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遷幾人被景飛白邀請到了族長府邸,直到看見那些星辰石鑄成的牆壁時,他們才真正明白,景氏一族的煉器術有多強大。
每一面牆壁,都镌刻着細緻的紋路,那并非裝飾,而是刻下的一道道器紋,一旦這座府邸受到攻擊時,會爆發出強大的防禦力。
透過那玄奧繁複的器紋,陌遷幾人對于景氏一族的底蘊,也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從那些器紋中透出來的氣息,他們如同看見了煉器之道真谛顯化。
“孩子,這些年苦了你。”
那名須發皆白的老者,摸了摸景瑞的腦袋,眼眸中盡是慈愛之意。
“多謝族老關心,景瑞這些年沒受過什麽苦,隻是會常想起父母。”
景瑞憨厚地笑了起來,撓了撓頭說道。
“唉...孩子啊,你不該回來的...”
景飛白溺愛般地看着景瑞,微微歎了聲,搖頭說道。
能與景瑞重逢,他心中很是滿足,但知道景瑞是從外界回來之後,他心中那種與親人重逢的喜悅感卻淡了許多。
因爲景瑞身爲景氏一族的人,回到了遺棄之地就不能再出去,這對于見到過外面天地的景瑞來說,實在太過殘酷,身懷景氏一族的血脈,相當于把景瑞拉入了牢籠之中。
他身爲人父,自然不想看到自己的孩子被束縛在遺棄之地,希望景瑞能夠在一片廣闊的天空裏翺翔。
“孩兒回來與父親重逢不是很好嗎?”
景瑞自然不清楚景氏一族祖訓,很是疑惑地看向景飛白。
“我們景氏一族有族規,景家之人,不得踏出遺棄之地半步,除非...”
景飛白眼眸中浮現一絲傷感之色,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
“前輩,能否告訴我們,景氏一族爲何會有這等族規?”
陌遷站在一旁,心中也很疑惑,不解地看向景飛白問道。
景瑞作爲他長臨軍的兄弟,他自然不想看到景瑞被束縛在遺棄之地,那對于看到過外界天地的人來說,突然被束縛實在有些殘酷。
“前輩,除非什麽?”
顧宣皺着眉頭,同樣疑惑地看向景飛白。
“我景氏一族曾犯下大錯,後來被族中先輩禁足于遺棄之地,終生不得踏出遺棄之地半步,除非我族那位先輩能夠赦免我等過錯,或者能夠得到三院意志特赦,不然沒人能夠離開遺棄之地,隻是那位先輩恐怕早已不在人世了,想要得到三院意志特赦,那更不可能了...”
那位老者走到陌遷幾人身前,微微思忖一番,便緩緩地道出了關于景氏一族的秘史。
景氏一族爲煉器大族,大遼星海的煉器宗師多數都出自于景氏一族,隻不過,在亂古年間的一戰中,景氏一族犯下了大錯,被放逐到了遺棄之地。
外界傳言,說是遺棄之地囚禁着一群被遺棄的人,實則并非全然,景氏一族就不是被遺棄的那群人,而是被放逐到遺棄之地。
景氏一族曾出過一位驚天動地的人物,以該族的底蘊,在浩瀚星河間還未有人能夠将景氏一族囚禁。
景氏一族之所以被放逐到遺棄之地,隻是該族那位驚天動地的先輩決定,因亂古年間曾犯下大錯,那名大人物便令景氏全族禁足在遺棄之地思過。
“前輩,這是我們太蒼院一位長老,令我交托于你的。”
陌遷聽完老者的講述,忽然想起了那顆黑色棋子,眼眸中閃過一絲亮光,便取出棋子遞到了景飛白身前。
“這是...”
景飛白有些疑惑,就要伸手接過棋子時,棋子陡然爆發出一片璀璨光輝。
一瞬間,黑色棋子沖天而起,直接破開了府邸防禦,在屋頂捅出了一個小窟窿,于天穹上顯化,灑下無量光輝,彌漫出一股至神至聖的氣息。
“那是什麽!”
凡是身在長臨城的人,都看到景氏一族上空,有璀璨神光爆發,更是感受到了那股至神至聖的氣息。
“赦!”
一道宏大的聲音傳出,仿佛大道天音傳蕩,透向了遺棄之地每一個角落。
随即,那顆黑色棋子陡然爆碎,化作無盡玄奧符文,刹那間交織出了一個巨大的‘赦’字!
赦字顯化,那些栖居在遺棄之地的人們,都感覺渾身輕靈舒泰,仿佛禁锢着自身的一層枷鎖破碎了般。
“特赦令!”
就在那個‘赦’字浮現之後,站在陌遷身旁景飛白,以及景族族老都頓時跪伏在地,虔誠地朝那個赦字叩首。
就連一旁的景瑞,都感覺自身血脈枷鎖破碎了,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虔誠地看向那一個‘赦’字。
整座長臨城,甚至整個遺棄之地,都被至神至聖的氣息籠罩,如沐浴了不朽仙光。
“特赦令!”
陌遷幾人皆是身軀一震,互相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之色。
他們如何能夠想到,九長老所給的棋子竟然會是三院意志特赦,特赦令出現,也就意味着遺棄之地的生靈都能夠擁有自由了,不必被禁足在這片詛咒籠罩的大陸了。
“量法時代已至,天地将有大變,念爾等在禁足期間也算安分,而今便特赦遺棄之地所有人,今後,爾等便奉造化之子爲長臨城主,聽從造化之子号令,違者道滅!”
很快,天穹上再次傳出一道宏大的聲音,若天地至理大道真谛凝聚而成,每一個字都如大道真言,威嚴無邊,使人不可生出半絲違抗之念。
“謝聖者恩赦,謹遵聖者法旨!”
凡是栖居在遺棄之地的生靈,無論修爲多強,都叩首謝恩。
三院意志,自然稱得上聖者意志,就算是屹立在星海巅峰的那群人,都不敢忤逆真正的三院意志,因爲在浩瀚星海中,有太多強者都曾是三院門生,甚至一方蓋世霸者,也曾是三院那些隐世至強者的門生。
三院的底蘊不可想象,不說三院中的那些隐世至強者,光是那些從三院走出來的霸者,就足以令星海都要顫栗,底蘊如此深厚的學府,誰敢觸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