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遷體内的那股秘力雖然很弱,但被他煉化後,卻化作了滾滾精氣,體内發出長河奔湧之聲,轟隆隆作響。
在他的命海中,滾滾精氣若濃郁白霧,籠罩了那方命海,鉛色蓮花在濃霧中閃現,猶如混沌中的一株蓮,蘊含着似能毀天滅地的威能。
煉化了那股秘力之後,陌遷感覺自己體内的精氣更爲精純了,每一縷都似能破碎虛空,擁有無窮神力。
此際,他的體表散發出朦胧光芒,使他看起來就如谪仙臨世,有一種超凡脫俗的氣韻。
他發現,在煉化這股秘力後,體内力量變得渾厚無比,氣勢磅礴,舉手擡足間,似能夠摘星拿月,心中更是生出一種奇異之感,仿佛天地盡在手中掌握。
呼...
沒過多久,陌遷就睜開了雙眼,清澈的眸子倒映出世間萬物,包容所有。
雖然他的氣息已經内斂,但看在宋謹言與顧宣眼中,陌遷就如一頭蟄伏的巨兇,一旦蘇醒,天地都要爲之顫栗。
這片森林很詭異,能夠說話,卻聽不到他人的聲音,陌遷隻能朝宋謹言二人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他能夠感覺到,宋謹言與顧宣同樣收獲不小,應該也是煉化了那種秘力,身上的氣勢更爲磅礴了。
這片森林太過詭異,停留在此也無法正常交流,三人彼此對視一眼,便朝着前方繼續趕路。
唳!
途中,三人又遭遇到不少骨鹭鷹,越是往前走去,遇上的骨鹭鷹就越發兇猛,似乎爲了那些死去的同族報仇,瘋狂地攻擊着三人。
幾次并肩作戰下來,三人的配合越來越默契,彼此間一個眼神,都能夠明白對方心思了。
連續遭遇了七波骨鹭鷹的攻勢,三人總算快要走出這片森林了,當臨近森林邊緣時,三人身上的氣勢變化極大,顯然在森林中得到了不少好處。
每一波的骨鹭鷹攻擊,都使他們吸收了一股秘力,七次下來,他們的修爲都到了三華大成邊緣,若是體内力量再漲一絲,哪怕他們刻意壓制,也會水到渠成破入三華圓滿之境。
“終于出來了,憋死我了!”
斬殺完最後一波的骨鹭鷹,三人沖出了森林覆蓋的區域,踏在一片全新的土地上,顧宣忍不住大喊一聲,以此來發洩心中郁氣。
走出森林後,陌遷也是松了一口氣,那種壓抑感實在令人難受,若是無休止地與骨鹭鷹厮殺下去,哪怕力量會大漲,但心境怕是會蒙上一層陰霾。
“沒想到這處深坑會這麽大。”
陌遷回頭望了森林一眼,發出感慨道。
後方,是看不到邊緣的詭異森林,前方又是一片沒有邊際的綠色草原,難以想象這處深坑究竟得有多大。
“或許地面上的那幾處深坑是相連的。”
顧宣眉頭微微一皺,說出了心中猜測。
無論是後方的森林,還是前方這片綠色草原,都是昏昏暗暗,沒有明媚陽光。
地表下的世界,猶如深淵般,哪怕生機盎然,卻無法掩蓋住那種枯寂。
“這片世界發生了異變。”
陌遷擰着眉頭沉思片刻,緩緩地開口說道。
“發生了異變?”
顧宣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精芒,緊盯着看向陌遷說道。
他不明白陌遷口中的異變是什麽,想來或許陌遷發生了什麽,心中不由微微激動起來。
若是真的發生了什麽,那對于他們來說,此番進入深坑探索,或許會有不小收獲。
宋謹言雖然沒有開口,但臉上卻露出疑惑之色,也盯着陌遷,等待對方說出答案。
他們都還隻是少年,哪怕心智早熟,也終究不過是個少年,少年郎自然有着少年郎該有的好奇心。
“我猜的。”
陌遷看着顧宣二人的反應,微微一愣,笑着說道。
他也隻是猜測,并無什麽根據,自然也說不出個所以來。
顧宣心中不由生出股無力感來,隻能無奈地看了陌遷一眼,搖了搖頭,歎息一聲。
他還以爲陌遷身上又有什麽獨特能力,一時提起了興趣,隻是,陌遷俨然是任性模樣,随意而爲。
“我們往那個方向走。”
一直沉默不語的宋謹言,突然指了指東北方向,說道。
“爲何?難道你發現了什麽?”
顧宣眸子中再次閃過精芒,疑惑地看向宋謹言問道。
“感覺。”
宋謹言也不做解釋,似敷衍般地說了一句。
“好吧,那這回聽你的。”
顧宣實在不知該如何評價身旁二人,隻能無奈歎息。
無論陌遷,還是宋謹言,他都覺得太過任性,那種任性實在令人無奈。
他原本以爲,自己已經足夠任性了,但與陌遷二人相比,實在是難等大雅之堂,完全不是一個境界的人。
雖然他與陌遷二人相處的時間還不到十日,但對于這二人實在是無話可說,根本就找不到太多共同語言,若不是看重陌遷身上的潛力,他真不想與陌遷結交。
他暗自想到,怪不得陌遷一眼就看重了宋謹言,看來他們二人真是一對任性的好夥伴。
“陌兄,你有沒有覺得謹言好無趣?”
途中,顧宣實在受不了那種沉寂,總是找話題與陌遷二人說話,這已經不知道是他第幾次開口了,然而每一次開口,陌遷都沒有回應他。
或許是之前的那片森林給他留下了心理陰影,使他忍受不住那種寂寞感,或許他本身就是個話唠,不說話心中憋悶得難受。
“謹言,你的名字是誰給你取的?”
見陌遷又沒有搭理自己,顧宣便把頭轉向宋謹言,随意問了一句。
“喂!你們倒是說句話啊?是不是又聽不見我的聲音了?”
陌遷與宋謹言都隻是悶頭趕路,沒有回應,這使顧宣有些急了,迅速蹿到二人面,攔住去路,說道。
“陌兄!你不覺得你很無趣嗎?”
顧宣忍無可忍,把攻擊的矛頭轉向陌遷,他知道陌遷二人能夠聽見自己的話,隻是不想搭理自己而已,這使他感到極爲郁悶。
“我們不想搭理你,你難道連這都看不出來嗎。”
陌遷輕笑一聲,淡淡地瞥了顧宣一眼,說道。
呼...
顧宣隻感覺胸口被鈍器錘擊,心中沉悶不已,臉色都變得極爲難看了。
陌遷二人實在太任性了,難道就不知道顧及他人感受?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好歹也是朋友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