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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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立當初怎麽說也是在朝中伴居高位之人,哪怕他已經遠離朝堂十幾年,但隻從最近得來的訊息,便足夠他分析出如此的形勢了。`

盜賣官糧案的真正嚴重後果尚未正式現于人前,但可以預見的是,在糧食減産,糧倉裏又沒有存糧的情況下,要度過這次大旱帶來的危機,就少不了要得這些商人的相助,也所以,皇上就不得不先提前安撫那些怒而反抗的商人。

可是,追贓一事雖然是皇上下的旨,但作爲這天下之主,總不能叫皇上在天下人面前承認自己做錯了吧。

那麽,錯總是要認的,至于把那錯放在誰的頭上,他的兒子,可不就是個天然的替罪羊?

蕭立蓦地就回想起,當初大武朝還未建立,他們還在忙着征戰時,那個名爲寒素的女子曾經說過,趙天南手下最富貴的财富,也就是如蕭立這般效忠于他屬下了。

可是如今看來,皇上顯然不是如此想的。

也許,在皇上的眼中,他手下顯然有太多哭喊着要向他獻出忠心的臣子,所以少個一兩個根本就犯不着心疼。

若非如此,他們父子,又豈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皇上随意拿來犧牲呢?

想到這些,蕭立搖頭苦笑,然後猛然閉上眼,再睜開雙眼時,已經将他曾經的忠誠盡數剔除出去。

他看着蕭靖北,本想伸手拍蕭靖北的肩膀,卻蓦然發現。如今的他早就不是十幾年前那意氣風發的安國公,而是一個連背都佝偻了的糟老頭。

又歎了口氣,蕭立心裏頗有種英雄遲暮的悲涼。

“靖北,父親已經老了,這大武朝今後會再經曆些什麽,父親沒精力也沒那個資格再去管,今天之後,我就會向皇上遞折子,将爵位傳給你。将來該怎麽做,就全憑你的心意。”說到最後。蕭立頗覺索然。

這大武朝的建立。有他當初的血汗在其中,可是如今,明知道大武朝将會經曆一番動蕩,他卻沒資格再去管。也根本就不想再管了。

想想當初打江山時的鬥志昂揚。蕭立不得不覺得諷刺。

蕭靖北微微颔首。又于蕭立閑聊了一會兒,直到見蕭立面露疲色,喚了人服侍着他休息了。這才返身回了聆風院。

從蕭立最後說的那番話,蕭靖北就知道,他的父親,必定是已經察覺到了些什麽。

将與蕭立的對話都與鳳止歌一一說了,蕭靖北道:“止歌,父親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麽?”

鳳止歌聞言并不詫異。

她當初對蕭立也并不陌生,蕭立雖然以勇武而廣爲人知,但這并不代表他就是個遲鈍愚笨之人,正好相反,在粗犷的外表之下,蕭立其實有着很少顯露人前的精明與敏銳。

雖然蘇醒的時間并不長,但想來,這段時間已經足夠讓蕭立知道他的兒媳婦與寒家的關系,再借此隐隐察覺出寒家的異動。

“這有什麽值得奇怪的,你對父親的了解顯然還不夠,若是那些當初與父親并肩作戰過的人,一定會知道,父親勇武的表面下,其實還有着十足的精明。?`”鳳止歌如此道。

聽了鳳止歌這話,蕭靖北心裏卻隐隐覺得有些異樣。

鳳止歌自己都說了,得是“那些當初與父親并肩作戰過的人”才能知道父親的精明,可是,她這個與父親也隻不過接觸了幾個月的兒媳婦,又是如何在這短短的時間之内,發現到這一他這個兒子都未發現的事實?

現在回想起來,似乎從一開始,鳳止歌就對他的父親表現得極爲熟悉。

當初父親初醒來時,爲了勸解父親放下心結,也是鳳止歌,說出了寒素這個名字,才成功讓父親安下心來養病。

蕭靖北從前也不是沒有察覺到鳳止歌的這些異樣之處,但一直以來他都抱着鳳止歌若是不想說他也就不問的想法,但這時,聽着鳳止歌用如此熟悉平淡的口吻說着父親當初的事,他卻總有種想要往深處了解面前之人的沖動。

他總有種奇妙的預感,他若是真想走進她的内心,就一定要先了解她那些神秘的過往。

這樣想着,蕭靖北便有些失神。

那麽,他該從何處了解起呢?

若許,應該從那個自始至終,都似乎與鳳止歌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的,寒素?

倒是鳳止歌,見蕭靖北說着話就突然沒了聲息,于是伸出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你這是在想什麽呢?”

蕭靖北這時正在沉思之中,聞言下意識的就道:“想要如何了解你。”

然後,看着鳳止歌那将他這句話當作是玩笑的表情,蕭靖北在心裏暗暗做了決定。

……

蕭靖北并未将被刺殺的事往外傳,所以雖然被劫殺了一回,但除了鳳止歌與當時跟在他身邊的幾名麒麟衛,就再無外人知道這件事。

接下來的幾天,倒也一直風平浪靜。

不過,蕭靖北很清楚的知道,這隻不過是暴風雨前的甯靜罷了。

皇家死士雖然鮮少出現在人前,但關于這些死士,京城裏知道的人卻并不少,尤其廣爲人知的,是這些死士不僅絕對忠誠于主子,而且一旦接受命令,就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那幾名死士此前刺殺蕭靖北失敗不說,還留下了幾具屍體,必然會再次行動。

而蕭靖北等着的,就是他們的第二次行動。

那些死士,也确實沒讓蕭靖北久等。

這天,蕭靖北向趙天南彙報了這幾天北鎮撫司的情況才從宮裏出來,就再次與幾名黑衣死士不期而遇。

雖然這時天色已晚,皇城根兒上走動的人也不多。但比起上次還耐着性子等蕭靖北進了一條僻靜的巷子才動手,從這次這些死士在皇城外就直接動手的舉動,仍能看出來上次行刺失敗對這些死士也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壓力。

見到人數比起上次還來得多了些的死士,蕭靖北不驚反喜,面上甚至還露出了一個笑容來。 `

那領頭的死士見狀微微一驚,但箭在弦上已然不得不發,他們都已經現身了,若是還未動手就铩羽而歸,主子定然也不可能放過他們。

于是,領頭的死士壓下心裏的不祥預感。拔出劍做了個往下揮的動作。然後當先朝着蕭靖北沖了過去。

眼見那刀劍就要觸及蕭靖北的身,蕭靖北卻蓦地騰空一躍往後退了丈許,然後,那些之前看似是無關的路人。卻突然向這邊齊聚。然後擋在了蕭靖北面前。

上次已經受過傷。又在鳳止歌面前說定要将這件事完美解決,蕭靖北怎麽可能真的孤身一人呢。

兩方人馬既然刀劍相向,自然不必再說其他。隻一眨眼間,便戰在了一起。

出于某種默契,沒有任何人發出其他的聲音,隻聽能刀劍相交那清脆的铮鳴,就連不遠處宮門的守衛也沒有被驚動。

蕭靖北這方的人馬本就在人數上占了優勢,又早有準備,就算身手略遜于那些死士,但在纏鬥了一會兒之後,仍然占了優勢。

見事不可爲,那死士首領倒也并不蠻幹,嘴裏打出一聲響亮的呼哨,便欲往後撤。

“攔下他們,死活不論!”蕭靖北在人群後冷然發令。

一方想要撤退,一方卻不顧忌對方的死活隻想将人留下來,不過片刻,除了那領頭的死士付出重任的代價成功逃脫,其餘幾名死士都盡數被截了下來。

“大人,都死了。”麒麟衛中這次行動的領頭人,也就是伍嶽,在一一查看了倒地的死士情況之後,向着蕭靖北禀報。

其實他們方才也留有活口,隻不過,這些死士在意識到無法逃脫之後,就幹脆的咬破了藏在齒間的劇毒,隻這須臾時間内,便都變成了一具具面色青黑的屍體。

蕭靖北朝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看了一眼,道:“無妨,死活都一樣。”

對他接下來要做的事來說,這些死士是死是活确實無所謂,事實上,上次的刺殺他本也可以收獲幾具屍體的,不過當時的他尚未想好接下來的計劃,待他後來遣人去那條巷子裏尋找時,那些屍體早就被處理幹淨了。

否則,他也就用不着用自己做餌引這些死士出現了。

不得不說,趙天南手下的死士确實算得上是精銳中的精銳,麒麟衛們各個身手不弱,而且還占了人數上的優勢,但留下這些死士,麒麟衛們也幾乎各個帶傷,甚至有好幾人都重傷,若非他們事先早就做好準備,在身上易緻命之處都纏上了厚厚的繃帶,隻怕今天就要有人付出性命的代價了。

吩咐人将這些屍體都收撿好,蕭靖北才轉身回了安國公府。

第二天一大早,蕭靖北在做了些裝扮之後去了早朝。

下朝之後,趙天南按例喚了蕭靖北單獨詢問最近查案的情況。

事實上,盜賣官糧一案到得如今已經幾乎沒什麽好查的了,涉案的官員大多已經得了懲處,如今還在審的這些,無非就是些意外被波及的人。

向趙天南一一彙報之後,蕭靖北卻突然跪倒在地,“臣懇請皇上爲臣做主。”

趙天南聞言眼中一凝,刺殺蕭靖北的命令是他親自下達給手下死士的,可一直到如今,蕭靖北都還能全須全尾的出現在他面前。

趙天南并未時時關注手下死士的任務進度,但這時也難免因他們的效率問題而有所不滿。

他辛苦培養出來的死士,比不上寒素手裏的暗衛也就罷了,若是連完全個刺殺任務都如此拖沓,那他們也值不得他這些年的關注。

面上并不顯露心中所想,趙天南頗爲意外地道:“蕭愛卿有何事需要朕做主的,不妨直說。”

蕭靖北重重磕了一個頭,然後眼中帶着淡淡的屈色。道:“皇上,身爲臣子,爲皇上分憂本是分内之事,臣也不懼因此而受到的任何危險,但是,臣左思右想,仍覺得應該将此事告知皇上。”

趙天南心頭微微一動,“哦?不知愛卿所言何事?”

“皇上,盜賣官糧一案如今也差不多到了收尾階段,那些蛀蟲既然敢于向糧倉裏的官糧下手。本也該想明白事發之後會有怎樣的後果。以他們所犯之罪,斬首或者流放都半點不爲過,可如今看來,朝中恐怕仍有此案的餘孽心存不甘。臣已經不隻一次的遭到過這夥膽大包天之徒的刺殺。想來是某些涉案官員心生不忿所緻。”

聽到這裏。趙天南心裏便是一跳。

他對手下死士的能力其實并不懷疑,畢竟這麽多年來這些死士已經經曆過不知道多少的考驗。

他本以爲,蕭靖北之所以能好好的站在這裏。是因爲他手下的死士還沒來得及動手,卻沒想到,他們不是沒動手,而是動了手卻失敗了。

趙天南心裏正暗自惱怒着,便見蕭靖北又叩了一首,“皇上請恕臣禦前失儀。”

說完,就扯着兩片衣襟往兩邊一拉,露出胸前纏着的大片紗布,以及紗布中那滲出的斑斑血迹,空氣裏頓時就多出了刺鼻的血腥味。

“皇上,迄今爲止,臣已經遇到了兩次刺殺,若非臣警醒,隻怕臣早就無法再爲皇上分憂了。”蕭靖北道,“臣一人的安危自是無足輕重,但那些官糧案的餘孽膽子如此之大,竟然敢公然向朝廷宣洩不滿,臣以爲,此等行徑不能不嚴肅處理!”

蕭靖北說得義正辭嚴,俨然是一個萬事都爲君王考慮的忠臣良将。

趙天南心中一窒,沒有先回應蕭靖北這嚴懲兇手的話,而是問起刺殺一事的細枝末節來,“什麽?愛卿居然受人刺殺,不知那些刺客如今如何了?”

“回皇上,微臣幸不辱命,雖然未能留得活口,卻也将前來刺殺的刺客全都留了下來。”

聽了這話,趙天南隻覺心頭都在滴血。

皇家死士培養不易,每一個都是費了他不少心血才得以成長起來的,可是如今,蕭靖北這輕飄飄的一句“幸不辱命”,就讓他損失了辛苦培養起來的人手。

這時候的趙天南還不知道他手下的死士到底損失了多少,若是他知道了具體的數字,隻怕會更心痛。

不過,聽到蕭靖北手裏沒有留下活口,趙天南倒也微松了口氣。

無論如何,哪怕那些死士都死于蕭靖北之手,但隻要他們這明君忠臣的表象沒有被戳破,隻要不會被臣子知道他這個做帝王的爲了拉人背黑鍋,竟然派人刺殺底下的臣子,那事情倒也不算太遭。

想到這裏,趙天南面上也泛出震怒,“朗朗乾坤,又是在天子腳下的京城裏,居然還有此等事情發生,朕自然不容不得這些惡徒如此肆意妄爲,蕭愛卿,在這件事上,你受苦了,這件事,那便交到蕭愛卿手裏吧,隻要能震懾住那些膽大包天的惡徒,蕭愛卿隻管放手施爲。”

說出這番話時,趙天南心裏都是苦的。

蕭靖北受了刺殺,隻用想的也知道,在處置起這些死士來,他是絕對不會留手的。

可是趙天南也不得不如此,一方是忠心爲國爲君的臣子,另一方是罪大惡極的歹徒,他若是維護這些刺客而讓忠臣離心,隻怕再遲鈍的人也該察覺到這其中有不對之處了。

再則,他手下的死士這些年雖然确實替他辦了不少事,但既然已經死了,那對他來說便再無半點用處,他連最有用的臣子都可以随手放棄,更不用說這幾具已經無用的屍體。

蕭靖北低下頭,“臣叩謝皇上體恤。”

眼中卻并無意外。

他一定會好好實現趙天南的吩咐,讓世人都看到皇上對行兇的刺客是如何不容情的。

其實這時候他心裏還有些隐隐的失望,在進宮之前,蕭靖北就已經讓手下人将那些死士的屍體準備好了,本想着若是趙天南有興趣的話,他還能把那屍體親手送到趙天南面前讓他好生觀賞一下的,遺憾的是,趙天南并未有此等興緻。

從宮裏出去之後,蕭靖北就讓人将那幾具屍體分别挂在了京城幾處往來之人較多的城門上。

于是,很快的,京城百姓們就知道了官糧案的餘孽心存不甘,刺殺主審此案的安國公世子一事。

而出于以儆效尤的考慮,在當今皇上的吩咐之下,安國公世子才會将被擒下的刺客屍體挂在了城門上,好叫那些還藏在暗處的餘孽知曉,當今皇上對此等行徑是絕對不會姑息的。

因那幾具血淋淋的屍體,京城百姓們一連幾天談起官糧案都有些噤若寒蟬。

作爲整個大武朝的中心,京城發生的事總是會以最快的速度往各處流傳,而且流言這東西,經過幾個人的口之後便往往能傳得面目全非,否則就不會有“三人成虎”這個詞了。

也不知道是哪裏出了錯,這件事傳到正經受着大旱的江南等地時,已經變了模樣,成了有官糧案餘孽刺殺皇上未遂,被皇上分屍示重,皇上怒極之下,不僅下令要更加從嚴處置官糧案餘孽,還要求被派往江南等地的官員務必嚴加追贓,不放過任何一個與之有關的商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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