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心潔進入鳳辇之後,他就一直很好奇對方的身份,一想到自己曾揚言要把葉心潔收入房中,就不免有些心虛。
他皺着眉頭思忖了良久,随即長呼了一口氣,看向陌遷幾人問道:“你們說,葉心潔那小娘們和帝妃娘娘到底是什麽關系?”
“看樣子,像是一家人。”
陌遷微微思忖,随即笑着說道。
之前葉心潔走向帝妃的模樣,他自然都看清楚了,那明顯就是一名犯錯孩子面見家中長輩般的模樣,這也使他對葉心潔的身份很是好奇。
“怎麽?你怕了?”
慕雨來眼眸中浮現鄙夷之色,很不客氣地嘲諷出聲。
“小爺我會怕?小爺長這麽大,就還未怕過什麽!”
顧宣心中雖然有些發虛,但在慕雨來面前,豈會流露出一絲異樣。
他很清楚,一旦被慕雨來看出異樣,定會被對方無情嘲笑。
“你若是真不怕,那你敢不敢當着帝妃娘娘的面,說你要把葉心潔收入房中?”
慕雨來輕蔑地笑了起來,刻意做出這副模樣,就是想以激将之法令顧宣出醜。
“帝妃娘娘身份尊敬,乃是大遼之尊,你是覺得我蠢,還是你自己沒有腦子?你難道不明白,在帝妃娘娘面前放肆,那可是大不敬之罪?”
顧宣眉峰揚起,眯着雙眼看向慕雨來說道。
他雖然個性張揚,但心思卻很細膩,自然不會因慕雨來的一句話而做出沖動之事來。
“你若是敢這麽做,道爺我今後就以你爲尊,此生都追随在你身邊鞍前馬後。”
慕雨來目光灼灼,緊盯着顧宣開口說道。
“此話當真?”
顧宣眼眸中迸出精芒,眯起雙眼看着慕雨來問道。
“自然當真,道爺我說話從來算話,不信你可讓小遷作證!”
慕雨來咧嘴一笑,指了指陌遷說道。
“記住你今日說過的話!”
顧宣緊盯着慕雨來,足足過了一炷香時間,才開口說道。
慕雨來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微微瞥了陌遷一眼,使得陌遷眼皮頓時一跳。
陌遷很清楚,慕雨來這是想要坑害顧宣,不過卻也沒有說什麽,覺得慕雨來做事會有分寸。
他透過車窗,看向不遠處的鳳辇,心中很是疑惑,開始猜測起江顔的身份來。
江顔總是會給他一種神秘之感,使他琢磨不透,若不是感受到了江顔的真心,他真會懷疑江顔接近自己是有目的而來。
車辇浩浩蕩蕩,越過星河,途經有人煙的大陸時,都會在白雲間停留一番。
天瀾距離古蒼雖然很遠,但以輪回境強者的實力,也隻需要一個時辰就能夠趕到,然而,這一段距離卻足足行了三個多時辰。
帝妃剛入天瀾時,本是太陽初升之際,待到古蒼時,太陽眼看就要落下,已然是黃昏時分。
到了古蒼時,一行人依舊沒有宣揚,帝妃也沒有直接去聖祭台,而是朝着太蒼院的方向走去。
太蒼院乃是星海的修行聖地,爲大遼江山社稷做出了極大貢獻,且院中有兩位連帝者都要禮敬的前輩,更有一名前輩與帝妃有極深淵源,帝妃如今到了古蒼,自然是要去拜會一下。
在距離太蒼院還有五裏地時,帝妃就從鳳辇内走了出來,帝師也走出了車辇,走到了最前面,帶着一行人步行趕往太蒼院。
以帝師的輩分,自然是不需要這般做,但帝妃與其他人都是後輩,須步行以示對太蒼院那些前賢的尊敬。
待一行人進入太蒼院時,依舊沒有人聲張,更沒有人通報。
不過,進入太蒼院的人至少都有兩百多,因而也吸引了不少門生的目光,使一些人都在遠處議論起來。
院中的門生通過帝妃等人衣着打扮就可以看出,這群人定是來曆非凡,故而,也沒有人随意宣揚。
帝妃進入太蒼院之後,輕車熟路地朝内院走去,然後徑直走向内院深處的竹林,放佛進入了帝宮的後花園般,對于路線很是熟悉。
待快要臨近竹林深處的小湖泊時,那些一路跟随的權貴都停下了腳步,沒有繼續跟着帝妃往前。
江顔與葉心潔都跟在帝妃身旁,南川王與聖朝的幾位重要官員,也跟着帝妃繼續朝前走去,而帝師大人依舊走在最前面。
帝妃走出幾步之後,突然又停下了腳步,随即轉身看向人群中的陌遷,朝對方招了招手,這才轉身繼續走向竹林深處的茅草屋。
陌遷微微一愣,随即跟了上去,那些停留在原地的人們,也都在暗自揣測帝妃的用意。
從聖朝而來的權貴,部分人都是位高權重,在來南川之前就對南川局勢做過了解,自然知道陌遷的身份。
知道陌遷身份的那小部分人,臉上都露出了然之色,能夠明白帝妃爲何要帶上陌遷。
陌遷如今有三院意志加身,可謂是三院最爲看重的少年,如今帝妃要去拜會三院中的至強者,帶上陌遷也合乎情理。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在帝妃等人快要臨近茅草屋時,太蒼院二長老的聲音傳了出來,接着是一陣爽朗的笑聲。
“哈哈!你們這群老家夥,過得倒是悠閑自在,這種生活真是令人好生羨慕呢。”
帝師徑直走了過去,而坐在石凳上對弈的九長老與二長老,也同時站了起來。
茅草屋前,除了二長老與九長老之外,還有兩名同樣穿着古舊道袍的老者,也看向帝師大笑出聲。
他們二人正是天院與靈院的大長老,輩分與帝師,九長老幾人一樣,都是活過了漫長歲月的前賢。
“妃瑤見過景師叔。”
“妃瑤見過洛師叔。”
“妃瑤見過譚師叔。”
“妃瑤見過方師叔。”
帝妃小步走到四位老者身前,一一朝他們盈盈施禮,她的師尊乃是太蒼院大長老,與幾位老者交情莫逆,況且幾位老者都是看着她長大的,她在幾位老者面前,就如一名少女般乖巧,哪裏還有一代帝妃的威嚴。
“免禮了,你這小丫頭,都多少年沒來看看我們這些老家夥了,真是人越大就越沒良心了,還有你這老家夥,多少年沒來和我們喝上幾杯了?若不是你身爲天師聖者,命比我們都要硬,我們還真以爲你死了呢。”
二長老笑了笑,指着帝妃與帝師就是一頓數落,臉上故作出一幅不滿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