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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丹派人送去的這份令旨很簡單,可寥寥數句,卻是霸氣淩人。
霸氣,是以實力爲後盾的,沒有絕對的實力,虛張聲勢的霸氣不過徒留笑柄罷了。
但太子丹料定,這份令旨肯定會有效果!
這份信心,來自于他對東胡右部情況的了解和判斷。
剛剛進駐呼倫湖畔,太子丹将足足兩萬大軍直接控制在手,收攏諸部的工神作書吧,隻是派了少部精騎進行,爲的就是防範東胡右部對東胡王庭諸部的回援。
但東胡右部的援兵沒有見到,燕軍的那些遠探斥候們卻傳來了一個讓太子丹大感意外的消息:東胡右部王衮爾茳,在接到東胡王的救援命令後,花了二十天的時間才組織了兩萬的右部精兵,在南下救援走到半路的時候,從潰散的東胡兵馬口中得知王庭大軍覆沒,衮爾茳不但沒有繼續進兵,反而後撤二百裏,返回了右部王庭大帳所在。
父王慘敗,宗族危在旦夕,王庭被占,身爲右部王的衮爾茳竟然不來報仇,而是率兵回保本部!由此可見,衮爾茳在得知父兄的遭遇後,對于和燕軍對抗決戰并沒有什麽信心。
主将都沒了決戰求勝的信心,那東胡右部不足畏也!
況且,在太子丹看來,就算自己不去進攻衮爾茳,衮爾茳的麻煩也不會少。
東胡右部和王庭、左部不同,王庭諸部族,七成爲衮爾部落的核心氏族,三成爲衮爾部落聯姻和收服的其他部族。左部諸族中,雖然衮爾部落諸族隻不過占了三成多,但其餘部族臣服于衮爾部落都已長達百八十年,衮爾部族的控制力和影響力在這兩部是非常強的。
但右部王屬下就不行了。
東胡右部的核心也是衮爾部落的幾個部族,但這幾個部族都不算大,丁口也不多,不過才五六萬人而已,其他諸部,都是在王庭和右部的實力威懾下才不得已歸降和收服的。歸順的時間也還都不長。
衮爾茳有東胡王庭和左部的十萬控弦之士爲後盾,右部的那些部族當然無法對抗,隻得老老實實的臣服。但一旦衮爾茳失去了王庭的實力支持,單憑他手上的那幾個核心部族,總共不過萬餘丁壯精兵,還真未必能震懾得住那些歸附部族。
衮爾茳身爲右部王,這兩年不斷率兵征伐,也算是獨當一面的人才,這個局勢肯定是看的清清楚楚。
他之所以不敢南下或東來決戰,隻怕是一旦自己出征,前面戰事未蔔,隻怕後面就要亂起來。
就算自己的勝,隻要自己手裏的兵力大損,那些剛剛被收複的部族們隻怕也會亂動心思,更何況,很有可能這仗還會打敗呢!
一旦打敗了,衮爾茳隻怕連重新東山再起的這一點退路都沒有。所以,剛一得知王庭大軍潰散,衮爾茳立刻就撤了回去。
撤回去雖然并非什麽妙策,但起碼掌握着這兩萬精騎,足可以威懾諸部,手下的其他部族不敢輕易動什麽心思。
内部不亂,就有足夠的本錢和燕軍來周旋。
現在是七月初,再有三個月,這北疆之地天氣轉寒,風雪俱至,燕軍難于在外久存,或許主力就會撤回關城以内。
隻要燕軍主力不在,那麽以東胡右部之力恢複王庭,還是有八分可能的。
到了這個時候,衮爾茳已經不敢奢望能全部奪回失地,隻要能恢複了王庭之地,将衮爾部族全部收回到自己統治之下,也就心滿意足了。
衮爾茳身爲左部王,能在東胡王庭的支持下開疆拓地,當然也不會天真的認爲燕太子的大軍會毫不理睬自己,所以,衮爾茳回撤到王庭大帳所在後,一面大派斥候兵馬,偵探燕軍動靜,一面則當即收攏手下管理的部族,全面向西北遷徙。
在右部王衮爾茳看來,自己這麽做,絕對乃是上策,遷移收攏了部族後撤,一來可以讓數百裏之内,燕軍野無所掠,給燕軍将來的進兵造成困擾,二來各部相距更緊,也便于自己征召兵卒和管轄。
左部王這個命令傳下,原本在王庭左右和東、南的那些衮爾部族倒是很痛快開始執行。雖然突如其來的遷移,定會讓部族畜牧大受影響,尤其是現在七月初,正是各種羊羔等幼畜剛剛降生之後,長途遷徙,南面會造成很大的損失,但在族帥大人們看來,這個損失再大,也比被燕軍所掠強的多!
衮爾諸部數萬人,連日向西向北遷徙,不到一個月,就向西北轉移了有三五百裏。
遠離了燕軍的威脅,這些族帥大人很是松了口氣,但此舉卻在其他諸部引起了極大的反應。
草原雖然廣闊,但畢竟水草不是無限可用,一部一族遊牧,原本都有個大概的範圍,超過了這個範圍,往往就會進入其他部族的傳統放牧的地區,導緻他族的抗議和攻擊驅逐。這衮爾部族遷徙數百裏,數萬丁口和百餘萬頭牲畜一下子湧入自己這一畝三分地,這可讓原本世居于此的達勒部、合勒諸部大爲不滿!
但不滿也沒辦法,自己這兩大部族雖然人丁也不算少,但畢竟比不上這幾個衮爾部族的實力強勁,況且人家又有右部王的大令,難道自己還能抗令不成?
不能抗令,隻能捏住鼻子忍下,但周圍其餘各部族看在眼裏,紛紛提高了警覺,生怕右部王趁此機會将自己部族水草豐美之地多去安置衮爾部族。
右部王庭,乃是在鄂嫩水上遊的哈普哈勒,離呼倫湖約有八百裏,太子丹釋放的那個衮爾部被俘虜的族帥老大人曾多次随右部王去過那裏,接了太子丹的令旨,誠惶誠恐的聽着太子的吩咐,當即滿口答應,拍着胸脯保證,一定要馬到成功,勸說右部王立刻歸燕!
這倒不是老大人真心爲燕國和太子丹所折服,隻是這被俘虜的這段日子,這老大人可是很明白:千好萬好,做俘虜肯定不好,想當初自己也是一族之長,如今和這些族民丁壯的混在一起,不過混個溫飽,這日子過一天是受一天罪呀!
太子放自己走,還是去右部王那裏,這有什麽不能去的。反正我又不想再回來,啥要求我都答應,隻要能離開就行。
看着這個部族老大人滿臉的急切信誓旦旦的摸樣,太子丹也能猜出點意思,心中冷笑,面上卻是歡喜的很,笑道:“聞卿之言,我心大慰呀!”
“既然如此,卿且去,随荊卿見幾個人之後,帶了令旨出發就是!”
這老頭自以爲得計,拜辭了太子出來,随荊轲下去初時見到那幾個人,這老頭倒是又驚又喜:莫非燕太子放自己去不算,還要讓他帶着幾個子侄一塊逃走?
哪知道荊轲幾句話就讓老頭心裏哇涼哇涼,荊轲說了,老頭把太子的令旨傳到,成與不成,都不會怪罪,要是老頭敢瞞下太子令旨,一去不回頭,這幾個親族子弟一個也别想活,一律五馬分屍!
老頭這才知道,燕太子丹手下不好對付,這才息了别樣心思,愁眉苦臉的帶着十幾個部衆,直奔右部王庭。
一路風餐露宿,勞苦自不必說,待走了七八日,這才趕到右部王庭所在,被右部王的斥候接到,送到了右部王的大帳。
一見右部王衮爾茳,老頭拜見之後,滿腹的委屈,頓時伏地大哭不已。
衮爾茳這幾日,正爲不知王庭那裏動向如何苦惱,待見了這老頭,認得是遠方的族叔,心裏又驚又喜,趕緊上前拉住,勸道:“叔父莫哭,叔父莫哭,且起來說話!”
好不容易,老頭這才收了眼淚,在一旁坐下,衮爾茳問起王庭情況,老頭隻知道燕軍大隊已經占了王庭,兵馬甚盛,至于諸部之情,不過略有耳聞罷了,右部王問,隻得含含糊糊的說了。
衮爾茳聽了,心中憂慮更甚,又問起老頭何以來此,老頭本想不說,又怕将來燕軍得知,自己的子侄遭殃,隻好從懷裏拿出太子丹的令旨奉上。
衮爾茳接過太子丹的令旨,左看右看,反正又不認得字,待聽老頭複述了太子丹的原話,衮爾茳勃然大怒,喝道:“燕丹這厮,着實如我太甚!”
說吧,怒視着老族叔問道:“汝來就是要勸降我麽?”
老頭見衮爾茳怒氣沖天,吓的當即跪倒,泣道:“我乃王族,何能甘心降敵!隻是被逼不過,這才過來,也正好借此脫離敵手,好爲大王效力!”
衮爾茳這才臉色稍緩,長出了口氣,冷道:“既是如此,汝且去見過大王再說!”
老頭聽得,當即一驚,道:“大王已然在此?”
衮爾茳點點頭,道:“大王已經在十日之前趕到我這裏,隻是身上受傷甚重,隻能安心調養,汝來了,大王得見故人,想必心裏也會好些。”
說着,喚來幾個侍衛将老頭帶了下去洗漱款待,然後去見東胡王衮爾科倫。
衮爾科倫從軍前大敗,率領自己親衛一邊抵抗,一邊奔逃,沿途被燕軍追殺,傷亡慘重,不但身邊隻剩下不到百人,連衮爾科倫也多處受傷,但好歹算是逃脫了燕軍的追襲,不敢再回王庭,隻得強撐着來到自己愛子這裏。
十幾天來,衮爾科倫的傷勢好好壞壞,卻始終毫無大的起色,隻是靜養。待看到這老頭,這是自家親族難後相見,想起往日諸族大人盛會,今日卻是在此慘淡而見,衮爾科倫不由唏噓不已。
待問起王庭那裏情況,衮爾科倫雖然想的到,但這是親耳聽到族兄證實,精神不免大受打擊,當天夜裏,傷勢突然轉重,昏迷不醒,時而嘔血,勉強撐到第二天午時,衮爾科倫剛睜開眼,看見衮爾茳,正要開口,卻猛的又吐出了幾口鮮血,一句話也沒來得及說,竟氣絕身亡,隻到這時,手仍然擡着,指向東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