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好像自打回到家裏,就犯了懶病,不想碼字腫麽破……
蘇七和他身邊那些人腳步齊齊一頓,看着地上已經沒了聲息的兩人,衆人再次惡狠狠地瞪向三少爺。※■一看■書 ▲ w︿w一w︿.kanshu.cc
“我身上确實是沒毒藥了,可還剩下這兩支保命用的箭,不過你們放心,這下是真沒了。”被這麽多人這樣注視着,三少爺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羞澀地道。
蘇七心裏差點沒怄得吐血。
他本以爲,這次趁着三少爺孤身一人,應該很容易就能把他擒獲才是,卻沒想到三少爺如此狡猾,不僅保命的手段多,還尤其擅長玩心機。
蘇七和三少爺之前的糾葛最多隻能算是私怨,所以他這回來找三少爺的麻煩,帶的人手也都是他的心腹,眼瞅着三少爺還好好的站在那兒,自己這邊卻已經折損了四個人了,蘇七隻覺得心裏一陣火燒火燎的疼。
“寒季杳,你怎麽這麽賤!”恨恨地罵了一句,蘇七看了看身邊剩下的幾人,咬了咬牙下令道,“都給我上,抓住他重重有賞!”
所謂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蘇七帶來的這些人自然是知道三少爺的身份的,心裏本就有些膽怯,後來又看到四名同伴的凄慘下場,對蘇七的命令難免有些消極怠工,這時聽得隻要抓住三少爺就有重賞,立馬眼中泛光,再次打起精神來緩緩走向三少爺。
“你們這是何苦呢?”三少爺又退一步,看着漸漸接近的蘇七等人,卻是突然将右手的衣袖也卷了起來,然後将手對着蘇七的方向。
蘇七等人面色一變,想到方才那連慘叫都來不及出一聲的兩人,心頭大駭之下齊刷刷往後退了好幾步,生怕自己會變成下一個倒黴鬼。
就在這時,原本好整以暇的三少爺趁着蘇七等人往後退之時,先是小聲嘀咕了幾句,然後猛然轉身拔腿狂奔起來。
蘇七等人先是一愣。然後蓦地反應過來。
“快追!”蘇七氣得幾乎要跳腳,連着被同一個人騙幾次,還是當着這麽多人的面,這種挫敗感令蘇七羞憤得簡直恨不得一把捏死三少爺。
好巧的是。三少爺逃走的方向,正是鳳止歌和半夏扶風所在的方向。
甚至,鳳止歌還将三少爺臨逃走前嘴裏的那句小聲嘀咕都聽了個清清楚楚。
“早就告訴過你們我就剩那兩支箭了,爲什麽你們就不相信呢?”三少爺是這樣說的。
鳳止歌有些忍俊不禁,在這種年代有個這樣有趣的人。倒也挺不容易的。
話說,如果她剛剛沒聽錯的話,這位三少爺,是叫寒季杳?
京城有幾個叫寒季杳的三少爺?
鳳止歌原本隻是打算看個熱鬧的,可沒想到,随便看的一出戲裏,主角之一居然是故人,不,也不能說是故人,她雖然知道寒季杳這個人。但她可從來沒見過他。
當初寒素身死時,寒季杳可還沒出生。△ ※w看ww看.︿書.cc
沒錯,這位正被蘇七的人追得狼狽逃竄的三少爺,正是寒淩與寒夫人的幺子,寒家三少爺寒季杳。
按鳳止歌上輩子的身份來算,寒季杳,這可是她的大侄子。
侄子有難,做姑姑的,又怎麽能袖手旁觀呢?
所以,在寒季杳從身邊跑過的時候。鳳止歌伸出手将她衣領一揪,便成功令寒季杳停在了原地。
這是一副外人看來很是滑稽的場景,矮了一頭的少女明明很勉強的才能揪到身側男子的衣領,但偏偏隻這輕輕一揪。就叫男子保持着向前沖的姿勢,卻再也不能動彈。
追在後面的蘇七等人趕上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面。
寒季杳原本心裏還焦急萬分,可這時眼見蘇七追上了來了,卻反倒松了口氣,他不再徒勞的想從鳳止歌手裏逃脫。而是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偏頭看向鳳止歌道:“我說這位姑娘,少爺和你沒仇吧,爲什麽就想把少爺往火坑裏推呢?”
話雖這樣說,語氣裏卻沒有對鳳止歌的指責。
鳳止歌于是微微一笑,心裏對寒季杳倒是多了幾分欣賞。
隻是,鳳止歌還來不及接話,這話頭就叫正換了一臉得意的蘇七接了過去。
“三少爺,看來這次是老天爺都不想放過你,要不然這犄角旮旯裏怎麽會出現這樣一位漂亮的小娘子将你給截住。”說到這裏,蘇七又轉身向着鳳止歌施了一禮,待看清鳳止歌及半夏扶風的容貌時,一雙鼠眼中猛的暴射出淫、邪的光芒來,偏面上還刻意裝出一副斯文模樣來,“多謝小娘子相助,若不是小娘子,這次怕是得被這無恥敗類給逃脫了。”
一邊給自己臉上貼金,一邊也沒忘了抹黑寒季杳。
寒季杳聞言面上一沉,張口剛想反諷回去,卻被鳳止歌拍了拍肩膀制止了。
鳳止歌鳳眼微擡,往蘇七那邊看了一眼,那斜向上挑的眼線仿佛帶着某種勾人的意味,直看得蘇七差點沒直了眼。
蘇七還以爲眼前這小娘子這是看中了他的英武,隻是下一瞬,卻幾乎被鳳止歌說出來的話給氣死。
“你看看你,好歹也是寒氏子孫,居然被這樣一個東西追得到處逃竄,真是丢了寒家人的臉。”鳳止歌搖着頭轉向寒季杳,然後蓦地伸手在寒季杳臉上輕輕拍了拍,“寒家人可不興吃悶虧的,乖,看姑……我怎麽收拾他。”
她話裏的意味暫且不提,隻他方才的那個動作,便叫敵我雙方的人都一時之間有些懵了。
寒季杳身爲寒家三少爺,因上面還有兩個兄長,他身上并無承擔寒家家業的重擔,寒淩與寒夫人對他便也比對長子次子要多了幾分縱容。
隻是,出身于寒家,便是再怎麽被縱容,到底也是有限的,他這些年頂多也就是性子稍有些跳脫罷了。
可他再跳脫,被一個小姑娘像摸寵物一樣拍臉,這也是第一次遇到,一時之間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該有什麽反應了。
而對面的蘇七等人。※要■ w看w看w.◇―kanshu.cc則是十分的驚詫。
大武朝的男女之防雖然不像前朝那般嚴格,但好人家的女兒也絕不會與外男有肢體上的接觸的。
蘇七本就是個膏粱纨绔,平日裏大姑娘小媳婦見的多了,自然便有了分辨的眼光。
眼前這小娘子。看樣子也就十四五的年紀,從她以及兩個丫鬟身上的衣着穿戴也能看出來她的出身必然不會低,這樣的世族小姐,本應該是溫婉知禮的才對呀,這随随便便的就對男子動手動腳又是怎麽回事?
驚訝過後。鳳止歌方才所說的話就進入了蘇七的腦子裏,然後他便出離的憤怒了!
怎麽能這樣子呢,對着寒季杳便是和聲細雨的,說到自己時,卻隻是用“這麽一個東西”這種帶有侮辱性的詞來形容,真是豈有此理!
蘇七和寒季杳之間矛盾的最初,其實也隻不過是蘇七嫉妒寒季杳罷了,這時又見鳳止歌這明顯的區别對待,哪還能忍得下心中的怒氣。
“都給我上,把這對狗男女都給我抓起來!”蘇七氣得直跳腳。想了想又覺得還不夠解氣,又補上一句,“到時候把寒季杳送到楚風館去呆上兩天,這三個小賤人直接送到百花樓去!”
此話一出,鳳止歌和寒季杳都微眯了眼,看在半夏與扶風眼裏,兩人這般神色竟有幾分相似。
“他叫蘇七?”鳳止歌眸中泛着冷光地問道,不待寒季杳回答又繼續問,“是蘇皇後娘家承平伯府的蘇家?”
寒季杳雖然詫異于鳳止歌這麽快想到承平伯府,卻也點頭确認鳳止歌的猜測。
承平伯府是如今的皇後娘家。寒家的寒素的娘家,如今蘇皇後的侄兒與寒素的侄兒又是一副水火不容的樣子,倒也十分有趣。
“人不怎麽樣,膽子倒是挺大。”鳳止歌一把将寒季杳推到身後。然後冷冷地看着蘇七帶着人漸漸靠近。
蘇七的膽子确實很大。
以寒家如今在大武朝的地位,即使承平伯府出了個皇後,但與寒家相比,承平伯府仍顯得沒有絲毫的底蘊。
而蘇七,竟然敢想着将寒家的三少爺送到楚風館裏去呆上幾天,膽子怎能不大。
這幾年京中男風盛行。不少青樓裏除了有千嬌百媚的女子,還爲了迎合那些好男風的客人而培養了許多風格各異的小倌。
而楚風館裏面,則隻有小倌。
那樣的地方,寒季杳若真的以小倌的身份進去了,哪怕隻有一分鍾,哪怕他在裏面什麽也沒做,那他這輩子恐怕也隻能算是毀了。
以寒季杳的身份,他若是被毀了前途,寒蘇兩家以後恐怕也隻能不死不休了。
蘇家是沒有嫡子的,蘇七一個庶子,居然敢做出這種事,膽子豈是一個大字就能形容得了的。
蘇七卻隻道鳳止歌這是服了軟,在她身前幾步的地方停住了腳步,幾乎能浸出油來的臉上泛出冷笑,“怎麽,現在知道害怕了,不過已經晚了,本公子今天一定要把你們送到那最下賤的地方去,不過,你要是現在把寒季杳送到本公子面前,說不定,本公子心情好了就吩咐百花樓裏的媽媽讓你少接幾個客……”
蘇七的話沒能說完,打斷他的,是突如其來出現在他身邊的黑衣人淩厲迅疾的一腳。
也許是太過驚訝,蘇七直到被踹得從牆上跌落下來,才出一聲既震驚又慘烈的痛呼聲。
這突如其來的峰回路轉顯然驚掉了所有人的眼球,眼見着主子被人放倒,跟着蘇七的那些人驚訝過後,卻也一邊嘴裏生意味不明的呼喝聲,一邊朝着鳳止歌幾人沖了過來。
蘇七本就是個纨绔子弟,這些人是他的親信,這其中自然也不可能藏着有什麽絕世高手,烏合之衆再多終究也隻是烏合之衆,鳳止歌動都沒動,那名已經出現的暗衛就已經三下五除二的将他們都放倒了。
痛打落水狗這種事,顯然是不用任何人教的。
鳳止歌才往寒季杳那邊看了一眼,寒季杳便醒悟過來,跟着一起來到了蘇七跟前。
蘇七這時候正痛得呻、吟不已,即使明知鳳止歌與寒季杳過來了,也隻是睜開眼看了看他們,再沒力氣做點别的。
寒季杳顯然也是個恩怨分明之人。見蘇七這時沒了反抗之力,手上一擡,便是兩個力道十足的大嘴巴。
一邊打,寒季杳顯然還沒能洩憤。嘴裏恨聲道:“你不是得意嗎,不是還想把我送到楚風館那種地方去嗎,現在你再得意給少爺看看!”
好半晌,待寒季杳終于平息下心頭的怒氣,他這才突然意識到。之前任他收拾不能還手的蘇七,那可是别人的戰利品。
心裏又是對鳳止歌救了自己的感激,又有一種莫名的慚愧感,寒季杳回頭看向鳳止歌道:“姑娘,你打算怎麽處置這個人渣?”
寒季杳可沒忘了,方才蘇七是打算怎麽處置鳳止歌的。
鳳止歌上前幾步,擡起腳尖在蘇七身上輕輕踹了踹,面無表情的道:“他不是想把别人送到那等肮髒之地去嗎,這還不簡單,直接将他送到楚風館裏。再給他安排十個八個的恩客,倒要瞧瞧,到時候蘇家人以後還有什麽臉面在京城裏行走。”
寒季杳聞言不由瞠圓了眼。
細數滿京城,在此之前,他也沒見過有哪家閨秀像鳳止歌這般,能面不改色的說起青樓楚館,甚至還直言要替蘇七找恩客,别說見過了,便是聽也沒聽說過。
不過,鳳止歌提出的對蘇七的處置方案卻是深得寒季杳的心。他可沒忘記之前蘇七是打算怎樣待他的,若是真的讓蘇七得逞,恐怕整個寒氏一族都得爲了他還而在世人面前蒙羞。
身爲寒家子弟,寒季杳自然知道寒家能走到現在這一步有多不容易。而蘇七卻是想要毀了這得來不易的一切,叫他怎麽能不恨?
不過……
“蘇家那裏……”下意識的,寒季杳同鳳止歌說話時便換上了一副征詢意見的語氣。
鳳止歌聞言神色一緩,“你可是寒家人,寒家從來都不懼任何敵人,像蘇家這種隻不過靠着出了個皇後家的家族。與那商場之中的暴戶也沒有什麽區别,如今蘇家的一個庶子,竟然也敢打你的主意,不狠狠砍了他的爪子,又怎麽能叫他們知道痛的滋味?不痛過了,他們怎麽會明白什麽樣的人不該他們碰?”
說到後來,鳳止歌面上便不由帶了些凜然。
寒季杳見狀便是一怔。
他可以肯定,他這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姑娘,她絕不是寒家的人,更不是那些寒家旁枝之人,隻是爲何,在說到寒家時,這位姑娘語氣之中,會有那隐隐的自豪感呢?
正在寒季杳愣神的是時候,鳳止歌又伸出手在他臉上用力捏了一把,“身後立着整個寒家,處置這麽個無足輕重之人,你都還有這麽多的顧慮,小子,你還嫩得很呢。”
手上傳來的觸感雖然不如女子的皮膚那般細膩,倒也顯然清爽幹淨,鳳止歌一個沒忍住,就又捏了兩把。
寒季杳先是渾身一僵,然後卻突然一張臉變得暴紅起來。
先前那次倒也罷了,那時氣氛還很緊張,畢竟對面還有一個蘇七沒有解決,所以寒季杳那時倒也沒功夫将鳳止歌的舉動放在心上。
可這時,蘇七這個敵人已經倒在了地上,正是心神放松之時,鳳止歌突如其來的舉動便顯得尤其的讓寒季杳在意了。
寒季杳在寒家雖然算得上是性子十分跳脫之人了,可寒家素來家教極嚴,身爲寒家子弟,寒季杳也是自小讀着聖賢書長大的,長這麽大,他還從來沒與女子如此接近過,一時之間哪裏能不有些異常反應。
不過,打從心底來說,寒季杳倒并不讨厭鳳止歌的觸碰。
他能感覺到,鳳止歌言語動作之間待他的親昵,就仿佛是在逗弄一個年幼的晚輩般。
隻是,他便是那個年幼的晚輩……
寒季杳的異常反應自然被鳳止歌看在了眼裏,想不到寒季杳都快二十歲的人了,居然還會如此害羞。
心裏這樣想着,倒也松開了手。
對鳳止歌來說,寒季杳真的就是個晚輩。
事實上,即使是對晚輩,鳳止歌也并不都是這般親近的,隻是她本就才做出了要與寒家相認的決定,這次又是尋着多年前的回憶出來的,在這種情況下見到家中的晚輩,自然就難免多了幾分親近。
收回手輕輕拍了拍,在地上如死豬一般躺着的蘇七便被一名黑衣人提走了,鳳止歌也不管剩下那幾名蘇七的心腹,而是看向寒季杳,“行了,這事也算是有個了結了,你還是先回去吧,當然,若是你有興趣,晚些時候也可以去楚風館看看熱鬧。”
寒季杳聞言連連搖頭。
爹娘雖然對他有幾分縱容,但若是知道他居然敢進楚風館那種地方,他敢肯定他一定會豎着出去橫着出來的。
依鳳止歌所言,寒季杳也準備回去了,今天這一天過得可也算是刺激不已了。
往外走了兩步,他又突然回過頭,問出一個他一直想問的問題,“你是誰?”
鳳止歌揚手向寒季杳揮了揮,“我們很快就會見面的,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
隻不過,到時候,就該是另外一種身份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