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甯妃


空蕩無人的宮殿裏突然響起這樣尖銳高亢的笑聲,這情景若是落在膽子稍小些的人眼裏,隻怕便會以爲這裏又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出沒了。?? ????·???·

若換作是以前,養尊處優的蘇皇後見到這樣的一幕也必定會心中生怯。

隻是當主角換作是她自己時,她卻再沒心思理會那些了。

她隻覺得自己可笑又可悲。

原來她所遭遇的這一切,竟是因爲一個原本在她眼裏可以生殺予奪的小人物。

因爲忌諱這位鳳家大姑娘會得了皇上的注意力,也出于那不想讓被皇上注意到的女子好過的陰暗心理,她才會想着爲她與自家侄兒賜婚,卻沒想到,隻這個平時看來不起眼的小小舉動,便換來了她後半輩子被囚于鳳梧宮的下場。

她隻不過是一時不忿而已,卻沒想到,就這樣精準的找中的正主。

知道了這些,蘇皇後心裏反倒輕松了許多。

都說成王敗寇,她在宮裏已經呆了這麽多年,自然知道這個道理,若真要怪,就隻能怪她自己的手段不夠了。

但再想到那位鳳家大姑娘的身份,蘇皇後心裏卻又奇異的痛快了幾分。

她從前隻是聽過寒素這個名字,對其人卻沒半點理解,但如今從鳳止歌的一些所爲之中,她倒能看出來幾分。

就憑鳳止歌高調與寒家相認,又借着自己将屍骨從皇陵裏帶了出去,隻怕這位便沒想過要再與皇上有什麽關系。

更甚者,說不準這位重回人世就是沖着找皇上報仇來的。

當初的寒素在宮裏一夜暴斃,可但凡心思深些的,誰能不知道,一個已經上了皇家玉牒的皇後,若不是暗中有些什麽陰謀,又怎麽會于大婚前夕慘死于宮中?

哪怕隻從這件事後皇上匆匆将人葬入皇陵之中,也該知道這其中的蹊跷之處了。

被皇上心心念念,還決意将來要與之合葬的人。重回人世之後卻隻是想找皇上報仇,而在所有人眼中對皇上忠心不二的林公公,真實給予忠誠的對象,卻是寒素……

呵呵……

蘇皇後神經質的笑了幾聲。

這件事。說起來恐怕比她自己如今的下場都要來得諷刺吧。

一想到将來鳳止歌表明身份與皇上站在對立面,蘇皇後就忍不住覺得痛快。

她自己因爲皇上而落得個如此下場,比之她如今的切身之痛,不知道今後皇上知道真相時會不會比她現在更痛?

蘇皇後并不認爲在林公公向她道明真相之後,她還會有機會走出鳳梧宮。她既然已經注定隻能獨自老死于鳳梧宮裏,又豈能甘心看着皇上順遂下去?

所以她要活着,好好的活着,活到可以看到皇上被心中的愛人所棄,被最忠心的下屬背叛的那一天!

皇上啊,臣妾已經等不及那一天的到來了……

……

這一天生的事,對宮裏所有的人來說無無異與一場大地震。???? ··

先是身子健壯的皇上突然昏迷不醒,然後卻是與皇上感情甚笃的皇後娘娘被皇上話禁于坤甯宮等候落。

好容易皇上清醒了過來,誰知下的第一道旨意卻是将皇後娘娘囚于鳳梧宮裏。

這個消息才傳出來,便引來所有宮人的震驚。

鳳梧宮。那是何等的地方?

雖然被大多數嫔妃眼饞,但誰不知道那鳳梧宮可是個比冷宮還要冷清的所在,皇後娘娘被囚于鳳梧宮,還不準任何人探視,身邊也沒個侍候的下人,就連一日三餐也隻能由一個又聾又啞的老嬷嬷送進去,那豈不是比在冷宮裏等死還難受?

因爲這個消息,皇宮上下一連好幾天氣氛都格外沉重。

連皇後娘娘都落得這樣的結局,他們這些命賤如草的宮人若是不仔細着别犯了皇上的忌諱,恐怕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吧。

就在這樣的沉悶之中。在天色漸晚之時,甯妃出了乾清宮,回到了自己所居的景陽宮裏。

雖然趙天南已經清醒過來,但身體卻并未能快好轉。所以乾清宮那便仍由甯妃照看着。

在蘇皇後被囚于鳳梧宮、其他嫔妃都噤若寒蟬的時候,也隻有養育了太子和含月公主的甯妃是最适合照顧趙天南起居的人選了。

甯妃也是在服侍着趙天南入睡了之後才離開乾清宮的。

回到景陽宮時,含月公主已經等了甯妃許久了。

不同于這個時代大家主母生下孩子後便大多交給乳娘照顧,太子和含月公主幼時都是甯妃親手照顧的。

剛生下太子時,甯妃還隻是個不受宮裏所有人重視的小小美人,那時初生的趙載存雖然是宮裏唯一的皇子。卻因爲甯妃不小心摔跤引起早産,從而一出娘胎便帶了毛病,一個被太醫認爲體弱也許活不了幾年的皇子,又有誰會在他身上多費功夫?

也正因爲宮裏上下的不重視,趙載存是被甯妃手把手帶大的。

到了生下含月公主時,她卻意外的得了趙天南的喜愛,得到皇上寵愛的公主自然不會不受重視,宮裏也不是沒給含月公主派過乳娘,隻不過那時的含月公主隻要一離了甯妃便哭鬧不止,後來還是趙天南親自話就将含月公主養在甯妃跟前。

被甯妃親自帶大,太子與含月公主對生母的感情自然不像其他人那般淡薄。

見甯妃回來,含月公主站起身迎上前去,“母妃,您回來了,父皇好些了嗎?”

見着含月公主,甯妃面上的淡漠便退了些,她微笑着握住含月公主的手,輕輕點頭道:“皇上好多了,含月你也莫要擔心。”

甯妃二十幾年如一日的淡然,也隻有在見到兒女時會顯得稍稍溫暖些。

含月公主聞言面上憂色便淡了些,她挽着甯妃的胳膊與之一起坐在軟榻上,“母妃,父皇這次爲何會對皇後娘娘生這麽大的氣,甚至還将皇後娘娘禁在了鳳梧宮裏,還有,那個寒素。?  ??? ? ??書·????·母妃聽過這個名字嗎?”

含月公主雖然是金枝玉葉,但說到底也不過就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這時身邊又隻有甯妃一人,撇去平時的端莊威嚴。這時面上泛着好奇之色的含月公主顯然更符合她的年紀。

甯妃見狀面色便又是一軟,她輕輕撫了撫含月公主的烏,眼中閃過幾許疼寵,嘴裏卻略帶些責備地道:“你呀,都多大的人了還這般好奇。”

含月公主便真如一個天真的孩子般。抱着甯妃的胳膊不住搖晃起來,“在母妃面前含月本來就永遠都是孩子,母妃您快說嘛,您在宮裏這麽多年,到底有沒有聽過寒素這個名字?”

甯妃拿含月公主沒有辦法,平時平淡的眉宇間便多出幾分無奈,她搖了搖頭,“母妃也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不過聽皇後娘娘的意思,你父皇是打算将來大行之後與那寒素合葬的。這樣說來,這寒素至少也該是宮中的某位嫔妃才是。”

說到後來,甯妃面上也多出幾分認真。

若不是那****親耳聽到了蘇皇後與皇上之前的對話,恐怕她也不會知道寒素這個人。

而被皇上如此放在心上的一個人,爲何她在宮裏這麽多年,卻從來也沒有聽人提起過。

而且,寒這個姓氏,可并不多見。

下意識的,甯妃便想到了如今在大武朝舉足輕重的寒家。

若這個寒素與寒家有關系……

聽說寒老爺子早年是有個女兒的,隻不過早在二十幾年前寒老爺子的女兒便早早離世了。若寒素真的出自寒家,說不定便是……

不過,想到這裏,甯妃又輕輕搖了搖頭。她對宮裏這諸多算計都沒有興趣,又何必想這麽多呢?

在這深宮裏,知道得太多可不是什麽好事。

伸出食指在含月公主眉心輕輕點了點,甯妃溫言道:“含月啊,這宮裏的許多事都不是我們該知道的,你如今年紀也不小了。雖然你父皇疼你,但也别仗着你皇後的疼愛就往這些事情裏面摻和。”

含月公主聞言微頓,然後點了點頭。

“母妃,女兒也隻是有些好奇,卻也是知道分寸的,這寒素再怎麽樣,也與咱們沒有任何的關系,女兒不會特意往深處追究的。”

甯妃聞言便有些欣慰的握了握含月公主的手。

母女倆在一起用了晚膳,然後含月公主才披着夜色回了自己的居所。

甯妃親自将含月公主送至景陽宮宮門處,目視着含月公主漸漸遠去,卻并未立刻回去,而是目光有些渙散的看向路的盡頭,仿佛在等着什麽一般。

許久之後,甯妃回過神來,她望着那空無一人的道路,出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終是轉身回到景陽宮裏。

也許是因爲那個在宮裏沒有半點存在感的寒素而引了心裏埋藏許久的情緒,甯妃今天有些心緒不甯,總是不自覺的便想到了許多年前的事。

細數下來,甯妃在宮裏已經呆滿了二十五個年頭。

甯妃的父親在亂世時便跟随于當今皇上,算下來也是開國功臣,在大武朝建立之後被封了個四品武官。

隻不過,甯妃的父親年紀本就大了,在戰時又受過不少傷,大武朝建立沒兩年,甯妃的父親便早早過世。

開國功臣說起來雖然引人尊敬,但那時的大武朝正是初創之時,幾乎滿朝官員都能算是開國功臣,在這種情況下,甯妃的父親一去世,家裏自然便家道中落起來。

若不是這樣,甯妃的兄長也不會打起将甯妃送入宮裏的主意來。

甯妃那時是不願意進宮的,隻是她的個人意願,又怎麽敵得過整個家族的利益,哪怕她再怎麽不願意,她也仍是進了宮。

甯妃本就不是個擅長勾心鬥角之後,再加上進宮一事本就非她所願,所以哪怕進宮之後隻是個不起眼的小小美人,她也從來沒有覺得不滿過。

她甚至想,若是一直能默默無聞的呆在這深宮裏,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力,對她來說也許便是最好的了。

這個任何人,自然也包括被其他嫔妃們看作是天人,爲争搶其注意力不惜不擇手段的當今皇上了。

最初那兩年,因爲甯妃的不争不搶。也從來不想了法子往皇上身邊湊,那些爲了争寵鬥得不亦樂乎的嫔妃們便都沒将甯妃看在眼裏,甯妃也着實過了兩年平靜的日子。

雖然那兩年,甯妃所居的宮殿偏僻不已。也沒少被那裏慣會捧高踩低的宮人們爲難,但現在想想,甯妃其實更願意過當初那樣的日子,而不是像如今這樣,守着這偌大的景陽宮心裏卻如空得難受。

可是。就是甯妃以爲自己會一直這樣安靜的活在宮裏時,某一日,她卻得到了皇上要她侍寝的消息。

對宮裏其他的任何一名嫔妃來說,能得到皇上的臨幸都是天大的好事,因爲這意味着從此便有可能飛上枝頭,成爲這宮裏能傲視其他女人的存在。

可這樣的幸事,于甯妃來說卻無異于一場災難。

那時的甯妃其實很想問問老天,爲何連她想安安靜靜的過完此生,這麽一個小小的願望都不能達成。

宮裏等着被皇上臨幸的嫔妃如此之多,她大概是其中最不起眼的那一個。爲何皇上會看中她?

但是,哪怕甯妃心裏再不情願,她也不得不将自己打理好,在那間偏殿裏,将她身爲女人最寶貴的東西,獻給了一個第一次見面,根本就不記得她的名字她的長相的男人。

在那之後的一連幾個月,甯妃都沒再承寵,這讓不少欣羨甯妃能得皇上臨幸的嫔妃們沒少背着她說閑話,可她們都不知道。甯妃其實對這種情況很滿意。

她想,身爲宮中嫔妃,她不能拒絕皇上的寵幸,但能像如今這樣繼續過自己的安穩又不惹人注意的日子。也算是幸事了。

隻是甯妃的平穩日子沒多久便又被皇上的再一次臨幸打破了,事隔幾個月再次承寵,甯妃到現在都能記得自己當時那苦澀難當的心情。

那日一早,甯妃侍候皇上起居,又滿臉恭順的将皇上送至門外,卻意外的見到了一個她以爲這輩子都再不會見到的人。

那一刻。甯妃便如白日驚雷般,什麽皇上什麽寵幸,都被她扔到了腦後,若不是那人不着痕迹的拉了她一把,恐怕當時她便要在皇上面前露出馬腳了。

突然露面,且已成爲皇上身邊侍衛的那人,正是甯妃未進宮時青梅竹馬的戀人。

這是一個很俗套的故事。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兩家家世相當,互相知道根底,兩人之間甚至還有長輩半開玩笑定下的婚約,雖然沒有正式交換庚帖,但兩家其實都已默認他們倆的婚事。

那時的甯妃一直以爲,她會順順當當的與那人結爲夫妻,再生三兩個孩子,平靜的過完這一生。

甯妃從來都不奢想什麽榮華富貴,隻要這一生與那人相伴,她覺得便已足夠。

隻是她怎麽也沒想到,因爲父親的驟然離世,家道中落之下,她會被族裏一緻同意送入宮中。

二十幾年過去了,她卻仍能記得臨進宮前的一晚,她與那人話别時,那人臉上的痛苦與絕望。

對于甯妃這種心裏隻能裝得下一個人的人來說,若是不能與那人長相厮守,又何需在意身在何處?

卻沒想到,進宮兩年後,她還會在宮裏再見到那個朝思暮想了兩年的人。

許是心裏壓抑得太久了,兩人之間又本就有情,這一猛然見面,自然很難壓下心裏湧動的情潮,在某一夜,互相思念了幾年的兩人終于還是做出了不該做的事。

直到事了之後,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甯妃才終于害怕起來。

身爲宮中嫔妃,卻與皇上身邊的侍衛有了尾,這無疑是件給皇室蒙羞的醜事,若是被皇上知曉了,不隻是她,便連兩家九族,恐怕都會被皇上誅盡。

若隻是甯妃自己,她是不畏懼死亡的,對她來說,獨自一人呆在這清冷孤寂的深宮裏,還要伴在一個與陌生人無異的男人身旁,這樣的日子并不比死亡好過多少。

但她卻不能不顧忌到兩人的家人,若是此事東窗事,他們又如何能背負得起那麽多親人的性命?

意識到這一點,兩人一邊流着淚,一邊相約再也不見。

甯妃确實是拿定了主意再也不與那人見面的,卻沒想到,那夜之後沒多久,她卻現自己一向準時的癸水遲遲未至。

隻算了算日子,甯妃當時便驚立當場。

她其實并不打算要這個來得不是時候的孩子的,因爲她根本就不能确定,這孩子到底是誰的,如此重大之事,甯妃根本連半點僥幸心理也不敢有,否則,她有可能便要付出極爲慘重的代價。

可是,那時候滿宮上下都因爲皇嗣之事幾乎瘋魔,便是甯妃想要隐瞞,她癸水未至的事也沒能瞞過侍候她的宮人。

沒過多久,診脈之後,太醫便确定甯妃有了身孕。

在宮中嫔妃甚至皇後都沒能懷上皇嗣的時候,從來都不願在宮裏出風頭的甯妃便這樣站到了風口浪尖之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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