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考了一下,覺得可能是這東西有磁性,我們身上都有不少的金屬器具,所以被拉着向下,才會這麽吃力。
沒時間亂想了,在這一刻,我感到動動腦子,都費勁。
到了洞口,所有人都決定,先喘口氣。我們都想抽煙,但是所有人都沒有。
矮子就埋怨起啰嗦:“你丫裝備這麽好,煙都沒一根兒,掉不掉底子啊!”
啰嗦早就拿不起槍了,隻得尴尬地笑了笑。
一瞬間,剛剛敵對的人,因爲體力不支,暫時就和解了。
說來荒唐,但現實就是這樣,很多複雜的問題,總是因爲一些最簡單的理由而解決。
歇了不到五分鍾。也沉默了五分鍾。我們再次拿起狼牙手電,深吸一口氣後,便往裏走去。
跨過洞口的一瞬間,我立刻感覺到,整個身體都輕了許多,那股把你往下拖的力量,消失了。
這是怎麽回事?難不成一步穿越時空了?
我搖搖頭,甩開這些不靠譜的想法。
手電筒的光是直的,隻能看見前方的直道兒,看不清楚全貌,我下意識的去尋找這裏是否有照明裝置。
根據前幾次的經驗,我總結出,花家的建築裏,總是會留下便于後人再次探尋的設備。果不其然,找了一圈,我就發現,在這裏的洞壁上,有幾個燈巢。
我一米八幾,伸手卻夠不到。最後還是矮子爬上了洞壁,說你丫就是沒了我就不行。
他打起火折子,點燃了所有燈巢裏的燈油。
黃光亮起,整個洞裏,一覽無遺。
我這才看得敞亮,裏面是一個球形空間,洞壁打磨得十分光滑,有一刹那,讓我想起了以前去科技館裏體驗太空倉的感覺。隻差沒飄起來了。
擡頭望去,這裏并不是密閉的,在這個洞裏的頂部,有一條一壁寬的裂縫。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通道了。
在裂縫的底下,也就是整個洞的正中央,我們視線的正前方,立着一個雕塑。
這個雕塑有一人高,呈一個“o”型,中間是空的。像是馬戲團裏用來給動物表演的火圈。
我們幾個人面面相觑,頓了半晌,袁天芷首先開口,把我們所有人的疑問,說了出來。
“泉水在哪裏啊?”
我看了一圈,這裏面真的是幹巴巴的,連一點濕潤的地方都沒有,更别說什麽泉水了。
啰嗦拿着寶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裏罵着一連串的英文。
我皺着眉,腦子裏的想法不停湧入,不論是老賽還是那個什麽鬼“梁先生,在他們的計劃裏,最終目标,都是讓我自願來到這個地方。
我…爲什麽是我…我有什麽特别?
我是誰?我是梁炎。梁鬼娘的外孫。世界上…最後一個通靈畫師。
難道說,泉水,是在畫裏?
那畫呢?
我整個人就像被注入一針興奮劑,所有的細胞都激動得在顫抖。
他們幾個都愣着看着我,我像個瘋子一樣在洞裏狂奔,上串下跳,把雕塑的上上下下,全都查看了一遍。
沒有,它娘的,什麽也沒有。
我一思考就開始蓐自己的頭發,很快,我就覺得自己的頭皮都要被自己撓出血了。
“小梁…你…咋得了?長虱子了,來,哥們兒給你捉捉。”矮子對我道。
我正處于一種腦子快被擠爆了的時候,矮子這一搗亂,我就怒了,氣得腦細胞一下陣亡了幾個億。
我看着矮子,突然間,靈光一閃,猛地撲了過去,一把拉開他的衣服。
他被我吓到了,幹啥啊?老子是個爺們兒!老子平時都是逗你玩兒的!
我瞪着他,心說他腦子裏究竟裝的是什麽,“快把你那張畫,拿給我看看。”
矮子說你不是看過好多次了嗎?
我一下從他手裏把畫搶了過來,張開一看,畫裏的那幾個人,正在喝泉水。
我想也沒想,問吳醫生要過手術刀,刺破手指,滴入血。
就在這一刻,我知道,我的想法,是對的。
畫裏開始湧出大量的水,水流淌在了地上,迅速彙集成一股。
緊接着,水流就像有自己的意識,開始往牆上攀爬。
我們的目光随着水流一同移動,這泉水,竟然不往下走,反而往上走,爬到了洞頂,也不滴下來。
水流直爬到了雕塑的正上方。然後
一滴一滴的落到了圓圈上。
這個圓圈也是石質的,跟這裏洞裏的材質顔色一樣。
那圓圈接觸到泉水的一霎,随即出現了變化。
就見它的石頭開始開裂,一片一片的往下掉。
裏面居然是玉!這是一個玉環!
我把手電筒照上去,玉的呈色很好,淡淡的綠色,十分勻潤,發出柔和的光澤。
我對啰嗦道:“把杯子拿出來看看。”
啰嗦照做,把玉杯舉了起來,與玉環做比較。
一模一樣。完全的,一樣!
我們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泉水滴上玉環,直接穿了過去,接着在玉環的中間,那個空洞的位置,彙聚成了一個水球。
水流在水球裏不停鼓動。
突然就在這個時候,正雄忽然開始不停地咳嗽。
正英的臉色瞬間就變了,還沒等我們反應過來,他一把抓過啰嗦手上的玉杯,沖了過去,迅速舀了一杯。
“等等…”我大吼一聲。
但是已經晚了,他已經把泉水灌入了正雄的喉嚨裏。
所有人屏息盯着正雄,他的咳嗽慢慢停了下來。
正英的臉色緩和了不少。
接下來的一秒,正雄猛地發出一聲痛苦的喊叫,噗出一口鮮血,正噴在了正英的臉上。
霎時間,我看到了正英,絕望的雙眸。
“這到底…怎麽回事?”矮子愣愣地看着這一切。
我皺眉,低聲道:“畫上的人,是一起喝下泉水的…”
話音剛落我就後悔了,隻見正英大喝着撞到啰嗦身上,啰嗦手裏的寶函一下落了地,玉杯掉了一地。
正英撿起一個,飛撲到泉水處,一口喝了下去。
我心裏知道,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