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這個傀儡家族,沒有任何文字記載。六門之中,江、梁兩家選擇避世。袁、花兩家則在不同領域裏大展拳腳,特别是袁家,她們善于交際,家族内部異常團結。
我覺得奇怪,不是說,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嗎?那些後宮片裏,多的是女人聯手,幹掉這個,幹掉那個。
花七歎了口氣,道:“看樣子你就是不了解女人的”,我心說老子跟你比?你是偶像啊喂!不知道多少女人的手機屏保都是你的照片!個個都說,這是我老公。
他現在是背着袁天芷的,每一步都走的很吃力,袁天芷不知道是暈過去了,還是睡了,呼吸很深。
他頓了頓,繼續道:“女人如果有一點聰明,就隻會暗鬥。而如果女人有身手,有大智慧,或者發現有共赢的目标,就會一緻對外。”回頭看了看袁天芷的臉,“袁家對自己家的人,看得很重,不會因爲一點利弊,抛棄任何一名成員。”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特意把利弊兩個字,說得很重。
我知道他這是說給誰聽的。
氣氛一下子又沉默了,感覺空氣都變重了,本來就累,這樣一來,就更走不動。
我幹咳兩聲,算是緩解壓力,就問,你隻提到了六門中的四門,還有你們白家呢?
話一出口,我又後悔了,沒聽過白複提自己家人,可能也和我一樣,阿西巴!我這不是給人捅刀子嗎!
趕緊改口,說你不想說也沒事。
沒想到的是,白複隻是輕出一口氣,“白家是依附着别的家族生存的,人也不多,現存的,就兩個。”
我一愣,他還有親戚?我還一直懷疑他不是人。
我脫口而出:“還有一個是誰?”
白複剛想開口,花七一腳踢到我屁股上,說你丫查戶口呢?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
我暗罵關你屁事,你還真當自己是霸道總裁!但是一想到,出去後我還得住他的吃他的,便把罵人的話吞了回去。
走着走着,這樓梯像是沒有盡頭。我們停下來歇息了幾次,矮子傷口疼,話都說不利索,最後我說要不你也暈一個,我背你上去。
矮子說,老子也想,可是命就是這麽硬,除非你把我打暈。
我手軟的像面條,打不動不說,要讓我真來,我也下不去手。
燒傷最可怕的,不是最開始,當時人隻是疼那麽一下,就麻木了。往後的階段,神經稍有恢複,斷裂的神經細胞連接不上,散發出無數疼痛信息。
我隻得把刀不停平放在他的傷口,起到冷敷的作用。
黑暗的環境,我經曆了幾次,所以不太緊張,注意力變得集中,會在意身邊細微的變化。
我發現,周圍變冷了
這應該是好消息,我們正在通往外界。
走了大概十分鍾,我打了個激靈,猛地意識到,這同時又是個壞消息。
所有人的衣服都沒了,出去就是速凍狀态,萬年保鮮。
其他人也意識到這個問題,開始放慢腳步。
讨論了一下,最後決定,隻能賭一把。
矮子說要麽把你那蛇殺了,皮可以做成大衣。
我說可以讓它貢獻一條尾巴,當即想召喚它出來,結果不管我用什麽方法,畫卷都沒有反應。
隻得認命,繼續往上,慢慢地,開始變亮了。
很快,我們的面前,出現了一個門洞,洞外面還是樓梯,不過是橫在我們面前,坡度變小。
這就像個丁字路口,走上橫向樓梯後,我才發覺,它是螺旋向上的。
記憶一下複蘇!我前不久,才來過這裏!這不就是我之前躲避暴風雪時,躲藏在冰洞之前,通過的通道?後來它奇異地消失了!
現在它再次出現,難不成,又是通往那個冰洞?
我把實情告訴了其他人,花七的分析是,這裏應該也是九層羅盤的一部分,大概是在外圍,所以也會有蛇眼。
當我們真的走到了出口,我一看,卻詫異了,這裏,并不是原來的冰洞。
外面沒有風雪,太陽直射進來。
雪山上的寒冷,讓人無法抵抗。但是讓我更加覺得恐懼的是,眼前出現的情景,是我完全都沒有想象到的。
其他人也都驚呆了,我們的面前,出現了一群死人。
這應該是以前遇難的登山者,他們的屍體幾乎沒有腐爛,所有的人,臉上還凍結着死前最後一刻的表情。
這些人顯然死前處于極度絕望的狀态,眼睛全都瞪着,嘴巴張到了匪夷所思的大小。
我們愣了一下,也管不了那麽多,飛奔過去,把他們的衣服扒拉下來,快速地往自己身上套。
由于屍體已經完全僵硬,非常脆,随便一用力,手啊腳啊,就斷了。
我刻意避開不去看面前人的臉,心裏一邊念叨,對不住了,你們反正也死了,不如救我們一命,回去小的必定給您燒紙燒别墅。
以極快的速度給自己套好衣服,再給三個傷員也弄好,我在給袁天芷套衣服的時候,她因爲看不見,一直問,是不是遇到救援了。
我回頭看着滿地的碎手碎腳,頓了頓,告訴她不是,你就當我們中了六合彩。
過程中,我粗略察看了一下,這些人的裝備十分精良,所有工具都是德國貨。從裝備的牌子來看,這些人死的時間不會太長,超不過十年。
我開始忐忑,這麽好的裝備,怎麽會困死在冰洞裏?
這時,花七的一句話,讓我直發怵。
回頭一看,他正拿着一根能量棒,低聲道:“這些人的食物,全都沒有動過。”
我心裏一咯噔,不是因爲彈盡糧絕?
再次望向那些屍體,等等,爲什麽他們的表情,都是一樣的?
就在我給袁天芷拉好拉鏈的時候,突然我就發現,那件衣服的上衣口袋裏,有一個長方形的硬物。
手伸進去,掏出來,這居然是一個筆記本。
翻開來,隻見裏面,嘩啦一下,掉出了幾張照片。
撿起來看,我一驚,照片上,出現了熟悉的臉,原來,就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