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的内容就變成了簡易風格,我暗歎這老祖宗也太任性了,估計也是看心情畫的,心情好就多整兩筆,心情不好就給老子變身抽象派。
不過這确實很符合梁家人的脾氣性格,我老媽就是,脾氣好的時候,絕對是賢妻良母,脾氣不好的時候,我老爹就默默地在家裏洗衣做飯遛狗,還要被我媽數落。
我把思緒拉回到眼前的畫,線條雖然簡單,但内容卻清晰。
隻見那九個人,統統跪在地上,有九條蛇,正撲向他們,并且張開大嘴,這些人背後的陰影,全都吸入了蛇的口中。
我剛剛放了一個九頭蛇的大招,不到半天的時間,就出現了蛇吃鬼的畫面。
其他的人,齊刷刷地轉頭看向我。
布魯克公司的人眼神都十分犀利地看着我,我被看得汗毛直豎,心裏知道,要是不招一次九蛇,我肯定不能豎着走出這個洞。
我的身體還有些發軟,本能告訴我,就算我放血入畫,估摸着也隻能招出它的菜花蛇形态。
到時候,布魯克公司那幾個意志力不堅定的家夥,不得把我皮給扒了。
我剛想說先把畫看完再說,還沒開口,矮子卻先搶了話頭:“你丫愣什麽神呢?趕緊招你寵物出來吃飯啊。”
我一口悶血差點噴了出來。暗罵這個傻缺又開始犯二,能不能搞一次不坑自己人的!
我強忍住想上去給他兩個大耳光子的沖動,道:“急個毛,我們之前就是吃了這個急躁的虧,看了第一幅畫,還有幾個字,就斷章取義的認爲有永生之泉,你還不吸取教訓。”
矮子覺得我說的在理兒,他摸了摸自己的臉,感覺還想說什麽,卻被袁天芷一個犀利的眼神,給逼了回去。
我松了一口氣,繼續放“幻燈片”。這一次,我手速很快,把最後四個杯子上的畫,一起看完了。
我看了之後大緻知道了它們所叙述的是個什麽事。
九條蛇吃掉了這九個人背後的陰影後,他們又聚集到了一起,手拉手圍成了一個圈。我看到這裏是懵圈兒的,以爲他們要玩丢手絹的遊戲。
緊接着的畫面,這九個人正在爬坡。
啰嗦在這裏發表了意見,認爲這是九個人尋找到了出去的路。
我本來也是這麽想的,但是看到倒數第二幅畫的時候,就發覺,我們想錯了。
爬坡是在他們出去了以後發生的事。
他們爬的也不是坡,是一座山。不,确切的說是一連串山峰之中的一座主峰。
倒數第二幅畫裏就是畫的就是這一段連綿的山峰,九個人擠在了這座山的中間,我想,應該是指他們都進到山的内部去了。
爲什麽要去那座山?山裏有什麽東西?難道九蛇吃掉了,并不是造成我們身體腐爛的東西?
我已經有些忐忑了,因爲畫裏事件發展的走向,完全超出了我的意料。
幾乎是顫抖的,我把手電光移動到最後的那一個玉杯。
畫面一出,我的心徹底就涼了,這九個人,站在了九個方框的面前,他們的身後,陰影仍然存在。
這九個方框代表什麽?他們是在這山體的内部嗎?爲什麽要去找九個方框,難道隻有找到了方框,才能解除我們身上的…詛咒?
除了詛咒,我還真找不到别的詞語來形容身上的腐爛玩意兒。
看完這九個杯子的九幅連環圖,我們全都陷入了沉默。
我猛地一下意識到,有個地方,被忽略了。
在這個洞裏的人—我,矮子,袁天芷,啰嗦,正英,正雄,吳醫生。是七個。加上居魂,也才八個。
那…第九個人呢?
想到這裏,我不禁打了個寒顫,這麽說來,也就是一直有一個人,跟在我們的身後?監視我們所有的行動?
是誰?
難道,居魂就是去抓這個人了?該不會就是那個僧人吧?
我沒把這個想法告訴任何一個人,我隐隐約約地覺得,居魂之所以把矮子敲昏,肯定跟這個人的身份有關系。
就在我還沉浸在自己的推理之中的時候,啰嗦推了推我,道:“按畫裏說的做,放蛇!”
被人命令很不爽,但是我也沒心情再去計較這些,打開自己的畫卷,滴血入畫。
我現在割手就像剪指甲一樣平常,甚至都感覺不到痛。
爲了避免招出菜花阿九,我刻意放了很多血。
阿九很給面兒,雖然不像之前那麽巨型,好歹也分出了九個頭。
招出來後,它還是一樣的呆,就傻傻地立着。
我歎了口氣,對它下達了命令。不知道它被人命令,心裏是不是也不太好受。
其中的七個頭很快爬到了七個人的身手,一頭紮進了皮膚,緊接着,我們七個人身上不同程度的腐爛就慢慢蛻變成了本來的面目。
“出來吧。”我對阿九道。
讓我驚訝的是,它并沒有從我的皮膚裏鑽出來,隻見砰的一下,黑煙一升,它直接鑽進了畫卷裏。
再一低頭,我就看見,我的右手手背上,出現了一個蛇形的疤。
這是一個環尾蛇,蛇的嘴,正咬着蛇尾。
并且,這個疤,呈現出青色。
我一把抓起了袁天芷的手,發現她的疤,跟之前臉上的狀況,是一樣的。
矮子這下反應過來了,對我道:“我靠,老子這下知道了,他們爲什麽要去山裏了,你這蛇,隻能暫時壓制住咱們身上的東西,”
我不置可否,暗駭道:看來下一步,得去找那山了。真是沒個消停。
就在這時,我忽然聽見了一陣悶響。條件反射地就去找聲源。
仔細聽了聽,隻見正英臉色一沉,立刻朝洞口跑去。
我趕緊也跟了上去,跑到洞口一看,霎時間就傻眼了。
我們剛才踩着上來的樓梯不見了,隻剩下一片汪洋…
“樓梯呢?消失了”我疑惑道。
“不…是漲潮了…”身後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