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點滴的首要條件,就是她不能再這麽無節制的睡下去。
所以,要麽是她自己願意醒過來,要麽,就得進行強制的心裏疏導和喚醒。
若是選擇後者,後果,就連陳安也無法估計到。
畢竟是關乎人的心理,稍微出點差錯,會落下一輩子的病根。
莫南爵坐在床邊,他修長的手攥成拳,攥了松,松了攥,反反複複也不知道多少次,直到手部都快沒了知覺,男人這才頓下動作。
他要她醒過來。
他要她活生生的在自己面前。
他要是一個正常的童染,而不是躺在這裏的一具空殼。
心中堅定了這個想法,莫南爵站起身來,颀長的身形被透進來的陽光拉開一條影子,男人沒有再看一眼,而是轉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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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染現在住的這家醫院是陳安開的,并不對外開放,位置比較隐蔽,設施和醫資自然都是一流的,能夠來這兒看病療養的,非富即貴。
洛蕭接到電話之後,幾乎是立刻趕了過來。
他按照約定隻身前來,并未帶任何人,将車停好之後,等候在醫院門口的黑衣人便領着他上了私人電梯。
十七層。
莫南爵站在VIP病房門口,他擡眸望向房内,視線收回來後,恰好就落在剛剛走出電梯的洛蕭身上。
二人對視,眸光竟都是出奇的平靜。
莫南爵朝他身後睨一眼,“我以爲,你會帶人來。”
“我沒什麽可怕的,”洛蕭穿着淺藍的西裝,氣度翩翩,極爲紳士,“難道莫總還能吃了我不成?”
莫南爵輕笑一聲,并未就此回答,男人眯起眼睛,“我把話先放在這裏,我今天叫你來,不是要把童染讓給你。”
“我不需要你讓,”洛蕭對上他的眼睛,二人差不多身高,都能很清晰的望進對方的眼底,“小染本來就是我的。”
“若我死了,她也不可能會是你的。”
“小染人在哪裏?”
莫南爵也不願意再同他多說什麽,男人側了下身,将擋着的病房門讓出路來,“我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洛蕭看了他一眼,擡腿就走了進去。
在即将走進去之際,男人回了下頭,伸手握住了門把手,“不要讓人進來,小染不希望我和她在一起的時間被任何人打擾。”
莫南爵冷着俊臉,眼睜睜的看着房門被關上。
他側着身子站在門口,透過病房玻璃窗上的百葉窗,依稀能看見洛蕭朝童染躺着的病床邊走過去。
莫南爵負在身後的雙拳緊緊攥起,讓洛蕭來,他比誰都痛。
可,他更希望童染能醒過來。
他想抱着她,聽她說話,聽她嘟嘟囔囔,聽她罵自己,哪怕是她恨極了他,他也不願她就這麽一動不動的躺着。
男人煩悶的掏出一根煙,剛要點上,陡然想起這裏是醫院,将香煙在手裏折斷後,怒氣十足的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