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爲什麽,毒品能夠毀了這麽多人。很多人一念之差沒有站穩腳跟,便被徹底的打入了黑暗之中。
男人呼吸聲漸漸沉重起來。
童染剛爬過去,便急忙抓起一次性針管,急喘着氣裝好之後,又拿起玻璃管,準備将那暗紅色的液體吸進針管,可是這才發現,這些玻璃管都是密封的。
之前莫南爵是怎麽打開的?
那時候她隻看見他速度極快的将液體吸了上來,并沒有看見他是怎麽打開的。
顧不得許多猶豫那麽久,童染直接便将玻璃管的頂端用牙齒咬住,然後齒間用力的一阖!
那玻璃管便被她硬生生的給咬開了!
有幾片玻璃碎片進到了嘴裏,好像是刺破了口腔,童染卻管不了那麽多,她随便向旁邊呸了幾下,而後,拿着針管站了起來。
與其說是站,不如說是半跪半站。
因爲她實在是疼的站不起來了。
她舉着針管,學着他的樣子,将針尖抵在了自己的右臂上方,然後擡眸看向他,“莫南爵,你想死是嗎?”
男人沒有回答,握着針管的手不停的顫抖,渾身出的汗幾乎将本來已經被風吹幹了的襯衫再次濕透。
童染也知道他不會回答自己,她甚至都已經确定他聽不見自己說話,可是她依然握着針管,眼神定定的看着他,“好,莫南爵,既然你想死,我陪你,我們一起死。”
說着,她看了一眼他右臂上的針管,“你推進去,我也推。”
莫南爵手頓了下,竟然擡眸朝她這裏看過來,薄唇動了動,卻還是沒有說話。
“好,既然你已經決定要推進去,我阻止不了你。那麽,我先來。”
說着,童染深吸一口氣,毫不猶豫的,直接将針頭紮進了自己的右臂!
滋的一聲。
針尖刺入皮肉。
其實是疼的,但是童染早就已經不覺得疼了,之前,她在上樓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她第一感覺就是:他肯定瞞着自己重要的事情。
所以,她現在已經抱了必死的信念,針頭剛一紮進手臂,她便将大拇指移到活塞頭上,準備将Devils Kiss推進自己體内!
“住手!”
——蓦地,一直沉默不語的男人突然開口!
童染一怔,卻沒有把針頭拔出來,隻是驚訝的看向他,“莫南爵,你醒了?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說着,她試着挪動身體朝他靠過去,“你感覺怎麽樣?”她的注意力全在他手臂上,“先把針管放下來,我們再說話,好嗎?”
男人的目光變得極爲深邃,他的視線自從她紮進去的那一刻開始,便沒有離開過她的手臂,莫南爵呼吸開始變得急促,握着針管的手不停的顫抖,像是在極力的沖破着什麽。
“莫南爵?”童染見他有些動搖,直到這也許是阻止他的最後一次機會,索性一咬牙,将針頭拔了出來。
而後,再次刺向自己的右臂!
“是不是隻有這樣,你才肯停下來?”她聲音很大,像是在叫喊,說着又将針頭拔了出來,“是不是隻有我把自己紮死了,你才肯扔掉那根針管?”
男人薄唇又動了動,猩紅眼底漸漸的恢複成清澈。
“你能聽見我說話,是嗎?”童染見狀更一步逼近,她死咬着牙,“好,那既然這樣,我就死在你前面,這樣,我也不用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