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給我争取了一些時間,讓我躲過一些緻命的。
但是那劍的數量實在是太多,要想全部躲過去,是不可能的。
我腳上,身上,頭上,已經全部受了傷,血流在水裏,一下子就散開了。
我徹底無語,這裏不是梁家的墓穴嗎?爲什麽要傷我?我難道…
想到這裏,我心裏一緊,難道我不是梁家人?
這個想法隻存在了一瞬間,立刻又被自己推翻了,不可能,我所有的能力都來自于這個古老的家族,如果我不是梁家人,身體裏流的不是梁鬼娘的血,那所有的事情,都不可能會發生。
劍還在不停下落,整個墓室裏,水花四起。
我背上被割了好長一條口子,血不停地往外冒,疼得鑽心。
電光石火之間,腦子裏的想法飛速旋轉,我看準棺材,咬牙站了起來,手臂同時被紮兩劍,皮翻了,可以見到白花花的肉。
我也不管,再這樣下去,不被戳死,也要流血而亡了,我直接沖到棺材面前,手一撐,往裏一跳,抓着棺材蓋兒一拉,棺材一下被蓋住了一大半兒。
隻剩下一條縫隙,我的手電筒已經不知道掉到哪裏去了,裏面變得很黑,并且有腐爛的臭味。
我怕裏面還有别的東西,趕緊摸了摸口袋,幸運的發現,還有一個火折子。
打起火折子,裏面空空的,我腦子裏還是嗡嗡直叫,覺得還有很多劍在頭頂懸挂着。
過了一會兒,我才發現,外面的劍雨顯然停了,安靜得像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我歎了一口氣,身上疼的直咧嘴,也不知道這些劍放在這裏這麽多年,會不會鏽的,老子要是得了破傷風,下了陰間,要把這老頭子暴打一頓。
外面雖然沒有了聲響,我也不想馬上出去,我要歇一口氣。
靠着棺材,我深深吐這氣。
火折子照耀下,整個棺材裏很亮,突然我就看見,在棺材壁上,出現了一些小字。
火光照耀之下,字才凸顯出來。我用手遮了一下火折子,字一下又消失了。
我看了一下,上面的字體我不太認識,隻能看懂一些簡單的。
我反身過去,趴在棺材裏,仔仔細細地看着裏面的字。
潛意識裏告訴我,這東西應該會有用。
我一半靠猜,好像這個裏面的内容,是記錄的這個墓穴主人的生平。
一個守下水道的,居然有這麽長的記錄,那我以後要是死了,别人想刻我的生平,恐怕一千個棺材也不夠。
這個人一生,都沒什麽意思,孩童時代,好像是梁家什麽姥爺的偏房所生,也沒有太過于厲害的通靈能力。
從這一段來看,我猜當時梁家真的很看重通靈能力,他就是因爲通靈能力一般,才被送進了皇宮。
進入皇宮後,他也不過是陰司中的小小祭祀,關于祭祀這個職位,我也是亂猜的,那一部分棺材上刻的字,我不認識。
後面對這個職位有解釋,大概的意思就是,這個職位會幫助皇室成員抵抗不幹淨的東西。
難怪它娘的是用劍的,原來是個護衛!
他隻有一幅畫,是具有靈力的,畫上畫的是一把寶劍。後來在一次戰亂中他的通靈能力實效了,結果就那麽死了。
真是死得太悲催了。
之後,梁家人把他葬在了梁家墓冢的最底層,讓他一直看守着墓穴中最薄弱的位置。
看到這裏,我覺得不對勁,既然是抵抗不幹淨的東西,那爲什麽會抵抗我?
梁聲跟我說過,他們守墓人,每年都會下到墓冢中查看一下,看有沒有出現什麽損壞。
也沒有聽梁聲說,這個墓很危險,裏面有會用劍的僵屍等等。
梁聲這個人,一看就不是什麽身手很好的人,不可能進來一次躲一次,也就是說,護衛僵屍覺得他毫無威脅。
這是怎麽回事?按道理來說,我才是這個家族的繼承人,護衛僵屍怎麽會犯這樣的錯誤?
我看了看身上,到底是什麽東西,讓他判定我是外來人?
難不成是矮子給我的撬棍,讓他覺得特麽的是賊?
我立刻将背包裏的東西全都放在了棺材裏,鼓起勇氣爬了出去。
那僵屍還站在原地,堵着我的出口。
看了一眼阿九,阿九被定住,還是不能動。
我慢慢走了過去,看見他沒有伸手招劍,我松了一口氣。
就在我剛想轉身去幫阿九拔掉身上的劍時,猛地又聽見身後一聲咔擦脆響。
這聲音簡直就是催命曲,我怔怔地回頭,就見他手已經舉了起來。
幾乎是同一個瞬間,整個洞頂上的劍又戳了下來。
還好我動作快,劍插在腳跟兒後幾厘米處。
我頭也不回地一個縱身躍起,看準棺材縫,一頭紮了進去。
阿西八!也不是矮子的東西!
我身上還剩下的,就是自己的魔筆了。
魔筆不是屬于梁家的東西嗎?我想了想,這個東西的來曆也不是很明白,搞不好是什麽邪魔外道?
我遲疑了一下,放下魔筆又走了出去。
這一次,我的體力不支,腳踩在一塊石頭上摔了一跤,差點被插成豪豬。
連滾帶爬地回到安全的棺材裏,我徹底無語了。
尼瑪到底是爲什麽啊!我不爽到極點,重重地敲了兩下棺材。
我身上幾乎隻剩下了光條,再沒有别的東西了!
就在這時,我猛地想到,不對,我身上,還有另外一樣東西!
我愣了好一會兒,才把手放到了自己的脖子底下。
一塊又小又硬的東西。被繩子穿着,挂在我的脖子上。
這是我從居魂手裏得到的蛇骨…這骨頭有什麽問題嗎?如果有問題,爲什麽居魂要把它給我?
關于那個人的東西,我隻剩下這個了。
咽了口唾沫,我将蛇骨取了下來,放到了棺材裏,看着它許久,才咬牙再次鑽了出去。
一出去,我就傻眼了,我的面前擋着一排的劍,倒插入水中,像一排籬笆。
咔嚓咔嚓的聲音,就從那劍後方,一點一點,緩緩向我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