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川王很放心也很滿足地離去了,但二長老卻不似南川王那般放心,在南川王等人離去後,他眉宇間流露出深深的憂慮。
“你也不必太過擔憂...”
九長老看了二長老一眼,搖頭輕歎道。
“我所擔心的是那幾粒種子。”
二長老轉頭看向九長老,眉宇間憂慮之色不減。
“既然是種子,那自然會發芽,還會茁壯成長,會成爲一棵參天大樹。”
九長老笑了笑,很平靜地說道。
“道兄真有把握?”
二長老知道如此說話會使九長老不愉,但他覺得事關重大,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九長老并未有一絲不悅,隻是平靜地看着二長老,笑而不語。
二長老雖未得到九長老開口回應,但卻從九長老那自信的笑容中得到了答案,于是他的心也平靜了下來。
既然選了那幾名孩子做種子,那自然要全力助他成長,既然有三院的意志守護,那何須太過擔憂。
若是三院都無法護住的人,那他擔憂也無用,隻能盡人事,聽天命。
...
神墓中的世界爲神靈開辟出來,其中的秩序規則自然與外界有不小差異,若是正常的神靈世界,其中的秩序自然少年們自然撼動不了。
但這一方小天地已不是正常的神靈世界,曆經了千萬載歲月,不說殘破不堪,但也不是完整的小世界了。
沒有完整的天地秩序加持,這片世界自然很難壓制住少年們的戰威,隻是幾番出手,空間就被陌遷打得坍塌了一大片。
在他前方的那些少年們,哪怕快要癫狂,心中都忍不住驚顫,似乎陌遷的每一次出手,他們的心髒都會劇烈顫動一次。
轟!
陌遷右手持劍,左手捏出拳印,一拳就震得虛空爆碎,有數十人在這一拳之下橫飛而出,最後倒在了雪地上。
哪怕陌遷有所留手,不想要了那些人的性命,但受了這一拳,就算不會因此隕落,也傷及了根本。
根基受到重創,以後的修行路就更加難走了,甚至會成爲廢人。
對于驕傲的少年們來說,傷及了根本,無法再高歌猛進,那就等于成了廢人。
結果很殘酷,但卻怪不得他人,隻能怪自己無法壓制住心中貪婪。
“殺了他!”
“跟他拼了!”
有不少人受了重創,不僅未使少年們收手,反而使他們更爲瘋狂。
心底那層薄紗徹底破碎,渴望成了貪婪,貪婪使人越來越瘋狂,甚至沒有人再惜命。
铿锵...
一把接着一把兵刃橫空而出,密密麻麻的箭矢般疾射,光是那一股威勢,就令得虛空爆碎了大片。
毀滅性的波動席卷,空中的白雪化爲碎屑,地面上的寒冰裂開一道道大縫隙。
這宛若要毀天滅地般的威勢,卻未使陌遷神色有所變化,他臉上始終很平靜,手中的動作始終有序,心境并未有一絲亂象。
幾經生死後,他對于死亡沒了那種恐懼,覺得天地是公正的,哪怕是絕處,依舊會留下一線生機,更何況那些少年們還未逼得他進入絕境。
哧!
戮仙劍在虛空上劃下玄奧軌迹,白如細絲的劍氣綻放,若美麗的白蓮閃耀聖潔光輝,伴着一種悠遠的古意蕩漾出來。
一瞬間,那細絲般的劍氣劃過長空,若千萬道白色箭矢落下,天穹上下起了密密麻麻的劍雨。
無極劍法極爲玄奧,哪怕陌遷修煉了十年,依舊隻是初境,太極這一式還未圓滿。
那成片的劍雨落下,伴着一股陰陽氣息彌漫,看似隻有鋒銳,卻伴着若陰陽之氣那種比大地還要厚重的劍意。
那些還未出手的絕世天才很難理解,爲何如此厚重的劍意,卻能夠鋒銳的似一道光。
噗...噗...噗...
怒吼與驚叫聲不絕于耳,那些在虛空上圍殺陌遷的少年,還未來得及閃避就被天穹上落下的劍雨襲中,隻是刹那間就失去了一條手臂。
哪怕那些人瘋狂了,失去了心中最後理智,哪怕那些人想要自己的性命,陌遷依舊留手了,不想造下太多殺孽。
不是仁慈,而是他自身那嚴重的潔癖,他覺得殺得人越多,身上的殺孽就越重,自身就無法保持潔淨,心靈都會蒙上不幹淨‘塵’。
自融合了太溪真水之後,他的潔癖就越來越重,尤其是心理上的潔癖。
“出手吧!”
那六名曾與陌遷在紅河争奪靈血石的少年,此刻神情很是凝重,他們雖未如那些圍殺陌遷的少年那般迷失了心智,但對神碑同樣很是渴望,不想放任陌遷安然離去,想出手一搏。
在他們看來,神碑遠比靈血石要誘人,或許能夠給自己帶來天地造化,或許奪下神碑就能追上三院第一人,甚至超越。
想到那萬衆矚目的光榮,他們再也無法抑制住心中渴望,如那些正在圍殺陌遷的少年般,貪婪已成了瘋狂。
在他們眼中,那熾熱的光芒伴着嗜血,宛若惡魔般,想要将陌遷撕成碎片。
“哼!”
隻是,曲無傷幾人豈會任由他們出手,之前未援手陌遷,就是在等待那些絕世天才出手,隻有抵禦住了那些絕世天才,才能真正護住陌遷。
在曲無傷他們眼中,哪怕那些圍殺陌遷的少年再強,依舊無法傷及到陌遷性命,甚至連重創陌遷的可能都沒有。
玉笛聲悠悠傳蕩,音浪化作殺伐,若密集的小劍疾射,朝着一名絕世天才殺去。
曲無傷出手了,他不能任由那六人圍攻陌遷,不然的話,陌遷真有危險。
轟!
光明與畢融也同時出擊,二人都未動用寶器,隻是憑着拳頭禦敵。
光明身上綻放白光,若一名谪仙出世,渾身上下有一種純粹的光明之意,真是人如其名,哪怕是所修煉的戰法,都是如此光明。
他雖對神碑也有興趣,但卻從未有過渴望,先前陌遷讓與先機,他就做出了決定,隻要自己與神碑無緣,那就全力相助陌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