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淵并沒有在第二天去參觀孫長平的曙光工作室,而是當晚就過去了。
最根本的原因,是飛機開得太快了一點兒,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就到了。甚至讓陸淵和李天語同時都對那位不到四十歲的機長多看了兩眼,懷疑他是存心測試這架灣流飛機的飛行性能,放開膽子狂飙。
要說的在飛機上都說得差不多了,孫長平在他占據了整整一個樓層的工作室,僅僅是簡單地介紹了一下情況,就由陸淵自己參觀。工作室中還有七八個員工,正在忙碌着給一家企業做一個廣告,陸淵仔細了看了近一個鍾頭,就帶着三個叽叽喳喳的丫頭走人了。
孫長平倒是沒有挽留招待的意思,心頭卻充滿了期望,知道很有可能他的這個工作室将會起死回生。
走出大樓外,陸淵摸了摸額頭,道:“幾位是繼續逛大街呢,還是找地方休息一下?”
李天語望着兩位表妹有些土氣的衣服,道:“當然是去逛街,吃點兒東西,再給她們買幾套衣服。不然帝都的學生很勢利的,就算是裝門面也得硬撐一下。”
李天語的兩個表妹小聲道:“嬸娘會不高興的,更不許你們亂花錢。”
陸淵笑着道:“就算陸哥哥送給你們的禮物好了。不過我是窮光蛋,可沒有你們雪兒姐姐那麽有錢。“
揉了揉兩個小丫頭的腦袋,就帶着她們去市中心逛了一下夜市,買了幾套衣服。第二天又讓三個女孩子去迪尼斯樂園玩了一個痛快,下午六點才趕飛機回去。
第二天中午,才回燕京大學當了半天好學生的李天語,就打電話過來,說呂潤大律師請他見過面,要求他務必賞光。
陸淵放下電話,對身邊的羅雪琴道:“看來,我們青城派的名頭,已經威震江湖,霸氣四射了。至少從今以後,沒有人敢對你施展什麽稀奇古怪的術法陰招,你該怎麽謝我?”
說完,下意識地摸了一下嘴唇。
要是大美女能送上香吻一個,那就是最理想不過了。
羅雪琴看着他帶着幾分猥瑣的動作,俏臉微紅,拿起手中的筆記本,就朝他打去。
“你們這兩個孩子,有錢了也不要這麽奢華,那可是好幾萬的電腦!你們的手又重,打爛了怎麽辦?!”
剛從外面拿着一籃子水果的杜梅走進門來,看到這副景象立即就開始數落起來。
羅雪琴白了陸淵一眼,連忙轉移話題道:“阿姨,小雲和小琪的轉學手續辦好了嗎?”
杜梅的臉一下闆了下來,道:“老實告訴我,你們究竟花了多少錢?我聽外面的家長說,一個轉學生的贊助費至少都是二十多萬,而且沒有門路人家學校都還不收呢。”
陸淵連忙義正詞嚴地道:“阿姨,你難道沒有看新聞,現在正在打擊腐.敗。電視中更是天天都在說解決農民工的孩子入學就讀問題,哪家學校敢亂收錢?這裏不是我們老家,可是天子腳下,無數雙眼睛盯着呢。”
杜梅盡管比其他鄉親多了不少見識,但吃陸淵這麽一忽悠,也是有幾分相信了。何況,在外面詢問的那位求爹爹告奶奶的家長,也是拿着錢無處塞,說差的就是沒有關系和門路。
海澱區十三中學,據說是首都排名前五的中學,升學率是百分之百。
剛才的轉學手續是範姐跟着過去幫忙辦理,總共交了兩千多的書本費、學雜費,貴是貴得吓人,但這裏可是首都,就算是轉學到省城都不止這個價錢。
回去後,足以讓弟妹對她感恩戴德一輩子。
這次還真欠了那位精明能幹得離譜的範曉燕一個天大的人情。就是不知道這麽厲害的女強人,爲什麽會對雪兒死心塌地?難道是看上了她繼承的财産?又或者是對雪兒有什麽其它想法?
一想到這個問題,杜梅就有些害怕。不過聽丫頭說,雪兒準備買房子,讓她幫忙照看,這個可是太好不過了,有她在旁邊盯着,雪兒和小語也十分精明,應該不會出什麽大的亂子吧。
陸淵就算是神仙,也不知道杜梅的擔心。拿過她剝好的一瓣石榴,就大聲道:“姨,我還有點事情,先出去了。”
杜梅等陸淵走出房門後,對羅雪琴突然道:“剛才是不是他欺負你,告訴阿姨,我等下收拾他!”
羅雪琴當然看出阿姨眼中“欺負”二字的意思,有些發窘地道:“阿姨,你想什麽呢!”
見羅雪琴如此反應,杜梅心頭松了一口大氣,笑呵呵地道:“是我老糊塗了,他哪裏舍得欺負你,欺負下我家丫頭倒還差不多。”
等陸淵趕到燕京大學的時候,周家三代和李天語,在校門外的一個咖啡廳等候半天了,旁邊依然隻有呂潤大律師一個人。
和前日不卑不亢的神态相比,今天的呂大律師明顯有一絲很不自然的拘束,望着陸淵和李天語的神色都變得十分古怪,令陸淵一下想起了“敬而遠之”這個說法。
不過,這個說法還真的無比貼切,讀書人對鬼神的态度不就是一直都是這樣的嗎?
陸淵看了一眼旁邊的周紫欣,兩日不見,身上更多了幾分聖潔的氣息,“空谷幽蘭”這個名号,放在女孩身上真是很形象。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周紫欣在周家三代中,神色是最自然的,面前的咖啡喝了大半,一臉平靜地坐在那裏。
反是李天語卻帶着幾分激動,甚至還有一絲不安,面前的咖啡已經被她攪得沒有半點水汽了,卻渾然不知。
陸淵走了進門,笑着問道:“呂律師過來,又有什麽貴幹?”
呂大律師臉上擠出了一個誠懇的笑容,道:“我們這些拿人錢财、替人辦事的,當然是過來跑跑腿,請兩位和周女士、周先生、周老先生去看一樣東西。”
周平老先生知道他在這個古怪的靈異事件中,已經徹底喪失了發言權。不過在前夜見識了人家狠辣的作風,然後稍微了解了一下被太監了的韓凱的身份和背景後,滿腔的怒火早就沒有了。
以人家幾百億資産的身份地位,居然低三下四的求饒,還将家族中的獨丁斬斷了子孫根,甯願絕後也要保命,說明了陸淵和李天語是他們絕對招惹不起的。
在國内,能直接碾壓幾百億資産大富豪的,就隻有權貴子弟了。任何歪門邪道的玩意兒,在專政的鐵拳下都是死路一條。
現在是“神仙鬥法”,他們僅僅是一個看客,或者是傳統評書中路見不平的路人而已。起因是他家孫女,但決定權卻不在他們手上。
光是陸淵展露的“天罡針法”,就足以讓他閉嘴,事情有輕重緩急,這個粗淺的道理他活了幾十歲,哪裏會不明白?
“好啊!”
陸淵滿口答應。
前後四輛奔馳商務用車,前面一輛奔馳S600,中間兩輛加長林肯轎車,浩浩蕩蕩地擁着一行人從大學後校門出發了,很有領導出行的架勢。
周老爺子和兒子兒媳單獨坐一輛林肯,呂大律師陪和兩個女孩和陸淵坐在前面的林肯車上。
四人安靜得有些沉悶,李天語隻好拉着周紫欣的手掌,小聲問道:“你爲什麽不去讀醫學院?你的針灸技術那麽高明,也不知道是怎麽練出來的?我看着那些亮晃晃的針尖,心頭就發毛。”
呂大律師再次暗歎一口大氣,這是人家表示不滿,一心要替這位美女同學出頭了。看來他夾在中間,還真有些難做啊。
周紫欣倒是十分親昵地道:“習慣了就好。我小時候也一樣怕這些東西,難道你從小就沒有紮過銀針?”
李天語肯定地點頭道:“我甯願吃藥也不打針,小時候打針把針尖都弄彎了幾根,還沒有打進去。所以還真沒有紮過針。”
呂大律師擡腕望了一下表,道:“東西在津塘市,大概有一小時的路程,還請三位見諒。這也是韓老能做到的極限了,畢竟這些貴重金屬是受管制的。”
車隊在津塘市一個安靜的港口廠房片區停了下來,一個巨大的庫房的側門口,正有五個人相侯。
最前面的是一位坐在輪椅上的老人,正是陸淵視頻上見到的韓霄,一件紫色的大褂緊緊貼在幹癟的身軀上。神色比起視頻上憔悴了無數,看上去已經一兩百歲了。身後則是站在一位年輕的女孩,推着輪椅。
韓霄旁邊是一位五十多歲的秃頂老人,邊緣的頭發也有荒漠化的趨勢,畢恭畢敬地站在韓霄的背後。
在這三人的旁邊三米外,則是兩位童顔鶴發的老道人,見一行人走了過來,僅僅是對陸淵和李天語舉手一禮,也不說話。
韓霄緩緩開口道:“裏面就是寒家對周姑娘的賠罪之禮,我排幫四宗敗得幹幹淨淨,自然無話可說。還請兩位小道友轉告令師伯,我等任憑聽候處罰,絕無怨言。”
說話間,就帶着幾人走進了那座寬大的庫房。
秃頂老人拍了一下手掌,懸挂在空中的巨大帷幕一下拉開,金光萬丈,直接亮瞎了衆人的眼珠。
一座四米高的金山出現在眼前,整個金山全部都是用金磚搭建而起。方圓也是四四方方的四米左右,構成了一個貨真價實的金字塔。盡管是中空的,但也是金山不是?
金磚間的縫隙很大,但一股富貴氣息逼人而來。
不過這還不是讓人觸目驚心的地方,在金山的後面,滿滿地擺放着一地的同樣大小的銀磚,遠遠望去,足足有三四百米方圓。
陸淵笑着對李天語道:“掐我一下,我是不是眼花了?”
早已經瞎了氪金狗眼的李天語傻傻呆呆地掐了陸淵的胳膊一下,猶如一個木偶。
當然,一同傻掉的還有呂大律師和周家四口。
但轉眼周紫欣就恢複過來,反轉過身,朝韓霄老人盯了過來,目光中滿是難以言表的神色,既帶着幾分仇恨,還帶着一絲鄙夷,當然還有幾分震撼。
陸淵從懷中掏出手機,唉聲歎氣地道:“可惜沒有帶攝影機過來,隻好照幾張照片回去炫耀了。”
舉着手掌晃動了幾下,然後徑直将手機塞在了李天語的手中,道:“你是專業的,你來拍。”
然後猶如一隻大猴子般,就朝那座金山爬了上去,從最頂上取下兩件東西,然後站直身體,大聲道:“快照兩張照片當紀念,要是今後網上有人炫耀誰有錢,我就用這照片抽臉!”
李天語此時望了一下随時都可能踩垮的金山,搖頭道:“你自己拍,不要扯上我!”
陸淵在上面大呼小叫道:“手機丢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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