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與陌遷結怨的人就不少,而今建立了行罰隊,他将會被推到風口浪尖。
這就更需要強大的實力來支持,不然的話,自身很容易就會遭劫,連帶行罰隊都會被毀滅。
故而,陌遷不想浪費一點時間,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内強大己身,隻要有了足夠實力,才不會死在風浪之中。
也隻有足夠的實力,才能夠将行罰隊帶領向巅峰,才能更好地去匡扶正義,劫惡濟善。
他之所以建立行罰隊,除了自己的那點私心以外,也是因爲看不慣執法隊的那種橫行霸道,覺得院中多數人都失去了公平競争。
陌遷想要打破這種規則,真心想要還太蒼院一個朗朗乾坤,讓那些弱小卻有潛力的人,都擁有一個公平的生存環境。
因爲,他對于規則的殘酷性深有體會,正是自己當初的實力不足,才險些埋骨在了浮世塔中。
對于那種欺壓弱小的人,他是發自内心的痛恨,想要把那些污濁的都給淨化了。
尤其是,在融合了太溪真水之後,他對于世界上的陰暗面更爲反感,有一種發自本能的厭惡。
唰...
在告别了慕雨來等人之後,陌遷與江顔化作了流光,一路向東,朝着下一層的通道馳去。
一路上,兩人都把速度提升到了極緻,沒有說一句話,似乎在刻意進行比拼。
在江顔看來,陌遷能夠與她同時闖過戰台挑戰,已經是她無法接受的了。
要知道,她早已突破了極境,自身都得到了極緻升華,走在了化靈境的巅峰。
然而,就算天資如她,在修爲勝過陌遷時,卻也隻能在戰台挑戰上打個平手。
她很清楚這意味着什麽,她相信,一旦陌遷打破自身枷鎖,突破到了極境,那她将無法再與對方争鋒了。
哪怕陌遷是她認定的男人,她也無法忍受在同等境界時,自己會比對方差得太多。
而陌遷的心中想法也一般無二,覺得應該比自己的女人強上許多,這才能有一種自豪感。
兩人通過比試速度進行切磋,一路上若電芒橫空,很快就到了這一層的考驗之地,近乎是同時落地。
在他們身前的是一方藍色海洋,浩瀚無邊,一眼望不到盡頭。
這一方海水是藍色的,并非倒映的天色,哪怕是捧在手心,也會發現,這是真正的藍色海水。
海面十分平靜,連一點風都沒有,靜如一方藍色湖泊,浪花也沒有一絲。
藍色的海很平靜,也有一種柔和的氣息散發,但卻讓兩人都感覺到,一股蒼茫肅殺在蟄伏,仿若會有天大的危機将臨。
這一種感覺十分奇異,就如修士的本能,在危機來臨之際,心中所生出的特殊感應。
“這一層該怎麽走?”
陌遷皺着眉頭,轉頭看向江顔問道。
他對于試練塔的規則一點也不清楚,先前的經曆,若不是江顔提醒,恐怕就會遭不少的罪。
故而,走到了這一步,他不會再随意地去接受挑戰了,至少先得把規則搞清楚,如此才能避開一些不必要的風險。
“叫句姐姐聽聽,我就告訴你。”
江顔臉上露出笑意,朝着陌遷眨了眨眼說道。
此刻,她真如一位絕色尤物,身上的那種出塵與超然完全消失,隻有眉梢眼角的無盡媚意。
若不是陌遷對她已經很了解了,恐怕也會被她此刻所流露出的風情所迷惑。
少女簡直就是兩個極端的結合,有時超然若仙,有時如絕世妖姬,矛盾卻又渾然天成。
“僅需如此而已?”
陌遷那雙眸子格外清澈,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道。
雖然眼前的少女很誘人,尤其是那傲人的身姿,配着完美臉頰上的媚意,更加讓人垂涎欲滴。
但陌遷卻并未有一絲想要調戲占有之意,臉色疑惑,也很認真。
“僅需如此。”
江顔顯然有些意外,就連那雙眸子中都流露出一絲異樣,但她仍點頭回應道。
她很清楚自己對男人的誘惑有多大,哪怕是她平日間照鏡子時,也會爲自己的容顔感到迷醉。
她相信,隻要自己朝天底下的男人魅惑一笑,哪怕是英雄漢也會爲之傾倒,少有人能夠抵過自己的刻意誘惑。
然而,就是對自己垂涎已久的陌遷,此刻卻表現出超乎常态的淡然,這讓她不禁覺得,自己的魅力是不是減退了。
不過,這對于她來說,卻也不是壞事,至少陌遷在不斷成長,對于一些誘惑已經有了免疫能力。
思及至此,她原本有些失落的心,忽然又變得愉悅起來了。
然而,很快她的臉色又變得難看起來了,胸口瞬間就被一口氣給堵住了。
“我以爲你會提出一些非分要求,比如讓我脫了衣服伺候你。”
陌遷說了這句近乎亵渎女神的話,也不顧對方的臉色有多難看,自顧自地走到前面的沙地上躺了下來。
想要讓他低頭,那太難了,更何況,少女想要讓他喊一句好姐姐,這會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雖然自己的行徑會讓少女很不高興,不過他卻不信少女會因此而抛下他,于是他就如無賴一般,直接躺下不走了。
他相信,不需要多久,少女就會乖乖地把這裏的規則說出來,并且,還會邀請他一起同行。
“這裏的海水爲苦海之水,是由古時先賢從苦海中收來的...”
果然,少女對于他的無賴作風實在無力反抗,隻好自覺地把此地的玄妙說了出來。
因爲少女心中清楚,陌遷建立了行罰隊,提升實力可以說是迫在眉睫,沒有太多的時間浪費。
她也不希望,在面對強大的敵人時,自己的男人還需要自己爲他在前面抵抗風浪,那樣隻會讓對方損了顔面。
對陌遷越是了解,她就越明白,陌遷骨子裏的傲氣有多強,哪怕陌遷并未表現出來,她也依然能夠清晰的感受到。
也正是如此,她才更應該不留餘力地去幫助對方成長,隻有如此,她在對方心中的地位,才會更加穩固。
畢竟,陌遷心中可不止她一個女人,日後或許還會有更多的女人,這使她不得不跟尋常女子那般,去百般的讨好自己喜歡的男人。
“苦海之水?原來還有此緣故。”
陌遷似乎對于江顔的表現極爲滿意,不由露出了和熙的笑容,漸漸地,他又陷入了沉思。
通過江顔的講述,他發現這一座試練塔太超凡,簡直就非一般神物可比拟,稱得上是一座絕世寶塔。
無論是第二層的太溪之水,亦或是這一層的苦海之水,這絕非一般人能夠收取來的。
尤其是,這苦海之水來自宇宙深處的苦海,比太溪之水還要難以收取。
據傳,宇宙深處的苦海,比整個南川域還要大,一直漂浮在永恒的虛無空間。
凡是修煉了佛法之人,若要求佛,都會選擇去渡苦海,隻要渡過了苦海,就能夠見到真佛,自身的佛法,才會發生最後的蛻變。
隻要佛法發生了最後的蛻變,就能登臨佛之彼岸,與大佛長存在世。
然而,無盡的歲月流轉,真正能夠登臨佛之彼岸的人少之又少,九成九的佛修,在渡苦海時都被海水給淹沒,化爲了苦海的一部分。
也正是無數的修佛者埋骨在苦海,才使苦海之水擁有了無窮的佛意,就如一方佛海,每一滴海水都蘊含了佛道奧義。
傳聞,隻要有人能夠煉化一滴苦海之水,永世也不會被邪物侵體,哪怕隕落了,身軀也不會腐朽,會被一股佛意完整的保存下來。
更爲重要的是,隻要煉化了苦海之水,就能夠輕易的渡過輪回,免去輪回之苦。
雖然陌遷與江顔都不清楚何爲渡輪回,但他們卻明白,這一方苦海之水,對于修士的幫助絕不弱于太溪真水。
不然的話,也不會有那麽多的修士,前赴後繼地去嘗試煉化苦海之水,畢竟,無盡歲月以來,前方苦海尋機緣的并非隻有修佛者。
“真是神奇。”
陌遷站起身來,凝望着眼前一望無際的‘苦海’,在感歎天地神奇的同時,也在感歎先賢的偉大。
同樣,他也感覺到,在不久的将來,所發生的天變恐怕遠比他想象中還要駭人,恐怕這天地真要化成煉獄那般。
畢竟,先賢鑄造試練塔的初衷,并非隻是爲了磨砺門生,更重要的是,要通過試練塔,讓這一時代的人快速成長起來,好面對将來的大變。
究竟有何大變,這是陌遷心中一直想要知道的,因爲,每當他提起或者想到天變時,心中都會有一股不安,甚至有一絲壓抑。
甚至,他心中還生出一種荒唐的想法,覺得自己與将來的天變有很大關聯。
這一種關聯,并非是天變會帶給世間所有生靈災難的那種關聯,而是一種特殊的聯系,他自己也說不上來。
“我們該動身了。”
江顔見陌遷恍惚地站在那裏,許久之後,才開口出聲提醒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