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林放一直都在隐忍,不顯山不露水,這是所有來自天院少年的心聲,若不是爲了争奪神碑,怕他還會繼續隐忍下去,直到封王之戰開啓才綻放出耀眼光輝。
有幾名絕世天才看向虛空上的林放,神色變得極爲複雜,因爲他們曾經挑釁,甚至嘲諷過林放,說林放的實力不配爲絕世天才。
然而,林放以絕對強大的實力扇了他們耳光,并且扇得極爲響亮,這令他們臉上不由微微發燙。
陌遷很吃驚,雖然臉上神色依舊平靜,但他的心中卻泛起了波瀾,林放帶給了他太大意外。
他一直都未曾小觑過任何對手,但這一次卻還是小瞧了林放,本以爲林放哪怕不簡單,也無需耗費太大的勁就能解決。
可幾番交手下來,他還未探出對方的底,感覺林放就如一方清澈的深潭,看不出有幾許深。
“天地之始,萬物初生...”
在青鵬法,無極劍術,真理之眼連續施展以後都還未壓制林放,陌遷終于使出了始終之術,身上驟然散發出神聖光輝。
宏大的經文聲在他心間響起,他似被神聖光團所包裹,宛若一名神靈現世,給人一種至神至聖的感覺,甚至有些人險些忍不住頂禮膜拜。
不過,那種神聖氣息也隻是一閃而逝,緊接着他身上蕩漾出一股蠻荒之氣,猶如天地開辟之前,萬物未生之時。
林放心神驟然一緊,隻感覺那撲面的蠻荒氣似能碾碎自己一般,甚至心中生出一種極爲荒謬之感,認爲自己穿越了時空,回到了開天之前。
他很快就想出了對策,手中那杆長槍朝虛空一抛,并在虛空上極速刻畫起來,仿若有隻無形的手在操縱着。
一朵鉛色蓮花在陌遷頭頂顯化,緩緩地飄到了那杆長槍上方,随後驟然綻放,若一朵怒放的山花般,爆發出極爲絢麗的色彩。
那朵蓮花綻開,由鉛色變爲了七彩,一切都發生地極快,那些觀戰的少年們還未反應過來,七彩蓮花就湧出一股浩瀚偉力。
那洶湧澎湃的偉力是生之力量,宛若造化萬物的初生之力,伴着蠻荒氣,卻又極爲神聖。
林放緊盯着那朵七彩蓮花,一直平靜的神情終于凝重了起來,不過他卻未坐以待斃,雙手迅速結印。
那杆長槍刻畫的速度陡然變快了一倍,無數的玄奧符文顯化,每一個字符宛若蘊着開天偉力,似能輕易碾碎星辰般。
那些符文也隻是在虛空顯化一瞬間,很快就沒入了那杆長槍中,随着越來越多的符文湧入,那杆長槍身上散發的銀輝越來越強烈,最後比之烈日的光芒還要刺眼,若一顆星辰爆炸般,散發出無窮的毀滅光輝。
術法的較量極耗心神,無論是陌遷,還是林放,此刻都緊繃着心神,不敢有絲毫大意,不然的話很容易就被對方擊垮。
無窮的念力湧向那朵七色蓮花,陌遷識海中的真靈不斷結印,他的額頭上逐漸沁出細汗,想來他此刻也不會輕松。
始終之術并非普通的戰法,而是一門真靈戰法,以念力來施展,這是一門真靈殺術,若是他的對手不夠強大,真靈都要被碾碎,比肉身受創所帶來的傷害會重個百倍。
轟!
那杆綻放無盡銀輝的長槍橫貫虛空,本是一丈多長的銀槍化爲了一道光,速度太快,光成了一個點,若一顆綻放耀眼光輝的流星劃過虛空,最後撞擊在了那朵七色蓮花上。
刹那間,這一片區域若有一顆星辰爆炸,耀眼的光芒令人快要睜不開眼,那毀滅性的波動傳蕩,使不少人都橫飛而出。
太強了,無論是陌遷,亦或是林放,都展露出來常人難以理解的戰力,使幾名實力較弱的絕世天才都生出了無力感。
噗!
這一擊太過驚人,那毀滅光輝波及了不少人,陌遷與林放都同時張口噴出一道血霧,二人識海都震蕩起來。
長槍撞向蓮花的那一瞬間,林放放佛看到了一名巨人立在混沌中,手持一把戰劍,以開天之力朝自己斬來,這使他極爲震撼。
開天之劍連混沌都能劈開,更何況他那方識海,七色蓮花爆碎的瞬間,他就感覺識海都快要崩潰了。
陌遷同樣很不好受,他隻覺得有一杆似能刺破蒼宇的槍自識海中貫穿而過,真靈周身的光輝都忽然黯淡起來。
“枯!”
哪怕受了不輕的傷,陌遷依舊強勢,凝神看向林放,口中忽然吐出了一個古老音節。
天地之末,寂滅輪回,起始之前亦爲終...
又是一朵鉛色蓮花浮現,隻不過這一次有所不同,那朵蓮花并未爆發無與倫比的七色光華,隻是靜靜地飄在虛空。
一片接着一片花瓣飄落,如同初冬前的深秋,萬物都在凋零,天地間的生機在快速流逝。
這一刻,那些觀戰的少年,與陌遷正前方的林放,都感覺天地在老去,萬物都在走向輪回,一切都将不複存在般。
一股寂滅的意味傳蕩,使少年們心中滋生悲涼情緒,同時還感覺這片區域瞬間變得荒涼無比,似沒有一絲生命氣息。
這種變化太過駭人了,不少人回過神來後,都驚出了一身冷汗!
面對如此玄奧的始終之術,林放并未放棄抵抗,他雙手在結印,那杆長槍在虛空刻畫,似重複着上一次的動作般。
他的做法在不少人眼中極爲無趣,覺得他在做無用的掙紮,甚至有絕世天才臉上露出嘲諷之色,想着若是自己面對此刻的陌遷,定不會繼續抗衡,會轉身離去,因爲已無勝算,何必做無意義之事,一個不慎反倒容易遭劫,實在太過愚昧。
不少人看着那不斷飄落花瓣的蓮花,似乎都看到了林放走向末路的情景,也有不少人臉上露出欣喜,同樣還有人臉上隻有駭然。
隻有一人,看向那朵鉛色蓮花時,眸子中閃爍着精芒,臉上露出極爲感興趣的神色,而他還未踏入戰圈,隻是孤傲地站在一根冰柱上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