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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要看本書,還是需要點内心,至于看了簡介或兩章就下定論的,往往是差之千裏呀!!
尉缭一番話,說的太子丹心裏頓時有些沒底。
難道自己真的想錯了麽?
尉缭說的是好,可按照尉缭所說,燕趙合力足以制秦,這點太子丹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認同的。
雖說燕國土地的總面積确實超過了秦地,可秦國那是什麽所在?關中巴蜀,乃天府之國,東郡、三川、荊宛、河東,都是膏腴之地。不論人口還是财賦,燕國和秦現在就沒法相比。
加上疲弱之趙,那也明顯處于下風。
尉缭建議太子丹南争河東太原上黨三郡之地,而不是直接南下中原,太子丹倒是贊成的很。
河東、太原、上黨,既有上黨之險,又有河東之富,太原北接雁門代郡,東接中山,兩山夾一河,山脈蔥郁,土地肥沃,春秋晉據此而霸諸侯,縱然三分,仍鼎力爲七強之三。如能得這三郡之地,正如尉缭所說,大河之北,可盡爲燕國所用。
況河東之地,西與關中相望,大軍壓在河東,則秦軍必不敢輕出關東。
但這三郡,可也是秦王政的要害,如果強奪此地,秦國又豈肯放松?
兩國盡出全力,則燕豈是秦之敵也?
要是燕國爲秦所敗,那豈不是讓諸侯沾了便宜?
與其如此,還不如南面采取守勢,秦國要攻,那就舉兵相抗,倒也不怕秦軍勢大,如果秦軍不來攻,則燕坐山觀虎鬥,好好經略北方。北方之地苦寒不假,可真要開發好了,東北那可是肥美的黑土地呀,燕國如果取了東北,再順勢将那個後世自大的不知祖宗的民族所在的半島拿下,融合諸蠻,使北方之地,盡爲華夏之族。将北方徹底同化開發成一個華夏文化圈,到那時,燕既有農耕工商之富,又有遊牧精騎之雄,居高臨下,南下取中原,秦國即便強大遠勝于今日,燕又有何懼哉!
太子丹遂将自己所想一一向兩人解釋,範增和尉缭兩個聽了,彼此對視一眼,範增拱手道:“太子所言并非全然無理,然臣仍以爲太子誤矣!”
“觀太子議政等九奏,思慮何其深遠!這大略所思,卻局限實力之比,臣實不解也!”
“秦之強,乃行之百年方有今天之勢,太子欲以數年之力,而與百年強秦相争,豈非難乎?”
“然秦雖強,并非無懈可擊,諸侯雖弱,并非毫無勝機,燕趙兩勝于秦,即爲其例也!”
“然諸侯畏秦,不敢與秦相争者,非止力不足,實乃膽不足也!”
“當日信陵君歸國執政,登高一呼,諸侯大集,西擊蒙骜,秦軍退于函谷而不敢出,而信陵君一去,則韓魏日削,今日隻有一郡之地,此無他,諸侯皆喪膽也!”
“太子自秦而歸,巧使妙計,盟趙而攻秦,滅桓齮大軍十萬,北伐東胡,半年而滅其國,助趙擊匈奴,三月而滅之。随大将軍南下援邯鄲,一舉滅秦軍十五萬,三年以來,拓地數千裏,太子之雄,卒以爲天下矚目也!”
“當是之時,太子當挺身而出,号召天下豪傑,集諸侯之力而抗秦,救亡續絕,諸侯感念太子,豈有不歸心而已?”
“況太子亦知,三郡之地乃天下形勢要害,我欲取之,秦必争之。燕目下實力雖不如秦,但我燕無後顧之憂,秦有東面之敵,韓、魏、趙三國,豈有不取東郡三川之理?故我可全力争勝,秦不敢舉國而來,我與秦戰,勝負依然五五之數!”
“天下大勢,但有一隙之地,尚要争之,何況五五之數?”
“太子所論,論智非不善,隻是多有取巧之意。往日燕國孤弱,取巧尚可,太子如欲争天下,則當有以身當天下兵之豪氣,方可收天下豪傑之心!不易一味用智,免爲天下豪傑所輕!”
範增說的這些,乃是要燕太子丹現在就要挑起抗秦的大旗,才有可能在與秦大戰中,樹立自己的威望,才有可能獲得更多的豪傑擁護。
似乎也很有道理呀。
這些年來,隻見諸侯之客西上秦國,爲秦國效力,從不見秦人出關投奔諸侯,還不就是秦國有強盛的大勢!如果自己能毅然扛起抗秦的大旗,就也會吸引諸侯之客入燕效力。
國家相争,除了丁口賦稅,關鍵還是高級的人才。
所謂群衆創造曆史,但英雄足以改變曆史。如果沒有李牧南下,則趙國之亡怕是就在今年,可趙王遷如果不是中計殺了李牧,王翦能否滅趙,那也是在兩可之間。
能吸引更多的豪傑入燕,對于燕國的強盛,當然會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隻是,萬一秦燕兩敗俱傷,韓、魏、趙等諸侯趁機而起,那自己雖然保住了燕國,擴大了燕國,但卻也将給自己一統天下設置了更多的障礙,到時候,要是還要相争幾十年才能一統天下,那可也是多造了不少的殺戮呀!
而且秦國底蘊深厚,一旦秦國吃了虧,以秦王政和李斯、蒙恬、王翦等人之能,如果以秦國之力,在諸侯間縱橫捭阖。諸侯各國都是以利爲重,未必就還能記得是燕國出手救援之情,萬一被秦國拉過去,來個多國攻燕,那自己豈不是大虧?
總要在能弱秦之時,将諸侯各國都要拖下水,控制住才行,搬石頭砸自己腳的事,那是決不能幹的。
範增尉缭這兩個,都是自己從諸侯當中不得意的豪傑挖出來的,一向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最是信的過,不像韓非,其中還有個韓國的影子在心裏。而且範增尉缭,講求利害權謀,絕不會爲了虛名而棄實利。所以太子丹也不隐瞞,将自己的顧慮說給兩人。
範增呵呵一笑,道:“太子多慮了,臣等雖然欲高舉抗秦大旗,但豈會讓燕受其害而諸侯承其利!”
“大略如此,隻是要太子專心向南而已,至于具體行事,自有斟酌,我欲取秦之要地,還要将秦之兵鋒引向諸侯,所謂鹬蚌相争,漁翁得利,有臣等在此,豈有我燕不做漁翁的道理。”
太子丹當即肅然道:“有國相此言,丹自放心,這大略如何,還請卿細言之!”
範增答道:“我燕之大略,當爲南連諸侯,西戰強秦,北面諸部,休養生息,四周之地,徐徐圖之,有利則戰,無利則守,委之前方守将可也,畢竟四面之國,原無可與東胡匈奴可抗衡之國。”
太子丹覺得範增所說,确實大有道理,當即讓範增和尉缭寫了奏章,自己拿着,進宮呈給燕王喜。
燕王喜見兩人所奏,和原先太子所議相反,不由大爲動容,細細問時,太子丹将兩人所論,一一給父王奏明,燕王大喜,當即準了,着太子告知國相,此事不必再議,就以所奏爲準執行便可。
此時太子所奏九事,諸寺監都已拟制完畢,朝中辯論數日,不過做些小修小改,随即燕王喜正式頒召執行。
太子丹既然聽了範增和尉缭的建議,定下大略,随即派郦生、韓非、荊轲三人爲使臣,分别出使韓、楚、魏三國。欲與諸侯聯合,共抗強秦。
考慮到如今雁門,乃是對秦的第一線,必須駐紮重兵方可,而雁門雲中兩郡,丁壯大都随李牧南下,本地郡兵實不堪一提,太子丹和衆人商議:上谷、漁陽、右北平、遼西四郡,都已是内部之郡,并無外敵,本地郡兵與其留守本郡,莫如外調,所以太子丹奏明燕王喜,将四郡常備之郡兵,留三成駐守本郡,其餘兵馬,各由本郡官佐統率,赴雁門郡駐紮,歸雁門守将軍秦毅節制,隻要不遇戰時,每年按其役期輪換。
秦毅穩重,尉缭多智,南面和秦趙相接的兩個重鎮,有此兩人坐鎮,倒也不怕突然生變。
太子丹考慮,目下各項舉措,都已布置下去,朝中日常行政,自有範增等人料理,自己留在這裏,并無太多的事要做,于是太子丹奏明父王,要趁天氣寒冷之前,東巡右北平、遼西和遼東三郡和公孫東鎮守的漠南諸萬戶,一來查看政情,二來督導查看各郡縣成立議政院等新政執行情況。
眼看天氣将寒,燕王喜見兒子又要出行,未免有些不舍,隻是他也知道新政執行,乃是燕國富強之機,太子親自下去推進,總是與國有利,當下好好囑咐了一番,也就答應了。
太子帶了門下賓客和親衛千餘,從薊城東上,先到右北平,在各縣存問父老,調查農耕,會見郡中賢士,查看學塾、兵馬。然後繼續前行,會見了陳餘、李信和諸多秦軍降卒将佐。
如今随桓齮而來的秦軍,由于從東胡和匈奴調來數萬女子,都已婚配成家,陳餘将原先開墾之地,按丁授田,各自耕種,這些秦軍降卒,都已轉化爲本地之民。農具耕牛,還都是軍中贈給分發。這些降卒,經過兩年多的生活,又都成家,已經徹底安了心。
新來的秦軍降卒,人數更爲龐大,分散在三郡當中,陳餘從原來的秦軍當中,抽調将佐分别統領,新屯田軍承繼了部分原來開墾之地,但更多要自己開墾,原先的秦軍集體屯田,官中儲備了大量糧草,雖然新來六萬兵馬,倒不用擔心糧草儲備,如今正熱火朝天的夯土建房,燒草開墾,挖溝修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