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語臉上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再也沒有了剛才開玩笑時的輕松,想了想有些奇怪地問道:
“這是什麽?爲什麽我總覺得這個珠子怪怪的,好像在什麽地方看見過一樣?”
陸淵也是面色鄭重,問道:“你确信?”
李天語腦海中靈光一閃:“我知道了,我沒有見過這個珠子,但和費爺爺給我的手镯手鏈是一樣的,應該是什麽法器,所以我才會有這樣的感覺。”
陸淵微微一笑:“我和雪兒都有些擔心你認不出來,既然你認出來了,那就更好說了。你說得一點兒都不錯,這珠子其實就是一個法器,不過卻是屬于傳說中才有的東西。”
說到這裏,陸淵手掌微微朝上一揚,銀色的珠子突然騰空彈了起來,在空中發出一聲清脆悠揚的輕鳴。
猶如卷縮着的鋼卷尺一般,突然彈了個筆直,變成了一根還沒有小指寬的狹長金屬片,大概有一米長短。
通體晶瑩,呈現出一種金屬闆的半透明,看上去好似一把狹長的寶劍。厚度比起鋼卷尺還要薄了許多,“薄如蟬翼”這四字可以道盡其詳。
一頭内收聚集成鋒銳無比的尖鋒,通體銀光閃爍,給人一種寒如冰霜,卻又吹毛可斷的冰寒感覺。
另外一頭則是呈現出一個指頭長短的劍柄,微微收攏成圓柱狀,好似握手的地方。
還不等這根狹長無比的寶劍落下地來,陸淵閃電般的伸出手掌,抓住劍柄,淩空一抖,劍尖就朝長方形的玻璃茶幾劃去。
寒光如電,不停顫抖的狹長寶劍再次彈了一個筆直,被陸淵斜指天空。
然後就在李天語滿臉震驚之中,前面的玻璃茶幾一下“叮叮當當”的跌落在地闆上,變成有些不規則的九塊。
陸淵右手握了一個劍訣,擺出絕世劍客的架勢道:“嗨,還差了一點兒。”跟着一臉肅穆莊重地道:“天語,伸出手指頭,讓我砍一下!”
李天語情不自禁地将兩隻手藏在了背後,腦袋搖得如同撥浪鼓一般。
陸淵擺出黃鼠狼給雞拜年的表情,和聲細語地道:“想不想要?”
李天語繼續搖頭,然後好似才回過神來一般,問道:“這是什麽?你要給我?!”
陸淵孜孜教誨道:“當然是準備給你的了,不然我拿出來幹什麽?乖,聽話,手指頭伸出來,我輕輕砍一下!”
李天語連忙朝後面退了兩步,道:“你又不是沒有手指頭,自己砍自己好了。”
望着那道不停在陸淵手掌中顫抖的鋒利無比的寶劍,李天語心頭冒出一團團寒氣。盡管心知肚明陸淵是跟她開玩笑,但總不敢碰鋒快無比的劍身一下。
陸淵沖着她露出一個無比燦爛的笑容。
李天語一聲驚叫,掉頭就跑!
不過駭人萬分的事情發生了,陸淵這個混球居然毫不猶豫地挺劍刺了過來,前後左右都好似被一道銀亮森寒的光線所缭繞,李天語連忙停了下來,不敢亂動一下。
陸淵再次停住勢子,雙手捧着那把狹長鋒利的寶劍,對李天語道:“這下就要看你的福分造化了!”
李天語見那把呈水平狀的寶劍中,劍尖上多了一顆綠豆大小的血珠,正緩緩朝中軸線上滾動過去。每滾朝前面一分,劍身上就透露出一絲胭脂般的雪紅色,從兩旁渲染過去。
轉眼間血珠子就由大變小,在滾動到劍柄位置的時候,一下鑲嵌到了上面。
原來通體冰寒雪亮的劍身,就多出了一抹朱紅胭脂色,十分豔麗,更帶着無比的玄異光澤,發出一團團暖洋洋的氣息。
陸淵痛心疾首地道:“天理不公啊,爲什麽會這樣呢?居然第一次就滴血通靈,直接認主?爲什麽我要費上七八年才……”
說到這裏,陸淵突然停口不說,冷冰冰地盯着李天語,目光好似要殺人一樣,兇巴巴地道:“拿去!”
李天語這才回過神來,大呼小叫地道:“你這混蛋,居然用劍刺我?!”
這才慌忙将藏在背後的兩隻手掌擺在了兩隻大眼睛面前,仔仔細細地端詳了一遍,發現完好無缺,隻有右手食指尖湧出了一顆米粒大小的血珠。
心頭既是震撼,又是不可思議!
陸淵這個混球怎麽可能就這麽絲毫無誤地在她手指頭上刺了一下,而不是将整個手掌給廢掉了?
陸淵再次冷冷道:“不想要?那你等着變成老奶奶之後再過來拿好了!”
李天語連忙道:“誰說不想要了!”
小心翼翼地将完好的另外一隻手朝劍柄位置握了過去,李天語心驚膽顫地說:“你小心一點兒,我可不想劃在你身上。”
就在手指頭剛一接觸到劍柄的時候,指頭間突然湧起了一種血肉相連,如臂使指的感覺,好似這鋒快無比的寶劍已經和她自身融爲一體般,不分你我。
心頭更生出了一種奇怪的明悟,知道這把奇怪的寶劍已經是她身體的一部分了。
念頭剛一轉完,就見手指中的寶劍猶如靈蛇般的活了過來,又好似亂彈的鋼卷尺般,一下朝她的胳膊卷纏上去。
“啊——”
李天語口中不禁發出一聲足以撕裂蒼穹的慘叫,兩隻大大的眼睛也一下閉了起來,不忍心看手臂分家的慘烈狀況。
時間好似過了幾小時一般,這才偷偷摸摸地眯開一條眼縫,朝右手的手臂望了過去。
手臂上沒有任何疼痛的感覺,隻見一條銀色的金屬線圍繞着她粉嫩白皙的胳膊繞了七八個圈子,最後延伸到了手掌中。
原本薄如蟬翼,猶如刀片一般的劍鋒,此時則卷縮成了一根細長的銀線,根本看不出半點鋒利的感覺。
站在李天語面前的陸淵,雙手捂住耳朵,憤恨萬分地盯着她,冷冷道:“你是不是想将所有玻璃全部震碎才安心?”
李天語猶如夢遊般地指了一下手臂上的銀色金屬絲線,語無倫次地說:“這……爲什麽它會變成這個模樣?這到底是什麽東西?你總不會告訴我這是古代劍俠小說中的劍丸吧?”
陸淵冷冰冰地道:“你要是理解成爲液體機器人也可以!不過對于我們來說,就是你口中的劍丸!至于劍訣什麽的,你就不要做夢了,我不會告訴你這個俗家記名弟子的。你師姐也不會告訴你的。”
瞟了一眼她胳膊上越鎖越緊的金屬銀絲,陸淵擺出一張撲克臉道:“手伸過來。”
李天語裝出一副氣呼呼的模樣,沖着他翻了個白眼,不過手臂卻毫不猶豫地伸了出去,心頭更是驚喜交加。
其實她知道,陸淵隻是嘴巴說得兇狠,連這樣的寶貝都給了出來,還會在意劍訣什麽之類的玩意兒嗎?于是就跟薛丹一樣開始向陸淵傲嬌了!
正在這麽想的時候,李天語手掌心突然湧來了一股熟悉而陌生的氣息,既冰涼透骨,又暖洋洋的十分受用。
跟着隻見那根金屬細絲一下卷縮成了一顆銀色珠子,在她掌心滴溜溜地轉動。
“把它吞下去!”
陸淵縮回手掌,面無表情地道。
李天語猶豫了一下,問道:“你确認不是在開玩笑?萬一彈開了,我不就是變成了七八塊了嗎?”
陸淵緊緊盯着她,恨恨地道:“你師姐也有一顆,怎麽不見她變成七八塊?”
“雪兒也有?”
李天語叫出聲來,不過馬上改變口吻道:“真的,師姐也吞了一顆在肚子中?”
目光一轉,李天語馬上沒事找事地道:“能不能等檢查完身體再吞?萬一被X光,B超或者核磁共振查出來了,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陸淵猛然朝她掌心一拍,這個銀珠一下就彈了起來,落到她微微張開的嘴裏,順着喉嚨一下就滑落下去。
随後這才恨鐵不成鋼地道:“要是換成韓家兩隻老狐狸或者替他作證的那兩個老雜毛道士,就算讓他們上刀山,下油鍋,用全部家産來交換,都不會有半點兒猶豫,都會哭爹爹叫奶奶的過來抱大腿!現在我懶得說你!”
李天語苦着一張臉道:“我肚子怪怪的,好難受哦!”
陸淵毫不客氣地敲了她的腦袋一下,道:“你以爲這仙家寶物是鬧着玩的?當然要付出代價了。你現在坐着,等我一下。”
轉眼陸淵從房間中取出了一個礦泉水塑料瓶,裏面隻有淺得見底的一點水,遞了過去,道:“全喝下去,七天之中不許吃任何油葷!要是不想被劍丸吸成僵屍的話,每天隻能吃水果!”
李天語望着那瓶帶着一點碧綠色的礦泉水,怯生生地問道:“這是什麽啊?”
陸淵冷冰冰地說:“毒藥!”
李天語馬上就将這隻有一兩口的毒藥灌進了肚子中,水滴剛一進口,就覺得一股清香生了出來。液體到了肚子中涼悠悠的十分舒服,剛才盤繞在心頭的燥熱和難受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陸淵拿着那個塑料瓶走進了洗漱間,轉眼又灌了小半瓶自來水走了出來,上下晃蕩了一陣,繼續遞到她手中:“還不夠,這個也喝了。”
李天語裝出一副悲涼無助的神色,問道:“你也太吝啬節省了吧?洗瓶子的水也要讓我喝下去,這不是虐待學生嗎?我要告你侵犯我的人權。”
陸淵淡淡道:“李天語同學,現在你已經沒有人權了!你将那劍丸吞在肚子中的時候,已經宣告着徹底和人的身份說再見了,你現在最多是看起來像人而已,要是準确的說,你就是傳說中的劍人了!”
李天語對陸淵的調侃根本不放在心上,道:“劍人就劍人,反正不是我一個!你們兩個也跑不了這個範疇,聯合起來,就叫三劍人好了。”
一口氣又将洗瓶子的水給灌了下去,然後自覺地跑到洗漱間,再接了半瓶子水在裏面,沖着陸淵道:“現在你滿意了吧!”
陸淵的手機一下響了起來,一看正是羅雪琴的來電,随手開成了免提,笑着道:“你不是在排練嗎,又有什麽事?我和你死黨在外面。”
羅雪琴古怪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我剛才遇到我媽媽了,她們看到了我的視頻,現在從台灣過來找到我了。”
陸淵和李天語異口同聲地道:“什麽?”
羅雪琴肯定地道:“你們快過來!我還有一點兒記憶印象,應該錯不了的。”
轉眼薛丹的聲音從電話中響起,“來了好大家子一幫人,現在全亂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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