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這幾章,寫完之後,自己都覺得不甚滿意,前面幾章都做了不小的改動,兄弟們回看一下吧!
五月十一,天色剛剛微明,秦軍在滹沱水上架起三座浮橋,輕騎斥候回報,沿河數裏,隻發現幾十個趙軍斥候,已被諸軍驅趕,并無趙軍大隊兵馬蹤影。()
沿河有趙軍斥候出沒,并非異常,要是自己大軍如此動靜,趙軍毫無動靜,那才是奇怪呢。李信毫不遲疑,當即下令前軍,迅速渡河,搶占橋頭。
秦軍早已整隊待發,李信一聲令下,秦軍前隊開始沿三道浮橋過河。秦軍車布戰卒,各按約束,從浮橋上滾滾而過,約莫半個時辰,已經有六千兵馬先後過河,在對岸開始整隊列陣。
李信見秦軍渡河之初,并無趙軍出現,李信放了心,數千兵馬過去,即便龐羲此時率軍過來,恐也沒什麽神作書吧爲了。李信轉身下了河岸,準備随主力過渡。
剛離開河岸,猛然間對岸鼓聲如雷般響起,李信扭頭看時,對面河岸,兩路煙塵大起,殺聲震天。李信趕緊讓親衛過河傳令,着前部兵馬分頭迎擊,務必保的浮橋不失,掩護主力渡河。
秦軍前隊校尉,剛剛整理完一半兵馬,趙軍已經殺了過來,這校尉倒是不怕龐羲的殘軍,直接分兵迎擊,待兩軍接近,這校尉才得知不好,敵軍兵力竟遠在自己之上,前部輕騎如飛而來,後面戰車數百輛,各有數千士卒相随,徑直撞入秦軍陣中,将秦軍隊列打亂。
秦軍前隊被切開,趙軍大隊直接殺入後面正在整隊的秦軍當中,羽箭如蝗,車騎如虎,秦軍隊形散亂,弓弩手被趙軍打散,無法列陣,趙軍車騎在秦軍中左沖右撞,秦軍失了約束,前隊人馬有的沿河奔走,更多的則是急往浮橋上退時,和後面湧來的秦軍前後堵塞,秦軍北岸和浮橋之上,都是亂紛紛一片,趙軍車騎四出,趕殺岸上人馬。
秦軍浮橋,各寬不過兩三丈,趙軍數隊兵卒,先是用大盾拒住橋頭,後面各有數百弓弩手,放箭殺敵,同時在橋頭點起大火。煙火缭繞,羽箭如飛,秦軍橋上紛亂不已,前進不得,沒過多久,橋頭被趙軍砍斷,秦軍浮橋開始随水飄移。橋上秦軍大恐,又有車馬夾在其中,回旋不得,秦軍亂神作書吧一團,不少士卒被擠下浮橋,墜水而亡。
李信在河南,見橋上紛亂,對面秦軍大亂,枉自着急,卻是無可奈何。隻能在河南收拾敗兵。北面的秦軍,如今已經被趙軍徹底打散,秦軍沿河奔走,眼見趙軍趕殺甚急,不少秦軍将士見無路可走,紛紛解了衣甲,跳河而逃。
趙軍趕在河邊,見秦軍多有凫水而逃者,飛箭攢射,水中秦軍不是慘叫,被射死的秦軍,屍體随河水載浮,漂流而下,河水爲之一紅。
到得午時,對面秦軍已經被趕殺一空,三座浮橋盡毀,此一戰,李信檢點手下将士,前期渡河六千餘兵馬,逃回不過八百之數。李信無奈,隻得收兵回大營。
本營這裏,秦軍原也有兩座浮橋,本意是趙軍出兵攔截主力時,這裏趁機渡河,兩路攻擊趙軍,沒想到趙軍一直嚴密戒備,秦軍架橋不成,反傷了數百士卒。
李信大爲苦惱,細細問起逃回的兵卒,才知道今日攔擊的兵馬,甚是精銳,并非龐羲的老弱殘軍。李信悄悄派人過河打探,才得知有代北軍一萬進入中山助守。
聽說代北軍來了,李信不敢大意,趕緊飛馬報給主将羌廆知道。
代北軍主力逶迤南下,到了中山之時,龐羲和李恪前去迎接,李牧聽龐羲和李恪兩人禀報,示弱于敵,誘敵軍渡河,半渡而擊,在河邊斬殺秦軍先鋒數千。李牧笑道:“以汝等之兵,能殺敵數千而自身無甚傷亡,也算得用兵之妙。”當即記了兩人之功,自率大軍前出,臨河紮營。
羌廆得了李信的禀報,初時還不甚相信,不過兩日,就收到王翦快信,道是代北李牧将戰線暗地移交燕軍駐守,李牧之軍很可能要南下增援,請羌廆小心應對。羌廆這才相信李信确實敗給了代北軍。随後李牧十萬大軍出現在滹沱水以北,臨河駐紮。
背後有敵軍大隊出現,羌廆不敢背敵南攻,急将秦軍主力收攏,駐紮于宜安,和李牧遙遙對峙滹沱水兩岸。
李牧奏章,繞道送到邯鄲,春平侯見李牧剛一南下,就獲得一場小勝,遂無關于大局,但畢竟乃是吉兆,忙奏于大王遷知道。如今趙軍,雖然陸續也收攏征召了十來萬新軍,但畢竟老弱居多,戰力不強,北面需李牧爲主,方能抵擋秦軍之攻,大王遷遂以春平侯之奏,拜李牧爲大将軍,授節钺,統管對秦戰事。
李牧受令上任,調将軍傅抵,率領自河濟撤出的兵馬北上,駐守于肥,擋住秦軍向東之路,漳水一線,由燕軍三萬協同新招之軍四萬駐守,抗擊王贲之軍北進,令趙蔥率兵馬兩萬,牢守東陽,堵塞秦軍南下之道,自己則率大軍自肥渡河而西,進逼宜安。
羌廆見李牧率軍過河進逼,心中大喜,統兵迎戰,李牧見秦軍來攻,卻是深溝壁壘,嚴防死守,并不出兵。秦軍屢攻不得,兩軍對峙于宜安附近。
太子丹從代北率一軍精騎南下,先到武陽城,此時郦生已經陪公子嘉北上燕國,正停在武陽城中,太子丹進城和公子嘉相見,公子嘉此時,憂心國事,病倒在榻,兩人相見,公子嘉談及國勢危殆,不由流淚痛哭,太子丹百般撫慰,道是燕趙一體,燕國當盡力救助,況且李牧大軍已至,李将軍雅善用兵,代北軍武勇敢戰,秦軍必不能如意,趙轉危爲安乃是必然之事。公子嘉心中稍安,隻是懇求太子丹,務必要大力支援,援手之德,趙定永世不忘。
太子丹滿口答應,自武陽城又帶了郦商和吳仗劍所領精兵三萬南下。此時将到六月,燕國這兩年,大舉推廣一年兩種,今年雖然抽調了不少丁壯從軍,但去年農戶手中,增加了不少的牛馬耕神作書吧,糧食耕神作書吧,受影響不大,麥收之後,武陽收儲糧草不少。考慮趙軍從去年秋後就開始征戰,丁壯損失不少,如今春種,想必也耽擱不少,隻怕秋後産糧不多,況且李牧從代北而來,代北出産本少,李牧軍中,隻怕糧草未必充足,遂直接起運糧草五萬石,趕奔宜安,和李牧合兵。
到了宜安,李牧得知太子丹率兵馬和糧草來援,心中大喜,率衆将将太子丹接入大營,兩人相見,李牧将太子丹接入大帳,笑道:“秦軍遠來,秦軍雖然攻下宜安和赤麗數城,當兩地原本糧草儲存不豐,秦軍千裏運量,消耗甚重。我軍居于本土,後勤便利,又由太子帶糧草來援,必勝秦兵!”
太子丹拱手道:“不知将軍南下戰況如何?”
李牧笑道:“羌廆知我軍來援,大兵集于宜安求戰,隻是未能如願,迄今對峙而已。太子有何良策教我?”
太子丹笑道:“将軍善用兵,丹後生小子,豈敢在将軍面前論兵!隻是秦軍十五萬,精銳能戰,直接對戰,我軍并無勝算,還當設法分敵軍之勢,以計勝之方可。”
李牧大笑,道:“太子之論,甚合我意,且看形勢,随機應變就是!”
秦軍羌廆部十幾萬大軍,一部駐紮井陉口,把守糧運要道,主力則分駐三個營壘,和趙軍相隔二十裏對峙。羌廆屢次派兵挑戰,李牧隻是不出,攻擊營壘,趙軍防守甚嚴,羌廆無機可趁,隻能擁兵相對。
此時天氣大熱,太原上黨等地,時有大雨,井陉河谷狹道,河水常漲,淹沒道路,秦軍自太原運糧草過來,常有毀損,加之濕氣蒸騰,運輛兵士和牛馬,多有疫病,羌廆深以爲憂,謀于衆将曰:“我軍東下太行,原本是批亢搗虛,不意李牧自代北而來,領兵相抗,我軍道路險遠,輸運不便,長此以往,恐我軍辎重難以支撐,諸将可有何策解之?”
衆将這些日子在軍中,求戰不得,也甚是苦惱,蒙恬拱手道:“上将軍所說甚是,我大秦之地,原本以關中與巴蜀最爲富饒,糧草豐足,河東次之,太原再次之,至于上黨,則更不如,如今我軍十六萬,雁門王将軍處,大軍八萬,俱要自太原郡供應,民夫輸運不絕于道,天氣炎熱,道路險絕,庶民甚苦。”
“以末将來看,我軍當以速勝爲要,但能敗了李牧之軍,大軍四出,攻城略地,即可因糧于敵。況自宜安東下二百裏,即可到大河,我軍如能橫絕趙國,分兵于東,則關中糧草,可順河而下,大減輸送之勞,望将軍思之!”
羌廆問道:“速勝本我之所願也,閣下可有用兵之策?”
蒙恬道:“肥據滹沱水之南,趙賴之以通南北,我軍莫如移主力攻肥,如敵軍不救,下肥之後,敵軍南北交通被斷,勢必被動,我軍可相機攻東面諸城。直達河邊。拒河而守,後有河水爲運,則我軍糧草充足,可據不敗之地。”
“我軍攻肥,敵軍來救,必出營壘,敵軍外無所依,大軍野戰,一戰破之可也!”
羌廆聽了,大聲稱善,即納蒙恬之議,發兵攻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