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遷看着大展神威的宋謹言,心中很是欣慰,臉上的笑意也越來越濃。
他可以想象到,待宋謹言再進一步,就能夠成爲自己的左膀右臂了。
前幾日,他就告訴了宋謹言關于行罰隊的一切,也表露出想要宋謹言擔當行罰隊統領一職的想法。
畢竟,行罰隊建立已有不短時日,但一直卻沒有确定統領一職,這麽下去總歸不好。
在他發現宋謹言的潛力之後,心中便生出了那種想法,然而,宋謹言卻不沒有如他所願,說要一直守護在他的身邊,不想去統領行罰隊。
因爲宋謹言覺得,一切都沒有陌遷的安危重要,哪怕他如今的戰力還無法做到守護陌遷,但他覺得,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夠與陌遷并肩作戰了。
對于宋謹言的崛起性子,陌遷也是很無奈,隻能答應下來,任其留在自己身邊。
仔細想來,若是能有宋謹言這樣的人傑一直守在自己身邊,與自己并肩作戰,那也能夠給自己除去不少麻煩。
陌遷這一次真是生出了愛才之心,哪怕強大如顧宣,他都沒有動心過,或許也是因爲宋謹言的性子倔強,他才對宋謹言另眼相看。
轟!
沒過多久,宋謹言就破開了青袍少年的防線,一拳朝對方胸口轟去,瞬間就震得青袍少年橫飛而出。
噗...
青袍少年墜入到地面上,吐出一口血沫子,頹然地看向宋謹言,眼眸中盡是震驚之色。
他無法想象,自己竟然敗得如此快,原本他以爲宋謹言隻是陌遷身邊的一名普通追随者,此刻想來,或許宋謹言與陌遷一樣,來曆很不簡單。
因爲他能夠感覺到,宋謹言身上散發出的那股強大氣勢,哪怕與姬公子相比,也相差不遠!
“我們走吧。”
陌遷掃了那些躺在地上打滾的少年一眼,便領着宋謹言與顧宣徑直跳向了深坑。
濃郁的白霧籠罩深坑,無法看到盡頭,陌遷三人在迷霧中緩緩下降,過了許久,才感覺雙腳踏在了地面上。
待三人穩定身形後,才看清眼前景象,一時間,都感到不可置信。
陌遷沒有想到,在深坑底部,竟然是一片茂密的森林,一株株古木聳入上空的白霧中。
原始的氣息撲面而至,三人感覺自己仿佛置身于千古前的密林,心中竟然生出一種跨越了時空,回到千古之前的感覺。
森林中寂靜無聲,連微風都沒有一絲,那些老樹雖然透出濃郁的生氣,但陌遷卻感覺森林中死去沉沉。
“你有這裏的地圖嗎?”
陌遷看向一旁的顧宣,問道。
這片森林太大了,遠不止方圓五裏地,這處深坑顯然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麽簡單,使得陌遷一時竟然有些不知該往哪個方向去。
“我手中的地圖,是萬年前進入秘境的前輩所畫,萬年時間過去,恐怕秘境中發生了大變化。”
顧宣搖了搖頭,有些茫然地說道。
“那我們隻能碰運氣了。”
陌遷無奈搖了搖頭,苦笑一聲說道。
哪怕是他,在未知面前,一時也想不出什麽辦法來,也隻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于是,三人随便挑了個方向前行,隻是剛踏出幾步,他們就發現不僅森林一片寂靜,就連他們踏在地面上的腳步聲都沒能發出。
踏在地面上竟然沒有腳步聲,這種詭異使三人留了個心,開始謹慎起來。
這片森林雖然充斥着濃郁生機,卻令人感覺死寂一片,越是往前走,三人心中就越是沒底,不知何時才能走到盡頭。
走了将近一個時辰路,無論是陌遷,還是宋謹言二人,都感覺心底發毛,渾身有種說不出的難受感。
仿佛走進了一片死寂星河,在茫茫無際的星空前行,途中沒有聲音,沒有行人,隻有枯寂與未知。
每一段路,仿佛耗費了無窮歲月才走完,當走完眼下這段路時,卻又發現,前方還有無盡的枯寂之路,看不到邊際。
“你們說句話啊!”
又過去兩個時辰,顧宣終于忍受不住那種枯寂,哪怕陌遷與宋謹言就在他身旁,他依舊感覺,仿佛途中隻有自己一人。
那種枯寂感使他的心神險些崩潰,那種無邊的寂寞感,他無法忍受!
他想要大聲呼喊,想要與陌遷二人說說話,不然的話,他真不知道,自己的心神是否會崩潰。
然而,陌遷與宋謹言卻恍若未聞,沒有理會他,依舊大步前行。
顧宣見陌遷二人未理會自己,隻能無奈地搖了搖頭,覺得陌遷二人實在有些無趣,也并未多想。
咕咕...
當陌遷三人再走出五裏地時,前方突然傳來一陣鳥叫,這使他們三人心中一驚,互相對視一眼,都放緩了腳步朝前走去。
唳...
突然間,鳥叫聲變得尖銳起來,仿佛遇到了天敵般,沒等陌遷三人反應過來,前方就飛出幾千隻怪鳥。
怪鳥的羽毛是五彩骨翅,仿佛一根根細小骨刺組成,有雄鷹般的利爪與身軀,卻長着一顆如麻雀般的小頭。
“那是骨鹭鷹!”
顧宣驚呼一聲,臉上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骨鹭鷹,是一種十分罕見的靈鳥,攻擊性很強,隻是各類生靈的骨頭,從不吃血肉與其它食物。
領頭那隻骨鹭鷹起碼得有一丈長的身軀,一對利爪閃爍瘆人寒芒,那對眸子充斥着嗜血與貪婪。
那些骨鹭鷹飛的很慢,似乎有意戲弄陌遷三人,并不覺得陌遷三人能夠逃出他們的鷹抓般。
“小心!”
陌遷臉色頓時變得凝重,轉身叮囑了顧宣二人一聲。
然而,當他轉身看向顧宣時,卻發現對方驚駭地盯着自己,仿佛看到了世間最爲可怕的兇物般。
“你說話我聽不見!”
顧宣張嘴出聲,站在陌遷身前大喊起來。
“你說什麽!”
此刻,陌遷也發現了這片森林的詭異之處,自己站在顧宣身旁,卻聽不見對方的聲音。
陌遷三人彼此看了一眼,又大喊了幾聲,卻發現自己的聲音,依舊未能傳到對方耳中。
他們除了能聽到自己的聲音之外,也隻能聽到那些骨鹭鷹的鳴叫,除了這兩種聲音,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了!
直到此刻,顧宣才明白,原來之前并非是陌遷二人不想理會自己,而是根本就沒有聽到自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