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乎沒有思考,決定把他們喊下來,讓他們來開這個寶函。
上去後我發現天已經黑了,看了看時間,才知道我已經閉門畫了一整天。
他們都睡了,被我一聲嚷嚷,房間裏的燈全亮了。十分鍾後,花七,矮子,白複都站在了這個地下室中。
他們都沒見過玻璃棺材裏的人魚,所以沒有心理陰影。我躲在地下室的入口,伸長脖子盯着他們。
花七說這裏是他的地盤,他來開。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看到他們彎着腰把金絲寶函圍在了中間。
幾秒鍾後,我聽見寶函被打開來,接着矮子咦了一聲,道:“這是圖紙?圖在哪裏?紙在哪裏?”
刻意多等了幾秒鍾,我看到他們安然無恙,才壯起膽子走了過去。
湊過去低頭一望,我立刻明白矮子的疑問。
這個寶函裏,根本沒有什麽卷軸,隻有一個黑色的珠子。珠子比雞蛋小一半,表面并不是光滑的,有一些無規律的小疙瘩。
我在這一刻,想死的心都有了,爲了這個鬼東西,老子抛頭顱灑熱血!
花七和白複面面相觑,都不說話。
我對花七道,“你給老子解釋解釋,不說白了,你也要給老子放一次血!”
就在這時,矮子猛地對花七道:“我知道了。你們家的人肯定聽了白大哥的預言,以爲你是女人,怕你月事不調,才留一個千年烏雞白鳳丸給你補身體的。”
我讓矮子别瞎扯淡,問花七你真沒什麽線索嗎?
花七的眉頭都皺成了川字,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氣氛一下子變得很詭異,最後白複挑了挑眉,對我們道:“把這玩意兒帶上去,不管有沒有圖紙,我們的計劃也要進行。”
“什麽計劃?”我有點跟不上節奏。
白複一路都沒有搭理我,陰着一張臉,直到我們回到了樓上的房間裏,他才回答了我的問題。
他給我沖了一杯驢膠補血沖劑,然後把事情的經委說了出來。
原來在我昏迷的這兩天裏,他們也沒閑着,做了一系列的調查,居然還根啰嗦聯系上了。
還沒等我發問,緊接着,白複讓矮子露出了手背上的疤給我看,我才察覺到,他的疤,竟然擴大了,他的手臂跟我的狀态差不多。
啰嗦那邊的情況也不容樂觀。
白複告訴我,那條蛇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很快會回到你的畫裏,外國的那幾個人,離你太遠,蛇的力量更加難以維持。照這個速度,我們必須在兩個月的時間裏,找到九相連環圖。
我再一次對白複刮目相看,他沒經曆島上的事情,思路卻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清晰。
他們按照之前我和花七整理出來的資料,基本鎖定了九相圖所在的那座山峰的位置。
那是在大理城的西北部,這座山峰是群山中的主峰,屬于藏區,位于三江并流的中心地帶。
在白複叙述的過程中,他刻意提醒我,這座山的名字是不能提及的,當地人對這座山的敬仰是非常虔誠的,我們隻能叫它不眠山。
傳說,它本來的名字,在藏語中的意思,是一個九頭十八臂的煞神,後被大師點化,才皈依向善。但是它生性敏感,不喜歡被人打擾。
在當地藏民的心中,它象征着極樂世界。
這次我們去到那裏,不能通過任何正當渠道,因爲許多國家,都命令禁止攀登那座山峰。
這座山不是世界之颠,卻是人類無法征服的山峰之一。
無數登山者前仆後繼,活着回來的,沒有幾個。就算撿了條命,也沒有一個人是健全的。
白複說其實也沒有那麽邪門,那是因爲外人不了解情況。
作爲六門中的人,他提出了幾個猜想:第一,也許是那座山本身的自然條件,确實讓人難以靠近。第二,是因爲花家最古老,最複雜的封鬼殿在那裏,導緻不知情的人誤入其中,然後走不出來。第三,就是九相圖的裏封印的東西,被什麽人,放了出來。
聽到這裏,我打斷白複:“我記得除了我們八個人,還有第九個杯子,難道,那個讓我們喝下魔泉的人,是因爲自己一個人的力量到不了不眠山,所以,要借助六門的力量?”
白複點點頭:“很有這個可能。”
我忽然意識到了,這個人不能挑明了求助于六門。肯定是有原因的。這個人熟悉六門之間的淵源,知道花七的時間作息,知道袁天芷的軟肋…
我心裏有了人選,背脊不由地發涼。
矮子跟我想到一起去了,他睜大眼,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白複,道:“這個在背後操作布魯克公司來騙天芷的人,難道是…傀儡師一族?”
白複和花七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那我們爲什麽不現在就整理整理上山?不管他丫的在明在暗,咱們不按常理出牌,讓他個鬼東西摸不着邊兒!”矮子急道。
白複輕歎一口氣,讓矮子稍安勿躁,不要去想傀儡師的目的。他說不眠山屬于冰川山脈,現在那邊還屬于大雪期,至少還需要一周的時間。
幾個老外那邊準備設備也需要時間,這次的行動,必須借助那幾個外國人的幫忙。他們對這種極限運動,很有經驗。
我心說其實有經驗的就兩個,你是沒見過那個隊醫和小鬼子的老弟。那兩個人的戰鬥力還特麽不如我呢。
矮子一急起來就收不住:“就這樣幹等一個禮拜?爺爺我可坐不住!”
白複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說:“誰說要幹等,一個星期,你們需要做的事還很多。我都計劃好了。”
花七突然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你什麽時候做的計劃?我怎麽不知道?你快說,什麽計劃?”
白複卻轉身離開房間,在門口,他頓了頓,道:“第一步,明天,我安排了一場羽毛球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