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今天早上的飛機直飛意大利開帝爵集團年度總會議,卻因爲臨時有事,于是先轉到白林市的分公司開季度會,準備第二天一早再走。
可是他晚上剛開完會,前腳入住白林市的酒店,行李還沒送到,後腳就接到了周管家的電話,這才知道,這該死的女人居然偷偷逃出去了!
她到底知不知道什麽叫做找死?!
他的話她是不是從來都當耳邊風,一句都沒有聽進去過?!
如果不是他不顧助理的勸說坐直升機趕回來,看到她來不及關的電腦上的QQ消失框,知道她是去了盛大KTV,他還以爲她跟哪個野男人偷跑了?!
之前的畫面在男人腦海裏刹那間閃現。
他剛一跨下直升機,擡眸,看到便是她一臉絕望嗚咽的模樣。
那副模樣,深深的刺進了他心裏。
像一把刀一樣。
她的那副模樣就好像在提醒他作爲一個男人,有多失敗。
失敗到,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很好。
非常好。
她又給了他一個極大的驚喜。
他不過才走了一天不到,這女人就搞出了這樣大的事。
難道非得他時時刻刻把她捆在身邊,将她圈得牢牢的,她才不會闖禍?!
看來,她非逼着他做絕不可。
……
陳安來的時候,童染已經洗好了澡,換了件睡衣躺在床上。
她身上并沒有受什麽傷,除了肩頭一道并不太深的抓傷,最重的,便是腳心紮着玻璃碎片的傷口。
動一下都鑽心的疼。
陳安看了看,竟然都忍不住搖搖頭:“都已經完全紮進去了,要全部拔出來才行。”
“全部拔出來……”童染一張小臉登時慘白一片,那傷口光是吹口氣都那麽疼,又何況全部拔出來?
她不要……她最怕疼了,光是想想就可怕!
絕對不要!
“爵,要不,打麻藥吧。”陳安想了想,開口問道。
“有那麽嚴重?”莫南爵眉頭一皺,似乎很不滿這個提議,“不打撐不過去?”
“撐倒是也能撐,隻不過,會很疼。”陳安頓了下,又補充兩個字,“很疼。”
很疼很疼……
童染聞言渾身一縮,裹着被子就向後挪了挪,“我不要拔出來。”
莫南爵冷冷的否定她的想法,“不行。”
不要拔出來?
這女人是疼傻了?!
“爵,你決定吧,這不能拖,越拖越疼。”
“那,打麻藥吧。”莫南爵薄唇抿了下,“量别多,三分之一。”
陳安點點頭,先用小針管給童染做了個麻藥皮試。
十五分鍾後,童染右手手腕針紮過的地方紅腫了起來。
這就表示,她對麻藥過敏。
她天生就十分怕疼,而恰好,又是天生的麻藥過敏。
老天爺這是在故意整她麽?
童染很清楚的知道麻藥過敏意味着什麽,她将手往被子後面一藏,有些倔強的說道:“就算過敏也可以打麻藥的。”
反正又死不了。
讓她遭受那樣鑽心的疼痛,她還不如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