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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禮領兵馬北上增援,見了郦商,郦商道:“我部兩萬軍攻城足矣,尉将軍仍增兵來援,非是攻城,乃是防王翦大軍回援也。()”
爲慮勝,先慮敗,郦商雖不如尉缭多謀,但用兵甚穩卻是相同的。桓禮援軍未到之前,郦商雖督軍強力攻城,但始終有四成兵馬留置在後不肯輕用,就是爲了保留着一支生力軍,以備非常。
如今增兵一萬,郦商心中有了底氣,于是令桓禮駐紮于忻城,修建營壘壕塹,以備将來之用。自己則督本部兵馬,晝夜輪番攻城不止。
司馬昌率七千秦軍防守狼盂城,這仗越打越是辛苦。
當初爲了搶時間,秦軍出動之時,不但糧草隻有随身十日幹糧,連這箭矢也沒顧上多帶,二十車箭矢,如是大軍對壘,一場大戰打下來也足夠七千将士用了,但這樣曠日持久的防守戰,秦軍主要就是靠弩箭抗敵,十來天打下來,可就遠遠不足了。
兩軍一攻一守,秦軍雖占了城上的便宜,但狼盂城城池不高,并無護城河圍繞,燕軍雖是雲梯攻城,前面傷亡不小,但下面大隊的燕軍弓弩手,在大盾的遮掩下,如飛的羽箭射上來,秦軍的死傷也是大增。
秦軍如今箭矢不足,不敢和燕軍拼箭對射,讓燕軍有了不少的空子可鑽,郦商這幾日,令大隊軍士從遠處攜來土石,随着嚴峻的不斷進攻,抛在城下,土石越堆越高,漸漸快于城頭平齊。
城外高牆近處,那些戰死在攻城之中的燕軍,随着時間的推移,漸漸開始腐爛,散發出一股股的腐臭,城上城下的那些血迹,更是招來了那些大大的綠豆蠅,不停地飛起落下。城頭之上,偶有将士的殘肢丢在那裏,紅的黑的黃的攙和着,和那些丢棄的廢刀斷戈一起提醒着人們這裏是生命的墳場,勇士的墓地。
城頭的大旗,上面已經被弓箭射了不知多少各空洞,随着幹燥的熱風,無精打采的飄着。站在大旗之下,司馬昌看着城外的攻城漫道:這攻城漫道一成,燕軍可自漫道之上列隊攻上,那時别說秦軍箭矢已經不足,就是箭矢足夠,燕軍從漫道上來,大盾在前,列陣而進,那時弓箭手可就沒以前那麽大的神作書吧用了,能不能看的住燕軍的沖擊,看的還是白刃搏殺。
白刃搏殺,将士們的勇氣激發出來,除了極個别的勇士,普通士卒傷亡,雙方都是差不多,連續三日,燕軍各部輪流沖擊,雖說又傷亡了四千餘還沒殺進來,但城中的秦軍又折了大半,尤其是敢戰勇士,都已傷亡殆盡,餘下的大都是前時留在二線的弓弩手。
司馬昌并不氣餒,時間過去十來天,燕門上将軍的回援随時可到,隻要援軍一到,哪怕城中還剩下一個秦軍。自己也算完成了将軍的任務。敢戰勇士亡了,那些沒了箭矢的弓弩手上陣就是了,就連原先被繳了械縣兵,也當補入軍中,頂上城頭第一線,能多頂一刻是一刻。
郦商所屬雖是各部輪流攻城,但也是兵馬困乏,傷亡甚重,軍中校尉的官佐,也是殺的有些手軟,多有勸郦商與其攻此堅城,還不如退後十餘裏,則險要處早早構築寨壘工事,縱不占狼盂,也可堵死王翦回路。
郦商召衆将道:“諸軍但知我軍之難,可知城中秦軍,也不過最後困獸之鬥也!但鼓最後一氣,狼盂城今日可下!”
說罷,點着兩軍之中傷亡最輕的那個師,對其校尉道:“今日之戰,汝師爲先鋒攻城,一伍後退,斬其伍長,一夥後退,斬其夥長,一曲後退,斬其曲長,一隊後退,斬其隊長,依次論之,如全師後退,某斬汝首!”
“其官長戰死,屬下無斬首之功者,歸則盡斬之!”
郦商此等嚴令,乃是以前所未聞,諸将聞之凜然,那校尉乃是漁陽壯士,素來敢戰,見郦商将攻城重任托付,當即大聲喝道:“将軍有令,某定奪其城!否則納此頭顱于帳下!”
說罷轉身而去,郦商吩咐各部,或是列陣待戰,或是在營中據守以備。郦商親到城下,搭起将台,擊鼓督戰。
燕軍戰鼓隆隆響起,沖城的燕軍前面頂着大盾,沿着漫道疾步沖上,城上的秦軍見箭矢木石都阻擋不住,隻能是挺械相鬥。
郦商嚴令之下,那些燕軍将士退也是死,進還有求生之望,故而一往無前。雖然秦軍自上而下略戰些優勢,但燕軍傷折一個就補上一個,根本就不知生死之事,不大的功夫,漫道附近死傷狼藉,後面的軍士顧不得其他,踩着戰友或敵軍的屍體,依然冒死拼殺。沒一個敢退。
一個時辰過去,三條漫道附近,兩軍傷亡都多達七八百,然而燕軍的攻勢,仍是一浪高過一浪,毫無退縮之意。郦商看城上秦軍兵馬,倒下一個少去一個,再無新兵補入,知道秦軍兵力不足,随令燕軍又擺開一師兵馬,以雲梯攻城。整個寬達二裏的南城之上,處處殺聲震天。
司馬昌在知道此時乃是最後時刻,隻要将燕軍這一撥攻勢打下去,燕軍必然士氣大衰,除非燕軍再有後援新銳趕過來,否則這狼盂城就算守住了。
故而司馬昌帶領數十個親衛,在城上來回奔走,那裏危急那裏去,調度督戰。一時之間,雙方在城頭附近彼此膠着,誰都不肯後退一步。
如今這防守的秦軍,不但有司馬昌帶來的,更有補入的城中縣兵。
這些縣兵,對于司馬昌驅趕老弱出城之事,心中頗恨,隻是司馬昌勢大,這些人也不敢反抗,如今被強行補入城上防守,那些縣兵眼見前面都是血肉橫飛,更是不願上前。其中一個雲梯登城處,原本據守的秦軍已經戰死,隻剩下幾個縣兵,眼見燕軍又來,其中一個縣兵低聲道:“我等家眷都被趕出城去,生死不知,我等還在此賣命神作書吧甚!”
旁邊一個老成的趕緊道:“低聲些,不要命了麽!”
正在這時,一個燕軍勇士舞着長矛攀上雲梯頂端,奮力向那縣兵紮上來,那縣兵并不抵擋,托地一跳,喝道:“某反了!”
其餘幾個同伴愣了一愣,那燕軍已經跳上城頭,大喝一聲,揮矛掃向衆人,那幾個縣兵也是一聲喊,頓時退開。
當先躲開的縣兵,又是一聲大喝:“這城守不得!”說着揮手中大戈,将旁邊一個正在往城下扔滾石的秦軍紮死。旁邊的秦軍伍長大罵一聲,揮戟來刺,旁邊的幾個縣兵搶上一步,将那伍長捅翻在地。
那燕軍猛士見敵軍自己動手,呆了一呆,頓時大喜,長矛一擺,跟着這幾個縣兵向一旁殺去。旁邊的秦軍不明所以,頓時亂了。那個縣兵一邊沖殺,一面大喊大叫,喚自己同鄉反正!
附近多有新上城的縣兵,這些縣兵,有的當即反了,有的隻是遲疑,但旁邊的秦軍不明所以,見其同伴皆反,也都揮刃格之。
城上這一亂,雲梯上的燕軍紛紛紛紛登城,也不知敵友,但見秦軍服飾,隻管一路殺去,那些秦軍自家先亂,燕軍上來的雖不多,但這麽一沖,卻是連連後退,越來越多的燕軍從此登上了城頭。
附近的秦軍,因是内亂,燕軍猛沖之下,不曉得哪個喊了一聲,“敗了,敗了”兩面的秦軍頓時崩潰,各自向後逃去。
這邊一亂,燕軍大旗上了城頭,正在各處抵擋的秦軍士氣大洩,紛紛敗退,燕軍殺過漫道,登上了城頭。
這些燕軍還記得上司死令,曉得有進無退,如今敵軍一亂,這些将士頓時士氣大振,沖殺更猛,秦軍抵擋不住,漸漸褪下城去。
燕軍得了城頭,郦商急調後面之軍沿坡道上城,接替已經傷亡過半的先鋒之師繼續沖殺。
司馬昌被亂軍裹挾下城,退出百丈之後,同來狼盂的秦軍校尉,帶着五百在他處駐守的秦軍五百精銳從後面殺過來,看到司馬昌,那校尉放聲大喝道:“司馬校尉,将軍将此城托付我等,城在命在,城亡我等豈有面目見将軍否!”
說罷領着軍士迎着燕軍殺了過去。
城中街道不寬,這五百軍士殺上來,燕軍攻勢也是一滞,雙方就在城下,來回沖殺,片刻之間,那五百軍士就傷亡過半。連那校尉也是多處負傷,渾身上下皆是鮮血。
有這股秦軍一擋,司馬昌所部站住了陣腳,如今随在司馬昌身邊的,皆是本部軍士,司馬尚揮劍大喝道:“我大秦勇士,唯死而已,說着帶頭殺向陣前,那些秦軍厮殺這麽多日,悍勇之氣早都激了出來,剛才隻因内亂,一時心氣大挫,這才退了下來,但見同伴和官長,猶自沖殺,這些個秦軍都是呐喊一聲,随着司馬昌奔上前來。兩軍在街上反複沖殺,秦軍越來愈少,卻是無一肯退。
郦商在城頭,看着街上拼死抵擋燕軍攻擊的秦軍,贊道:“秦軍敢戰悍勇,果不其然!”
今日充神作書吧先鋒的那一師燕軍,正在城上整隊,其領軍校尉也負傷兩處,正候在郦商身邊,聽郦商誇贊秦軍,這校尉奮然道:“秦軍悍勇,我燕人豈不勇哉!某再去重殺一陣!”
郦商急止道:“不可,這些秦軍不過困獸猶鬥罷了,不用多久,必然崩潰,汝部下傷亡過半,再戰日後須不好恢複元氣。”
果然,沒過多久,這些秦軍傷亡越重,連那位校尉也死在燕軍長矛之下,司馬昌知道今日不免喪命,反倒去了擔憂,雖然也是不斷後退,仍是手持大戟在陣前來回沖蕩,隻求多多殺敵。
此時城上燕軍,沿城殺過去,三面城頭,俱都被燕軍奪了,北城之上,秦軍本就不多,見勢不敵,不斷地後退,倒是那些摻在軍中的本縣丁壯機靈,偷偷跑下城去,開了北門逃走。
城中秦軍眼看全軍覆沒之時,忽然城北喊聲大震,一彪軍馬沿着大路趕了過來,那些北城之上的秦軍偷空看時,隻見大旗飄揚,卻是自家旗号,兵馬滾滾,不計其數,這些秦軍頓時歡呼:“援兵到了!援兵到了!”
司馬昌沖殺之間,猛然聽得城上大喊,司馬昌不由一呆,“援兵到了?這狼盂城終于沒在我手丢了!”
恰在這時,燕軍一直冷箭射過來,司馬昌晃神的功夫,這箭正紮在司馬昌的面門,司馬昌原先沖殺之時,已經身負重傷,隻是勉力支持而已,如今又上了要害,司馬昌眼前一黑,不由大叫一聲,仰身便倒。數十個燕軍搶過來,将司馬昌僅剩的兩個親衛捅死,先自下手,割了司馬昌的頭顱。
城外秦軍聽得城内喊聲震天,更不遲疑,急趕進城,和燕軍戰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