。
二十分鍾不到,幾名手下便帶着私人醫生趕了過來。
孟瑤見狀雙膝一軟跪了下來,她隻是想來告訴他,并沒别的意思,“洛蕭,它是你的親骨肉……”
“把孩子拿掉,”洛蕭并不看她,而是對着私人醫生吩咐道,“我要百分之百确定拿掉。”
“是,副堂主。”
手下将孟瑤架起來,拖着她朝樓下走,孟瑤雙目染上絕望,她喊出聲來,“你不可以這樣做,它也是你的孩子,洛蕭,你不可以這麽殘忍——”
洛蕭眉目一寒,她喊的這般大聲,樓下的童染完全可能聽見。
他轉過身,孟瑤以爲他回心轉意,眼神帶着希翼朝他看去——
啪!
洛蕭擡手就甩了她一巴掌。
孟瑤被打的偏過頭去,童染打洛蕭時她好幾次在邊上看着,一着到此時此刻,她總算能體會是感覺了。
真的很疼。
她閉上眼睛,臉頰火辣辣的疼,甚至覺得生無可戀。
一個巴掌而已,她就已經覺得受不了,孟瑤想,童染打了洛蕭那麽多個巴掌,每天每天打,他到底是怎麽堅持愛下去的?
“孟瑤,”洛蕭視線冰冷的移到她臉上,句句如同淩遲,“這個孩子的存在就是個錯誤,我不可能愛你,更不可能娶你,你留着它也是個累贅,我會找人送你出南非,去别的國家,你可以有你的生活。”
他說完這席話轉身就回了房間。
孟瑤睜開眼睛,目光貪戀的盯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她嘴巴張了張,卻什麽也說不出來了。
她緩緩将眼睛閉上。
手下生怕她又大喊,将一塊布塞進她嘴裏,而後架着她出了烈焰堂。
洛蕭回了房間,他仰躺在床上,目光盯着天花闆出神。
孩子……
童染肚子裏的孩子,會叫他一聲爸爸麽?
他皺起眉頭,他也想要一個孩子,一個屬于他和童染的孩子。
洛蕭躺了一會兒還是起了身,他還是擔心孟瑤那一聲會被童染聽見,套了件外套後便下了樓。
傭人将剪掉的頭發都收拾起來。
童染坐在鏡子前,頭發被剪成正好到肩頭的位置,越發襯得她一張臉巴掌大小,她伸手捋了下,将眼中的不舍隐藏起來。
她留長發留了這麽多年,曾說過絕對不剪,沒想到,卻是在這種時候剪掉了。
她站起身,推開門走出去,月光淡淡,夜空星子璀璨,像極了她和莫南爵在藏海市的那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