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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隻不過是刹那間的事情,以李牧的雅量,還不至于因太子丹一句稱贊而飄飄然。(_)李牧更關心的,則是太子丹能拿出多大的力量來幫助趙國渡過這一次的劫難。
李牧道:“多謝太子殿下如此信重。”
“代北之地,雖然軍力不多,但要應付目下局面,卻是不難。”
在李牧想來,如果秦軍相和匈奴兩面對進,夾擊代北三郡,憑自己對付,雖然吃點力,卻也甚有把握,将來借助太子丹之處,還是自己南下之後的邯鄲。
但荊轲一句話,卻是讓李牧頓時感覺有些不妙。
荊轲道:“将軍久鎮代北,将士歸心,兵強馬壯,雖然匈奴和秦人聯手,自也不放在将軍眼裏。”
“如秦軍和匈奴氣勢洶洶而來,主動求戰,以将軍之謀,部下之勇,退之未嘗不可。”
“但要是秦軍北上,并不冒進,隻是以持重不戰爲上,仗恃險要,和将軍對峙,北面匈奴四外騷擾,将軍欲戰不得,一旦邯鄲危難,令将軍增援,将軍可有良策相對?”
“隻怕将軍不走,則邯鄲危殆,将軍如走,三郡恐非歸趙所有呀!”
“況将軍就算能一戰退敵,如今戰局,面對匈奴,恐将軍也無法追擊殘敵,徹底斷了後患,秦軍即便大敗,轉眼又可卷土重來,将軍暫保三郡無憂不錯。可将軍揮兵南下之後,日後趙王和諸将相,必然倚重将軍和大軍,駐防邯鄲以保國都,這三郡之地空虛,将軍尚有何策能保之不失?”
“将軍麾下将士,多爲代北之民,如三郡根基被奪,将士家眷俱都落入秦國或匈奴等敵國之手。這軍心士氣隻怕難以維持呀!”
荊轲一句句說來,雖然是推斷之語,卻是步步緊逼,李牧心中大起波瀾。
是呀,隻要自己離開,這三郡之地,恐怕真是危險了。
但國都如果危險,總不能爲了三郡之地見死不救吧?
況且目前已經知道,秦軍在太原的領兵主将是王翦。
李牧雖然和王翦沒有直接交過手,可對于秦軍的這些大将,李牧還是很關注的,王翦用兵持重,深有謀略,李牧雖然不懼,可也知道此人不好對付。
太子丹和荊轲能看出這其中的門道,王翦沒理由看不出來。
這厮這要是屯兵邊境,隻是要拖住自己的大軍,想痛痛快快的一戰而勝,隻怕真的很難。
借兵如何?
太子丹不是說了,代北三郡危難,太子願意出口相助麽?
“敢問閣下,如真有此局,太子能否助兵三郡以守之?”
李牧想到,當即把話也問了出來,隻是話一出口,李牧卻是心中大悔。
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趙軍和秦軍戰事正酣,燕軍出手相助,神作書吧爲盟國,那是理所當然。可要是讓燕軍長期幫助趙國,駐守三郡抵擋秦軍,天下沒有這個道理呀。
這是趙國的國土,燕軍再顧全大局,也沒有耗費國力兵卒,白白爲趙國駐守的道理。
果然,荊轲聽了這話,一笑道:“偶爾相助,有太子和将軍的情分在,由兩國之盟在,自是無妨。可如三郡之防,全靠燕軍,隻怕太子那裏,也做不得主呀。”
李牧點點頭,不由站起身來,踱了幾步,擡眼往外面望去,郁郁蔥蔥的山巒,就在眼前,這一片大好山河,武靈王耗費數年之功才奪到手裏,難道就真的在不就得将來,歸入敵軍之手麽?
李母的心裏,湧出一陣無力之感,就連一向挺拔的身軀,就好像無法抗住這般重壓,都微微的有些佝偻。
李牧不語,荊轲坐在後面,也是靜靜的一字不吭。
對于李牧的心情,荊轲很是理解,大局不斷的敗壞,這位名将卻是隻能眼睜睜的看着,看着那一步危局的到來,神作書吧爲趙國的重臣,心裏自然不能平靜。
良久,李牧仍是沒有回身,隻是沉聲問道:“敢問先生,太子之意如何?”
荊轲輕聲道:“我燕既滅東胡,太子有意西向,匈奴之兵,實不足爲慮,太子願爲将軍去此大患!”
“至于秦軍,素來難鬥,況太子曾言,目下秦将之中,唯王翦堪爲将軍敵手。”
“将軍南下,趙欲全保三郡之地,恐難以完全。”
“既然必要喪之于敵,何妨歸于盟邦?”
李牧霍然轉身,雙目棱棱,盯着荊轲道:“怎麽,太子要謀我三郡之地?”
荊轲起身,對李牧一揖,朗聲道:“将軍此言差矣!”
“非是太子要謀趙三郡之地,隻是太子不忍以此地資敵罷了!”
“但趙有一絲保有三郡之望,太子隻能全力相助,豈有謀之之心?以将軍之明,難道尚不知太子之爲人乎?”
“太子隻不過言其萬一而已,還請将軍明察!”
荊轲一番解釋,李牧心裏微微好受了些,伸手請道:“先生請坐,牧失言勿怪!”
兩人分别坐下,李牧話題一轉,問道:“匈奴之兵,太子準備如何幫我退去?”
荊轲此來,也隻是先往李牧這裏打個底罷了,太子丹當然知道李牧對于三郡的感情,也知道李牧對于趙國的忠心,自己趁火打個小劫當然不是不可以,但要說隻是憑一番說辭,就能讓李牧答應将代北三郡讓一塊給燕國,别說李牧不答應,就算李牧答應,隻怕趙國其他将相王室也不能答應。
真要是那麽容易就能達到目的,那趙國和李牧也就不值得這麽重視了。
但這條路必須先畫出來,讓趙國等人,一旦面臨抉擇的時候,能按自己所謀往下走,這才是太子丹的目的。
荊轲當然也清楚太子的謀劃,所以,李牧轉了話題,荊轲順水推舟,笑道:“關于匈奴,太子在北面時,也曾有意圖之,隻是顧慮天氣大寒,大軍行動不便,再考慮諸侯之間或有異變,太子這才率軍回返。”
“如今匈奴既然集兵,準備南下,其後必然空虛,一旦匈奴妄動,我漠北之軍卻也好趁機而入,料想匈奴後院起火,也不敢久留于此呀!”
“況匈奴南下,上谷郡所在,正是其側翼,太子正在整備萬餘精兵,擇機擊其側翼即可。”
避實擊虛,太子丹這樣安排,李牧并沒有異議。
隻是李牧也是心中有些遺憾。
要是今年秦趙之間并無大戰,自己能全力對付匈奴,在太子丹這樣配合之下,說不定兩國聯手,把匈奴吃掉都有可能。
可惜呀,趙國短時間内,是沒有機會開疆拓土了。
隻是不知道,自己這邊将來無力牽制匈奴的北返,萬一匈奴全軍北還,燕國在北面的軍力能否扛得住匈奴。
要是被匈奴趁機殺入東胡,将太子丹前面收服東胡的成果都給砸掉,那太子丹可是虧大了。
不過,這也就是想想而已,雖然太子丹乃是李牧的愛婿,可李牧終究是趙國重臣,考慮趙國的利益才是第一位的,暫時之間還顧不上爲太子丹打算這麽許多。所以,李牧道:“太子這樣安排甚好。”
“如今匈奴和秦,乃是聯手而動,太原秦軍不動,估計匈奴也隻是大兵威脅而已,三郡北面,暫時無慮。”
荊轲笑道:“有将軍在,匈奴和秦,當然不能如意。”
“如大戰一起,将軍如兵馬不足支撐兩面,我上谷之地尚有兵馬,可随時聽從将軍号令,進入三郡之地,對抗匈奴的南進!”
李牧知道,燕太子丹既然有日後待趙軍無力相顧之時接受代北的地盤,上谷那邊,肯定會有所準備,能借助抗擊匈奴的理由,提前進入三郡,那當然對燕軍将來的調動更加的便利。
隻是這話倒也用不着說破,反正燕國不會明火執仗的搶奪自己的地盤,這一點還是肯定的,人家有些兩可的安排,也不算什麽框外之事。
李牧笑道:“如此甚好,一旦需要,定會借助貴軍之力。”
“既然太子派先生前來,就請先生留住此地,以備将來随時請教,也好和太子聯絡,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荊轲呵呵一笑,道:“正要一觀将軍風采!”
随後,李牧就在軍中設宴,和司馬尚一起款待荊轲。
荊轲将李牧的态度和商談的結果,當然要快馬加鞭的送回武陽城。
這次大戰,趙國因爲前期備戰和戰略的失誤,吃虧是一定的,太子丹想做的,就是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最好在不傷及燕趙同盟的基礎上,既要能趁機擴張燕國的實力和地盤,又能抑制秦國的擴張步伐,所以,當收到荊轲回信的時候,太子丹馬上開始了自己的緊密部屬。
經過和韓非、尉僚、郦商、貫高等人的細細研議,太子丹決定:
立刻傳令給平北将軍桓齮、鎮北右将軍杜旗,令兩人整合漠北諸萬戶兵馬,以桓齮爲主将,趁匈奴主力南下之機,舉兵西進,大肆擄掠匈奴漠北諸部的丁壯、人口和牲畜。具體戰事進退一切均由桓齮做主臨機處置。
傳令上谷郡守秦毅,征調上谷兵馬三萬,随時待令西進,以備進入趙國代北三郡征戰。主要任務是準備協助趙軍抵抗匈奴從北面的攻擊,不能讓匈奴殺入代北三郡之地剽掠,毀壞了代北三郡的生計。
傳令漁陽郡守李烈,征調漁陽兵馬兩萬八千,限一個月内,進駐上谷,和上谷兵馬會合。
傳令遼西郡守陳餘,征調本郡屯田兵兩萬,運糧十萬石至上谷郡,限一月内趕到。
太子南下之時,已經令各自歸家的漠南諸萬戶的萬餘騎兵在假後到上谷郡集結,正在劉邦的統領下更換裝備,這支騎兵,是将來攻擊匈奴側翼和追擊的主要力量,因此馬镫、馬蹄鐵和馬刀、弓弩,都按燕軍精銳裝備。既然是以秦毅爲援趙的主力,則這支兵馬也由秦毅統一指揮。
以荊轲爲護軍使,協助秦毅統領上谷郡、漁陽郡和劉邦的兵馬,并全面負責和李牧的溝通聯絡、兩軍協神作書吧等事。
太子特地吩咐秦毅,燕軍如果進入代北三郡,在兩國沒有确認趙國割讓城邑之前,燕軍隻參與對匈奴的抵禦和進攻神作書吧戰,暫不進入南面的抗秦戰場。
同時,将逐項安排上奏燕王喜,并請燕王喜下旨,令相國範增出鎮上谷,授予節钺,全面協調北面諸部兵馬調動、指揮和糧草。當然,在上奏的同時,太子丹将自己對秦趙大戰的一些判斷和可能的結局,處置的思路,一一給範增寫信說明。
很快,燕王喜的旨意就已經傳回,一切按照太子的上奏照準執行。
北面安排已定,太子丹在武陽城大集兵馬糧草,将注意力轉向了南面的秦趙主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