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面看去,靈院就如一座城,但裏面的景色卻截然不同,入眼的隻有一片清澈澄碧湖泊。
湖泊很大,無邊無際,一眼望不到盡頭,白茫茫的霧氣蒸騰而起,宛若一方仙湖。
眼前的景色,完全不是陌遷心中所想的那般,他一時也被靈院的景色迷住了,就感覺來到了一方仙境般。
在陌遷腳下,有一條很長的浮橋,連接着遠方的湖中小島,浮橋上有不少的人往來交織。
“這位姑娘,請問這裏就是靈院嗎?”
陌遷走到浮橋上,攔住一名少女,問道。
他有些不相信,這裏就是靈院,因爲眼前的一切,實在給他帶來了不小震撼,這使他感覺自己走進了一處秘境般。
“你不是靈院門生?”
少女容顔清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盯着陌遷,疑惑地問道。
“在下是太蒼院門生。”
陌遷臉上露出溫和笑意,說道。
“原來是太蒼院的師兄。”
陌遷的笑容使少女如沐春風般,她看着陌遷那俊逸的臉龐,不由露出一絲羞澀之色,說道。
“這裏正是靈院,我剛入靈院時,也是和師兄一樣,感到難以置信。”
“靈院由靈湖與靈島組成,我們腳下的這片湖泊就是靈湖,靈湖上一共有三十六座靈島,外院十八座靈島,内院十八座靈島。”
從少女的話中,陌遷了解到,靈院除了有三十六座靈島外,還存在九座仙靈島,那九座仙靈島都被靈榜前十的人物占領了。
内院的門生,隻有得到了那些島主的準許後,才能出入那九座仙靈島。
以前,靈院隻有九名突破到了極境的絕世天才,然而在玲珑花開啓之後,一時間人才輩出,有不少人得到了上蒼福澤,身上伴着大氣運,戰力竟然能與絕世天才相比。
這也使靈院摒棄了絕世天才這個稱謂,出現了戰力排行榜—靈榜。
浮花島,是外院的第一座島嶼,從遠處看去,浮花島就如一座巨型的蓮花飄在靈湖上,然而,當陌遷踏入浮花島時,眼前的景色卻給了他極大的震撼。
浮花島哪是一座島嶼,這分明就是一座城,一座飄在靈湖上的巨城,城牆能有百尺高,隻是城牆外的樹木格外茂盛,遮蔽了那巍峨的城牆,這才使人從外面看不出什麽來。
浮花島很大,城内更是有着好幾處演武場,少年們在演武場互相切磋,時刻都有人從戰台上跌落。
看來靈院内的競争很激烈,少年們爲了逐道,爲了突破自己,時刻都在挑戰。
那激烈的競争力,遠非太蒼院可比,陌遷雖然很少在太蒼院内活動,但卻很清楚,太蒼院的門生,多數都是以尋求機緣,或者是閉關悟道爲主,不像靈院的門生,多數都是以戰養戰,在戰鬥中尋求突破。
光是從這種修煉的方式就可以看出,靈院的門生在戰力上,大體上定然要超過太蒼院的門生。
隻有不斷經曆戰鬥的人,才能夠把自身的戰力發揮到更好,那些一味追求修爲的人,若是經曆的戰鬥太少,往往會像溫室裏的花朵般,經不起風雨的打擊。
陌遷未急于尋找夢璃,隻是在外院中停留,想先了解清楚靈院内的情況後再作打算。
穿過人群,他最後來到了一處道台下,與其它門生一樣,朝着道台上的人行了一禮,随後盤坐在了道台前方的地面上。
“何爲道?”
道台上,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掃了一眼人群,淡淡地說道。
他是靈院的一名師者,時常會在道台上講道,以此幫助一些門生解惑。
他的臉上雖然布滿了褶皺,但那雙眸子卻炯炯有神,穿着一件白色道袍,頗有一種仙風道骨的氣韻。
何爲道?
面對老者的提問,少年們都沉默了下來,雖然他們都有了化靈境修爲,甚至還有不少從内院而來的三華境門生,但對于老者的提問,他們一時竟不知該如何作答。
陌遷就如普通的門生般,盤坐在人群中,在老者提問後,他的眉頭不由微皺,開始思索起來。
可以說,自他四歲那年,他就開始跟随師尊修行,修行了十餘年,他還從未思考過這種問題,一時也被這個問題給難住了。
“你們爲何修行?”
看到少年們都沉默了,老者捋了捋長須,笑着問道。
“先生,我修行是爲了保護我們部落的族人。”
這時,一名身材魁梧的少年,站了起來朝老者行了一禮,說道。
緊接着,他又看向旁邊的同門,看到不少人詫異地看向自己,不由撓了撓頭,憨厚地笑了起來。
“先生,我修行是爲了讓我的家族多一名強者,有了強大的實力,就能幫助家族壯大起來。”
随後,一名長相清秀的少年,也站了起來,同樣朝老者行了一禮,說道。
“先生,我修行是爲了強大己身。”
“先生,我修行是爲了追求長生。”
“先生,我對這個世界很好奇,希望有了強大是實力去探索那些隐秘。”
很快,就有不少人,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說出了自己修行之初的想法。
有了修行是爲了守護身邊的人,有人修行是爲了權勢,有人修行隻是爲了探索天地間未知隐秘。
每個人都有修行的理由,陌遷同樣有着修行的理由,起初,他修行隻是爲了改變自己的命運,當踏入江湖中後,他又有了更多的追求,雖然,他還未改變自己的命運,但卻不妨礙他去追求更多。
幼年時,他就知道自己的命不好,所以每日都勤奮修煉,十餘年來,從未有過一天松懈。
當在修行路上越走越遠時,他覺得,修行不隻是爲了改變自己的宿命,還有更多值得去追求的東西。
在少年們回答了老者的問題之後,老者并未多言,隻是靜靜地看着少年們,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少年們未得到老者的回應,便低頭沉思起來。
何爲道?
爲何修行?
在修行路走了一定距離後,又有多少人能夠謹守初心。
哪怕陌遷心志堅定,初心也有些動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