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石大會既然開始了,就要進行下去,直到第三天結束爲止。
文宋兩家的族老出現之後,太宰與禦史大人的眼眸中也閃過異色,不過很快就恢複如常,很平靜地端坐在演舞台上,仿佛就是文宋兩家消失在了天瀾城,也無法影響到他們的心境一般。
“你是如何做到的?”
眼見文宋兩家的族老沖入了星空裏大戰,陌遷終于忍不住開口詢問,不過他是以靈念傳音給孔若虛,不然會被其他人給聽到。
“欺天,我以欺天之術,篡改了文宋兩家人一天的命運軌迹。”
孔若虛微微一笑,以靈念回應了一聲。
“原來如此。”
陌遷眼眸中精芒一閃而逝,随即點了點頭,并未多問。
他修煉了窺天術,自然明白相天師的能耐,隻是他沒有想到,孔若虛竟然掌握了傳說中的欺天之術,竟然在遮掩天機之後,強行篡改了他人的命運軌迹!
每個人的命運軌迹都牽扯到命運長河,倘若強行篡改他人的命運軌迹,施法者稍微不夠謹慎,就會遭到命運長河的反噬,很容易就會化作一堆劫灰。
既然是欺天,那自然不能夠把具體方法說出來,不然會洩露天機,會給孔若虛帶來災難,故而,他沒有繼續問下去。
他很清楚,就算是慕雨來等人幫助孔若虛做了不少事情,定然也不清楚孔若虛的謀劃,沒有人知道才能保證天機不被洩露。
“你可聽說過窺天之法?”
陌遷微微思忖,随即看向孔若虛問道。
“窺天之法!難道守護掌握的就是窺天之法嗎?”
孔若虛的情緒波動很大,哪怕是以靈念傳音,都使陌遷感覺到他激動的情緒。
“不錯,我修煉的确實是窺天術。”
陌遷微微詫異,沒有想到孔若虛還真聽過窺天之法。
“我曾聽我師尊提及過窺天之法,他告訴我窺天之法乃是古時一名禁忌人物所創,窺天之路與所有相天師走的路都不一樣,是一條可通往彼岸的路,隻是那名創出窺天之法的前輩,最後消失了,沒有人知道他到哪去。”
孔若虛很激動,提及到窺天術時,臉上都浮現出向往之色。
“待封王戰過後,我會把窺天術教給你。”
陌遷緊盯着孔若虛的眼睛,随即微微點頭道。
他從孔若虛身上,感受到了劍癡追求劍道的那種狂熱,這使他對孔若虛的印象改變了一些。
他可以傳授孔若虛窺天術,然而卻不是現在,因爲他對于孔若虛還不太了解,若是把窺天術傳給一名智者,一旦對方誤入歧途,那可就惹下大禍了。
當初他之所以第一次見到宋謹言,就傳授對方無極劍法這些,也是因爲他發現了宋謹言爲人單純,且與他自己那般倔強。
而孔若虛不一樣,身爲一名智者,懂得僞裝,在應對智者時,必須謹慎,才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多謝守護,若是守護想要修煉欺天術,若虛今日便可傾囊相授。”
孔若虛甚至想朝陌遷躬身行禮,隻是旁側還有他人,使他強行抑制住心頭激動。
“不必了,我并不想學欺天術,不過你可以施展出來,給我觀摩一番。”
陌遷微微搖了搖頭,并未接受孔若虛的欺天術。
“諾!”
孔若虛沒有多問,作爲一名智者,他懂得揣測主上的心思,不會凡事都問得太過明白。
随即,他雙手結印,一道接着一道玄奧法印結出,一股神秘莫測的氣息從他體内湧出,使他整個人如同蒙上了一層迷霧。
“快看!天院第一智者終于出手了!”
突然間,演舞台上有少年郎大喊,使得不少人的目光,都從天穹上轉移到石林間。
那些權貴更關注文宋兩家交戰的結果,而少年郎卻更加關注賭石大會的結果,處在的位置不一樣,關心的事情自然就不同。
對于那些權貴來說,文宋兩家交戰,會影響到南川局勢,會影響到自身,而對于少年郎來說,不管文宋兩家交戰結果如何,也不會對他們造成太大影響,因爲以他們的實力也無法參和進去,就算是天塌了,也會有個高的人頂着。
賭石大會是南川域千年一次的盛事,每一次都有不少人傑揚名天下,少年們自然很想知道,這一次賭石大會,在自己這代人中,又會有多少人傑崛起。
欺天,欺天瞞地,可使他人的命運軌迹在短時間内發生改變,稱得上是一種禁忌之法,也正是因爲太過逆天,以至于欺天術的傳承難以輝煌,每一代人中,也隻能選出一名傳承者來。
孔若虛在施展相天術的時候,如同變了一個人似的,尤其是他身上那種神秘莫測的氣韻。
陌遷透過真理之眼,直接看到了大道本質,哪怕欺天術極其玄奧,依舊被他看到了一些本源大道碎片。
恍惚間,他仿佛看見了命運門戶打開,窺見了世間最爲神秘的命運長河。
孔若虛緩緩地朝前伸手,在虛空微微點了一下,就使他身前的大片緣石,就浮現出了命運線條。
而緣石内部空間,更是閃爍光芒,若隐若現。
沒過多久,陌遷就被一股浩瀚的力量襲來,直接湧入他的識海内,化作一柄天刀斬向真靈!
他隻感覺識海一陣嗡鳴,險些就崩裂了,即刻斂去了真理之眼,沒有再窺視欺天大道。
而其他人,隻看到孔若虛身上蒙上了一層迷霧,至于他手中的動作,和他究竟在做些什麽,沒有人能夠看得清楚,就算是那些輪回境的強者也不例外。
坷也施展紫瞳之法,想要窺視孔若虛,然而卻與陌遷那般,被一股神秘浩瀚的力量給震開,完全看不清孔若虛的身軀。
欺天之法,重在遮掩天機,倘若外人能夠看清施法者的動作,那也不算真正的欺天了,因爲欺天是在做真正的欺天之事,就連上蒼都要隐瞞,更何況是上蒼之下的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