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七把我背了回去,他坐在我的床邊,點了一根煙,塞進我嘴裏。
“在我小的時候,我就是這麽過來的。你還算是幸運,沒有被兄弟姐妹打斷肋骨。你想變強,這是必經之路。”
我聽着花七的話,後來煙抽着抽着,就睡了。
後來我休息了一天,再出門,看見白複滿臉青紫坐在院子裏喝茶。
我走過去,手上綁着白色的繃帶,就像專業拳擊手那樣。
我對他道:“還來不來一局?”
白複還沒有開口,就聽見門被嘩啦一聲推開。
花七走了進來,大聲道:“打打打,你怎麽總找他打,不找我打呢?”
我說你怎麽像狗皮膏藥一樣,趕都趕不跑,白複在哪裏,你就在哪裏?你是他保姆?
如果是平常,我這一激他,花七肯定要炸毛炸到天上去了。
這次花七不怒反笑,指了指身後,道:“我給你找了個對手。”
我一看,竟然就是那畫皮。隻不過當時她還是披着别人的人皮。
我和她來到擂台,她随意一翻身,就上去了,身輕如燕。
我心裏直發毛。她看着我笑了笑:“對了,你不準打不過就通靈,我可害怕。”
我心說你害怕個毛啊,老子跟鬼打,打赢了,說赢了鬼,也不光彩,打輸了,别人說被鬼打,更加不光彩。
我歎了口氣,還是走了上去。
上去後,她不由分說,直接就沖過來打我。
第一天下來,我就徹徹底底地體會到了一個沙包該有的感覺。
我又是被擡回去的,而且一躺下去,就是兩天。
然後是第二次爬上擂台,這一次,畫皮并沒有出手打我。而是給了我一張皮。
這張皮是她以前穿過的。
“得到女生穿過的衣服,不是應該把頭埋進去聞嗎?”阿畫看着我拿着皮一臉懵逼的樣子,就問道。
“姐姐,你算哪門子的女生?”我實在忍不住,吐槽道。
“這可是我最喜歡的一張皮了,你要珍惜它哦。”說着,阿畫把皮裹在了我身上。
開始的時候,我以爲穿人皮,就像是潛水的時候穿潛水衣那樣。
潛過水的人都知道,要把身上的肉塞進那橡膠衣服裏面,實屬不易。不管你是瘦子,還是胖子,都會有種被當成****的感覺。
這阿畫的人皮就不是這樣,披在身上,彈性非常大,一下子就黏在了我的表面。
而且我還是穿着衣服的,卻一點褶皺都看不見。
“我爲什麽要穿你的皮來打?”我問。
阿畫說:“今天我們不打,我們學基本功,你挨打的環節,已經正式結束了。”
我一愣:“你的意思是,前面幾天,就是爲了讓我挨打?”
“那是花家的傳統,要讓人了解到自己是多麽的弱,才能正視自己的不足,安安心心,從頭開始。”阿畫繼續道:“我告訴你,爲什麽白複大哥會下決心把花七送到國外去的原因。當時他的哥哥姐姐車輪打他,肋骨斷了四五根。”
我搖搖頭,“他的事情,如果他想告訴我,他自己會說的。”
阿畫聳聳肩,“那我們就開始吧。”
阿畫開始蹲馬步,讓我吃驚的是,我居然也跟着她的動作,一起蹲了馬步。
根本不用我大腦的支配,我的手腳就自己動起來。
阿畫對我笑了笑,“這樣可以省去很多麻煩,省的你動作做不好。”
這馬步一蹲,幾乎蹲得我手腳無力,想坐卻坐不下去,也不知道那皮怎麽有那麽大的力量,能夠支撐我的整個身體。
後來我隻記得我暈了過去,睜開眼,自己仍然保持着那個動作。
阿畫脫下我身上的皮後,我隻覺得自己手腳都僵硬無比,根本用不上力氣。
但是有一點非常有效,我全身的肌肉,都記住了那種動作。
接下來的幾天,阿畫讓我穿着皮,坐了更加多的動作。
就像是每一個打鬥過程裏的分解動作。
之後,動作越來越快,我套在皮裏,用一張女人的臉,天天在擂台上打。
有一天花七給我拍了一個視頻。我看着視頻裏的自己,動作非常華麗敏捷,隻是是一個長發美女的形象。
接下來的幾天,我偶爾把皮撕下來,跟着阿畫的動作,開始跟她打鬥。
但是我持續性不夠,一套下來,整個人就不行了,動作敏捷度跟不上阿畫。
阿畫不準我停下來,再次給我套皮。
到了第五天,我就可以完全不用皮,自己跟上阿畫的速度。
我跟她就像是玩跳舞機的雙胞胎。在視頻裏,我有種錯覺,穿上水手服,再紮一個雙馬尾,簡直就是勁舞團的真人版。
之後,我就開始跟她對打。每天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時候也越來越少。
到了我出發去封鬼的時候,我已經可以跟她平分秋色。有時候還能打到她的身體某些部位。
……
這些記憶中的事情,從我腦子裏像走馬燈一般,迅速掠過。
阿畫現在全身血紅,一拳朝我面門打了過來。
我氣定神閑,這一招我們對打過無數次,我的身體裏,所有肌肉細胞都被刺激了起來。
在我腦子裏形成具體指令之前,我的身體已經做出了應對。
我往後一退,馬步穩穩紮住,頭直接偏過去,阿畫的拳風從我的腦袋邊擦了過去。
阿畫接着就是一個趔趄。矮子在旁邊,所有的針都伸了出來。
他剛準備攻擊阿畫,我一聲大喝:“等等!”
矮子一下子愣住,轉頭看着我:“幹什麽?不打嗎?她可是起了殺心的!”
“她是我的。”我咬牙道。
阿畫笑了笑:“可以可以。你學的不錯,不過你記得嗎,你一次都沒有赢過我哦!”
“是嗎?”我冷笑道:“那可是在擂台上,你忘了,我從來沒有過通靈之術!”
我也不管是不是在自家的墓室裏,直接破血,招出了小鬼。
他跟我站在一起,我對小鬼道:“你能完全複制我的動作嗎?”
小鬼點點頭,摩拳擦掌道:“當然可以!你放手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