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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這世上隻有一件血玉麒麟。傳說,血玉麒麟是唯一能大開神秘大墓的密鑰。傳說,當第一道曙光出現的時候,斑駁古墓會露出它神秘的面紗。傳說。。。。。。
-------------裕親王日記
以上是裕親王富察博的日志。這位清末重臣,慈禧皇太後的愛将,一生癡迷于玉石。清光緒年間,他奉命征戰西北。在一次夜間行軍之時,他的部隊迷了路,誤入了一片廢棄的林地。在那裏,他們發現了一座高山,山腳下有塊石碑,上面刻着不知名的文字。
裕親王一生愛玉,他知道眼前這塊碑絕非一塊普通的石碑,而是一塊難得的玄玉。他吩咐手下難來鎬頭,小心拭去外面的圖層,結果一塊玄玉露出了真生。
玄玉的發現讓他欣喜不已,他知道此處一定有古代大墓。他叫來勘探地形的軍官,那個軍官姓名已不可考,但據說他家祖上做過風水先生。勘探官拿着羅盤看了一陣,他告訴此處背靠青山,面朝流水,暗藏着一段龍脈,下面必定有古代貴族墓葬。
裕親王立刻招來人手尋找墓道入口,經過三天三夜艱難的尋找,第四天清晨,他們終于找到了入口。裕親王帶着手下進了裏面,之後沒有人知道裏面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第七天曙光乍現的時候,裕親王滿身是血,抱着一塊血紅色的麒麟走出了密林,他的部下都死了。那時,林中一片死寂,仿佛與整個世界隔絕開來,裕親王回頭驚慌的瞥了一眼黑暗的墓道,再也沒有回來。
後來,裕親王回到了西北老家,據說那之後他精神就失常了。他每夜都會夢見血淋淋的屍首,和手下的親随。沒過多久,裕親王神秘死亡,沒有人知道死因。血玉麒麟也跟着消失了,人們傳說,裕親王是被古墓中厲鬼索命而亡的。但這隻是流言,毫無根據可言的流言。
此後,裕親王府就荒廢了,直到民國建立後,白門當家羅震買了下來。羅震是西北首屈一指的古董商。西北古董行有句俗話,地下的寶貝,羅家的眼。意思是說羅家在業内極有權威,隻要是經過白門羅三爺鑒定過的寶貝就一定是珍品。
當然這隻是明面上的,實則羅家祖上是靠倒鬥起家,背後養着一支技藝出衆的倒鬥隊伍。自羅震當家後,他們的觸角已經伸進了大半個中國的古墓中。
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買裕親王老宅的這位羅三爺也是爲愛玉如命的主兒。他買這座廢宅除了它寬敞宏偉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爲了找失蹤多年的血玉麒麟。
他少年時就聽父輩說過裕親王和血玉麒麟的事,從此他就迷上了血玉。他對血玉的研究,可以這麽說,如果他敢稱第二,那麽全中國的古董商絕對沒人敢稱第一。他是這玉界的翹楚、領袖,這是大家人所共知的。
羅三爺得到裕親王的古宅後,就一直在尋找血玉麒麟的下落。但血玉就像從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半點蹤迹。然而,正當他一籌莫展之時,他無意中在書房的暗格裏發現了裕親王的日志。這裏面記載了所有關于這樣寶物的資料。
羅三爺欣喜若狂,但他誰也沒讓知道,一有工夫就躲在書房中研究這份珍貴的資料,以便找到失蹤的血玉麒麟。
三個月後,他似乎終于揭開了血玉麒麟的失蹤之謎。據他的二夫人回憶,他那天興奮的告訴他,他發現了一件足矣震驚世人的寶貝。二夫人是個鄉下女子,沒有讀過多少書,對他的興奮她不明白,也沒心思明白。因爲當時她正跟一個唱戲的好上了,兩人一直在找機會私奔。
那天夜裏,二夫人終于和情人找到了機會,但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正好在那天發生了。二夫人和情人在花園裏見面時,居然在假山旁發現了羅三爺的屍首。他驚恐的瞪着眼睛、臉色鐵青,似乎已經死去多時了。
二夫人和情人吓壞了,他們想要溜之大吉。然後,羅三爺的大姑爺上官浩這時帶人過來了,他們被逮了個正着。當時所有的人都認爲是眼前這對男女殺了羅三爺,因爲證據是那麽的确鑿。
上官浩很快驚動了警察局,法醫當晚就來了。但驗屍的結果卻讓多有人驚訝,羅三爺全身上下沒有一絲傷痕,也沒有中毒的症狀。最後,法醫給出了意見,羅三爺是被吓死的。
羅三爺究竟是被什麽吓死的?沒有人知道,人們也不怎麽關心。因爲大家的焦點此時都在那對男女身上。小老婆和情夫私奔,不料卻被發現,結果兩人合謀殺了這個倒黴的親夫。理由充分、故事很精彩,不但蘭州的百姓對此深信不疑,就是羅家人也認爲這無可厚非。
結果很快,這對打算私奔的男女就被判了刑,九月一過他們就要被行刑。沒有人替他們喊冤,除了他們自己。
羅三爺被小老婆謀殺的新聞出現在個個報紙頭版上,一位古董大家被殺,這似乎是無可厚非的。接連好幾天人們都在議論着這件不可思議的案件,沒有人關心羅三爺冰冷的屍首還關在警察廳的驗屍房裏。
後來,人們對這見充滿獵奇與詭異的案子漸漸失去了興趣,羅家人這才領回了羅三爺的屍體,準備讓他入土爲安。
羅三爺的喪事由大姑爺上官浩和大女兒羅婉儀一手操辦,他們緊張而忙碌的布置靈堂、招待吊唁者。但沒過三天,羅婉儀就病倒了。她天生就是個藥簍子,經不得操勞,這幾天辦父親的喪事着實爲難她了。于是,她将這個重任交給了丈夫上官浩。
上官家在蘭州是有頭有臉的名門望族,做當鋪生意,财力雄厚,又跟軍方有交情,可稱得上是蘭州城的土财主。上官老爺子跟羅三爺是至交。兩人年輕時曾一起闖蕩過天下,後來一同回家繼承了産業。此後,兩人一直在各自的行業操勞着,但并沒有将過命的交情疏遠,而是結成了兒女親家。
上官浩年少有爲,一表人才,又能說會道,所以羅三爺很爲這個姑爺驕傲。羅三爺的威望加上上官家的面子,前來吊唁的人幾乎踏破了羅家的門檻。有交情的和沒交情的這幾日都像沒頭蒼蠅似的在羅家亂竄,理由很簡單,隻有婚喪嫁娶是攀交情的最好時機。
上官浩是個實際的人,他年輕雖有上官家撐着,但畢竟威望不夠。于是,他很自然的抓住這個露臉的機會,施展了自己多方面的管家才能。各家掌櫃、故交看上官姑爺将羅老爺的後事安排的井井有條,誰不稱贊?
結果,羅老爺還沒出殡,上官浩的風頭倒是蓋過了這位西北古董巨霸的名氣。
“上官少當家年少有爲,後生可畏。”
“少當家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這樣的恭維話,上官浩一天聽四五千遍。但他一點也不覺得膩煩,常常是謙虛加笑臉,弄的說話之人自己都覺得真是那麽回事。
半個月一晃而過,羅三爺還有七天就要下葬了。這天上官浩正在書房靜坐,這幾天他接待了太多的人,連下巴都快因賠笑而脫臼了。他抿了口茶,小心的揉了揉自己酸痛的下巴骨,便揉邊閉目養神。
這時,管家忠叔走了進來,告訴他二小姐羅婉琪回來了。
上官浩吃了一驚,羅婉琪不是在英國念書嗎?怎麽會突然回來呢?他連忙整了整袍子,趕緊迎出了大門。
上官浩趕到靈堂時,羅家二小姐已經在廳中哭了一場。她身邊還跪着姐姐羅婉儀。羅婉琪見過了姐夫和姐姐,又止不住心酸,哭了一場。
姐妹倆直哭了半日,上官浩好不容易勸住了,一同回了房間。
“妹妹怎麽知道父親去世的消息?”上官浩問。這位妻妹一直在英國學醫,他雖給英國去了信,但絕沒有這樣快就回來。
羅婉琪揩了揩發紅的眼睛告訴姐姐姐夫,自己兩個月就上了回國的船,打算先去上海停留,所以沒有及時告知家裏。誰知,她三天前剛到上海,就接到了重英國轉來的信,才知道父親出了事。于是,立刻買了車票回家奔喪。
她說完,停了停問道:“爸爸好好的怎麽是突然就。。。”說着又抽泣起來。
上官浩和妻子互相遞了個眼色,這才一五一十的将二姨娘謀害羅三爺的事告訴了羅婉琪。
“二姨娘?怎麽會?”羅婉琪聽到這個消息簡直驚呆了。在她記憶中,二姨娘雖然不算賢惠,但對他們不錯,怎麽會突然殺了父親呢?
“像那種來曆不明的女人什麽事幹不出來!”羅婉儀惡狠狠道,“當初爸爸娶她的時候,我就知道那是個禍水,你看現在。。。”她拉着妹妹的手,又開始嚎啕大哭。
突如其來的噩耗一個接一個的擊中羅婉琪,她覺得自己身心疲憊。姐姐姐夫見她旅途勞頓,讓她去休息。她執意不肯,要去給父親守靈。姐妹倆僵持了半天,婉儀拗不過妹妹,也隻得答應了。
夜已深,守在一旁的丫鬟阿香早已昏睡過去。婉琪一個人跪在靈前,心中百感交集。她和姐姐自小就沒了娘,姐妹倆是由父親一手拉扯大的。三年前她去英國學醫,臨别時還告訴父親,自己學成歸來之時一定會治好父親的老寒腿。可誰知,那竟是自己和父親最後一次見面。
子欲養而親不在,這恐怕是世上最悲哀的事了。婉琪想到此處,又不禁淚如泉湧。爲什麽二姨娘要殺父親,難道就因爲一個戲子嗎?婉琪覺得這件事情實在難以置信。
鍾敲了三下,已經是淩晨三點鍾了。四周靜悄悄的,除了夜枭偶爾傳來幾聲凄厲的尖叫。婉琪半睡半醒,突然她似乎看到眼前有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她擡頭一瞧,吓了一跳,“爸爸。。。”
羅三爺形容枯槁,正微笑慈愛的看着她。婉琪似乎忘記父親已經去世,她跳起來沖了過去,緊緊的抱住了父親。羅三爺用溫熱的手掌摸了摸女兒的頭。
“爸爸,你告訴我,二姨娘真的殺了你嗎?”婉琪哭喊道。
羅三爺臉上閃過一絲苦笑,搖了搖頭。
“那是怎麽回事?究竟是誰害你的?啊,你告訴我,女兒一定替你讨回公道。”
羅三爺仍舊沒有說話,他指了指地上,用血迹寫出了四個字。婉琪上前一瞧“血玉麒麟”。她心中奇怪,待再問父親什麽時,羅三爺卻突然不見了。
此時,院中發出了響動,婉琪清醒了。她擡頭望去,天已經大亮了。
上午婉琪吃過飯,就往靈堂匆匆趕來。她剛走到月洞門邊,院子裏突然出現了很多官兵。她正納悶,隻見姐夫上官浩滿臉堆笑的重正廳迎了出來。接着,一個身穿軍裝的年輕軍官出現了了院子裏。
站的遠,婉琪聽不清姐夫和那個軍官在說什麽。但從上官浩點頭哈腰的态度來看,她知道那個人必定大有來頭。
“那人是誰?”她目送姐夫和那軍官消失在正廳裏,轉頭問跟在身邊的阿香。
阿香一臉崇拜的告訴她,那個人就是蘭州駐防區的長官,人稱鐵血少帥的費豫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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