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敵者,須有一顆一往無前的心,道心若是無暇,足夠堅韌,任敵手再厲害,他都會以更強的招式破之。
文溪選擇了躲避,也就意味着他接不着陌遷之前那一招,尤其是他臉上還閃過一絲駭懼,這足以說明他在方才的交鋒上已經弱于陌遷。
如陌遷與文溪這般驚豔的少年,都是追求蓋世之路,有無敵信念才能成爲真正的蓋世強者,一旦道心有了瑕疵,就很難使無敵氣勢穩固了。
哧!
陌遷一劍揮出,赤炎的力量湧現,化作千萬道劍氣縱橫,每一縷劍氣都如一簇烈焰,散發着炙熱氣息,還有一股敢戰天戰地的劍意彌漫。
他心中有無敵信念,哪怕同時面對江顔與葉心潔兩名絕代嬌女,他都依然無懼,更何況眼前隻有一名文溪。
轟!
文溪心中怒意滾滾,持着手中長刀,自上空殺向陌遷,若一頭正捕食的雄鷹,極速墜向地面。
之前面對陌遷那兩道真理光束時,他的确沒有把握抵禦住,不然也不會選擇躲避。
也正是這一次躲避,才使他對陌遷生出了恨意,他覺得自己乃是天生的王者,怎能勢弱于人,認爲陌遷之前那一擊,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是他人生中的一大污點。
幾番交手下來,他已然把陌遷當成了眼中釘肉中刺,不除難洩心頭之恨!
铛!
長刀斬落,與戮仙劍交擊,鋒銳的刀芒濺射,與劍光交織,虛空上頓時神光璀璨,極爲耀眼。
文溪腳踏玄妙步伐,身形不斷在虛空上變換,一時從陌遷左側出刀,下一刻又出現在陌遷身後,一刀斬向對方。
他的速度極快,每一次出刀,都隻是在刹那間,随即身形再次一轉。
陌遷則不動如山,一身劍法高妙無比,以靜制動,無論文溪從哪個方向進攻,他都能在瞬息間出劍抵擋住對方。
演武台前的少年們,已然看不清陌遷與文溪的身形,隻能見到無數虛影,尤其是看向陌遷時,他們隻能看到密密麻麻的劍影。
此等速度,恐怕就連一些源境的修行者都不如,實在令人心驚!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速度在戰鬥中取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尤其是棋逢對手時,若是能夠在速度上勝過對方,就已經占了六成勝算。
在速度上,陌遷有天下第一極速青鵬法,文溪自然不會是他的對手,可以說,青鵬能夠留名千古,也是因爲擁有了天下第一極速。
青鵬法一旦大成,陌遷也能夠達到‘千古悠悠一瞬間’的地步,屆時隻要心念一動,連時空都可跨越。
青鵬法雖然未涉及到時間規則的領域,但速度太快,連時空的規則都可無視。
噗!
在文溪出刀幾百次之後,陌遷手中長劍一揮,在文溪的刀還未臨近他時,手中的劍就劈中了文溪,在文溪胸口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劍痕。
唰!
胸口的劍痕彌散出強烈劍意,哪怕用盡全身力量都未逼出,這使得文溪心中一凜,頓時施展身法朝後退去。
陌遷這一劍實在太過詭異,劈在文溪胸口,使文溪感覺有腐朽的力量不斷摧毀他體内生機,那股劍意也十分強大,使他不得不暫避陌遷鋒芒,先逼出體内那股腐朽力量與劍意,不然的話,會影響到他的戰力。
陌遷雖已經融合了腐朽之源,但他的修爲還太弱,無法發揮出腐朽的真正力量,不然的話,以腐朽最強的力量,足以使這座靈秀城瞬間化爲死寂。
他體内的至寶不少,無論是赤炎與生命火源,或者是腐朽之源與太溪真水,都是天地間的至寶,任何一件都足以令人瘋狂,也隻有造化之靈,才能包容萬物,能夠将如此多的至寶融合在一體。
一旦陌遷的修爲能夠達到天地至強之列,他體内四種至寶的力量,任意一種都能夠爆發出毀天滅地的威能。
“殺!”
文溪能夠屹立在靈榜之巅,自然有着匹配他身份的實力,很快就逼出了體内的腐朽之力,以及那股能夠撕裂骨肉的劍意。
他持着長刀朝前猛然踏出一步,身上的氣勢攀升到了巅峰,一件黑色的戰甲浮現,罩住了他矯健的身軀。
此刻,他體内的血氣翻滾,化作了無窮的力量,自長刀内湧出,絕世刀芒綻放,虛空都不斷炸開。
轟!
陌遷心中頌起古老經文,渾身血液頓時沸騰,每一滴都如烈焰燃燒,體外浮現出一層赤炎真火。
他整個人看起來若火神現世,光是身上彌漫出的那股灼熱氣息,就使得虛空不斷扭曲,破碎了一層又一層。
文溪戰力暴漲,若使出了秘術般,陌遷很快就明白,關鍵在于對方身上那件黑色戰甲,因爲他身上也有一件銀色戰衣,同樣出自文家。
雖然陌遷身上也有可增加戰力的寶衣,但他卻從未用過一次,因爲他覺得,隻有自身修出來的力量,才是屬于自己的,太過依賴外力的話,反而會使影響到自身前途。
他把文啓的銀色戰衣搶到手,一來是爲了激怒文溪,二來是爲了增加一點自保之力,在遇到難以抗衡的高境界強者時,也多份保障。
這一次,他沒有借助銀色戰衣的力量,卻也把銀色戰衣穿在了身上,因爲他要通過這件戰衣,來激怒文溪,隻要文溪被徹底激怒,就會露出更多破綻。
“哈哈!那不是僞君子的親弟,文啓身上的戰衣嗎!陌遷這小子什麽時候把文啓給劫了!”
就在此時,顧宣大笑一聲,指着陌遷身上的銀色戰衣,大喊了一句。
他見陌遷穿上了銀色戰衣,就猜出了陌遷的心思,自然要給陌遷添一把火。
“什麽!他劫了文溪親弟!”
“造化之子果然是有着大氣魄的人,竟然連文家第一天才身上的寶衣都敢搶!實在令我等佩服!”
“他弟弟身上的寶衣都被造化之子劫了,若是不搶回來,恐怕日後都無顔面對文家長輩了吧!”
少年們聽到顧宣的話,心中頓時一驚,更有人在一旁議論起來,不再顧忌文溪的威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