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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對姊妹花,一向和赫連綽爾親近,床底之間,頗有其姑的幾份媚功,太子丹欣喜之餘,一夜之間,春風數度,直到三更過後,才沉沉睡去。
待次日醒來,兩姊妹左右伺候者太子丹梳洗更衣,太子丹見這兩位美人雖是出身胡族,卻能通雅語,懂些禮節,不免有些奇怪,細細問起時,才知道其父赫連野仁随衮爾茳到海城不久,就從襄平權貴手中,花了不少的錢财,專門買了幾個老年奴仆女侍來家,教授子女日常雅語和居家禮節。不但這一對姊妹花習學,就是幾個弟侄,也都跟着胡亂學些。
太子丹笑道:“汝二人學些也就罷了,那些子弟,跟着奴仆女侍習學,豈不是誤了!”
轉念一想,這赫連野仁雖然也是東胡貴族,倒也明曉形勢,知道自此以後,乃是在燕國生活,子女如不通雅語和禮儀,又不會被征發入伍,那以後豈有興旺家族之理,故而有心讓子女入鄉随俗,習學禮儀和雅語。
但他雖有封爵在身,畢竟乃是降伏的異族,子弟自小學的胡語,雅語禮節遠不及中原富家子本是自小耳聞目染的,送入官學之中,即便有師長教授,肯定也會出不少的笑話,免不了被人恥笑。
被人笑話也就算了,就怕子弟們脾氣不好,因此和人沖突,自己身份敏感,隻怕要吃大虧,所以才出此下策。
太子丹又贊了一句:“汝父之心,倒是好的。”
這對姊妹聽太子稱贊其父,都是拜謝。服侍着太子丹用了飯,太子這才出去辦事。
到了大堂,海城令過來拜谒,太子丹問起縣中辦學之事,海城令禀道:“海城乃是小縣,丁口不過七千,又多貧瘠,少有富戶,文風不勝,并無私塾,隻有教谕郎督領縣學,不過十幾個縣中子弟而已。”
隻有十幾個縣中子弟!這讓太子丹很是有些惱怒,道:“縣令者,乃一縣之首,農耕、工商、戰備、興學無所不管,卿爲縣令,如何盡數委于下僚?”
“興學之令,頒布三年,一縣之中,不過十幾個子弟求學,卿這縣令倒是做得輕松!”
“況諸東胡權貴在此,如不能大興縣學,導之禮儀,如何将其化而爲華夏之民?”
這縣令本是當初随公孫東南下武陽的宗室子弟,後從征東胡,頗有些功勞,後來封衮爾茳于海城,由公孫東推薦,特地調了他過來爲令。
他既跟着自己一年之久,在自己身邊習學,在太子丹想來,這也算是自己所帶出來的官吏,對于自己變革政治的執行,應該更得力才是,沒想到竟然如此。
那縣令從上任以來,覺得這郡中小縣,又不是什麽重地,該是沒什麽大礙,隻要封在這裏的異族權貴們老老實實的不出事,那就萬事大吉才對。因此這心思都在看管那些降人身上,至于其他各項公事,都是囑托下面各官執行的,還真是很少操心。
至于這縣學中的學生之數,他還真沒放在心上,虧得是他有一個族弟在學中,曾和他說起過,他才知道。
看太子惱了,這縣令甚是惶恐,伏地請罪。太子丹也不理他,當即喝令侍衛,去傳了教谕郎過來,問話之時,知道這厮也就是雖然識得字,懂些禮數,不過是一個無用之人,斥責了一頓,免了官職,令其歸家爲民。
随後太子丹喚起縣令,将他降職爲教谕郎,令其将功補過,那縣令見不過降職,忙不疊的答應了,太子丹遂簽了文書,令人送去給遼東郡守,讓他行文朝中,另選縣令,呈報朝中接任海城。
打發走了信使,太子丹又叫過這原任縣令,道:“卿爲教谕郎,專責掌管縣學之事,如今朝中諸令,卿都有宣教之責,如再做的不好,我定不輕饒!”
随後,太子丹吩咐,所有東胡子弟十六歲以下,必須都入縣學學習。縣學之中,轉爲東胡子弟開設一班,又其親掌其事,交道雅語、文字、禮節等事,待諸子弟學的精熟,再轉和其他縣中子弟同學。
同時調赫連野仁入縣學,負責帶領東胡所有成年之丁,每旬入學三日,習學禮儀和雅語,至于文字,想學的,也可有教谕郎教授。
又令人請來赫連野仁及諸子弟,一一考問其學,對赫連野仁讓子弟習學雅語禮儀之事大加贊揚,遂賜赫連野仁爲華夏之姓何,賜名仁,賞爵一級,地千畝。看赫連野仁第二子遠比他人聰穎,形容又雄壯,當即令其跟在身邊爲郎。
何仁得了這諸多彩頭,當時大喜,趕緊拜謝太子。太子丹又囑咐何仁:這次朝中連頒多項政令,多有不通雅語者,何仁需多多出力向諸人宣導,務必讓衆人曉得國家之事,何仁聽了,當然是滿口答應。
消息迅疾傳遍本地東胡族人之中,對何仁羨慕者有之,暗中忌恨者也同樣不少,但諸人也都知道,這何仁如今女兒進了太子後宮,兒子又随在太子身邊,乃是目前得勢之人,可是惹他不得,無論羨慕也好,忌恨也罷,都是滿面喜色祝賀何仁。就連衮爾茳也将太子賞賜之物分了一半過來,以示祝賀。更有幾人央求何仁,自家子弟都已成年,屈在此處,也沒什麽出息,能否也求了太子帶走,也好日後出頭。
何仁心裏苦笑,暗道太子賞賜于我,已經是格外加恩,某那裏有面皮去爲汝等央求,不過轉念一想,太子既然要興學教化我等族人,不過是要我等甘心爲燕國效力,老老實實做個燕人好了,這些人肯将子弟送到太子身邊出力,那也是忠心一片,或許此事也能辦成。
當下先虛虛答應了,等衆人走後,何仁想了想,自家女兒剛到太子身邊,直接讓女兒出頭去說,萬一壞了太子規矩,讓太子嫌棄,那可就損己利人吃大虧了。至于自家兒子,那是家族之望,更不能亂出頭。
想想太子令自己帶領東胡成年之丁入學,何仁當即有了主意,遂到學中去拜訪教谕郎。央求教谕郎去向太子說項。
這縣令被降爲教谕郎,正是滿心惶恐,生怕太子再有什麽不滿,見何仁說及此事,教谕郎頭搖的飛快,道:“閣下可饒了我吧,太子正惱我呢,我哪裏還敢去太子面前。”
何仁拱手笑道:“此言差矣,太子重學,讓某助閣下興學敝族,乃是爲讓敝族上下,曉得禮儀忠誠之道,這敝族子弟欲追随太子,乃是願意爲大燕效忠,太子得知,定是高興的很,豈有怪罪之理?”
“當真如此?”這教谕郎有些不相信。
“定然不差!”何仁言之鑿鑿。
教谕郎琢磨了一下,也覺得有理,加上何仁一再請托,遂硬着頭皮去求見太子。
待拜見了太子,這教谕郎也動了個心眼,既然這事是何仁請托的,怎麽也不能光自己出頭,他好歹也算是太子外戚,估計要比自己面子大些,萬一惹了太子不高興,倆人一塊扛着總比都砸在自己身上好些。
“殿下,臣奉殿下之令,正在征召諸降人入學,有何仁來講,道是有降人子弟,願随在太子身邊效力,臣以爲此事雖不和諸男丁借入學之令,但亦是降人忠心,故請太子定奪。”
到底是心虛,一邊說,一邊偷看太子顔色。
剛賞賜了何仁,就有降人子弟主動投效,可見這榜樣還是很有神作書吧用,太子丹微微一笑,道:“此事當真?”
那教谕郎小心回道:“此乃何仁特地請臣來報,确有此事。”
太子丹點點頭,道:“既如此,甚好,卿與何仁可将這幾個子弟交給貫卿和鞠功,着在親衛中安置好了。”
又想到何仁到底懂得分寸,沒有自己貿然讓子女出頭。又道:“此事何仁與卿辦的甚好,日後還當如此用心才是。”
太子丹一舉誇獎,教谕郎這心才徹底放下,當下高高興興辭了太子,回去轉覆給何仁。
到了次日,何仁領了十幾個族人子弟,拜見貫高,貫高見了問時,知道這幾個都是何仁親自選過一遍,乃子弟中或是英勇,或是聰慧之人,當下和鞠躬商量了,都調入親衛班中效力。
太子丹在海城待了兩日,陸續接到從武陽和薊城傳來的飛報,道是秦大軍二十萬陸續調動,要北上攻燕。乃是以王翦領兵。同時又有範增和尉缭等人書簡,給太子建議應對之道。
太子丹召集門下賓客,将此事說了,貫高道:“臣以爲國相和尉将軍之言有理,秦太原三郡疲敝,大軍遠來,輸運不便,利于速戰。而秦軍精銳,如要對戰,我軍之力未必能敵秦軍之強。莫如深溝壁壘,堅守而不戰,待敵軍疲敝,再相機退之!”
太子丹深以爲然,秦軍之強,諸侯皆知。而代北兩郡丁壯不多,要迎戰秦軍,還須從他郡和北方征召兵馬,不要說打,勝敗如何,單這來回的折騰,那也是大量錢糧。
秦國地大産豐,燕國是比不上的,還是用些巧勁的好。
就以衆人之意,一心深溝壁壘的堅守,以少對多,不求勝,隻求不敗,且看動靜,要是秦軍真的和自己對耗,那自己就和他先耗着,然後再相機行事!
于是太子丹傳了将令給薊城、武陽和雁門。令秦毅憑城固守,擋住要路堅持不戰。武陽城依然大征兵馬操訓,以備調用,薊城那裏,再調軍三萬,運送糧草入雁門,屯于秦毅之後,以爲後援。
至于太子丹自己,從海城北上,又北上長城一線,查看地方守衛,了解北面扶餘等國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