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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丹仍然要親自領兵西進,這個決定讓大家都很失望,尤其是公孫東,黯然之色甚是明顯。
太子丹看在眼裏,心知這位王兄很有想法,遂不動聲色,傳令衆賓客将佐自去準備,單單把公孫東留了下來。
請公孫東對面坐下,太子丹微微笑道:“我知卿身爲宗室,不甘落後于外臣,欲建功于北疆之地,揚我大燕之威。”
“隻是這烏敦套海之地,實乃内外樞紐,非有大臣衆将不足以鎮之。卿曾爲宮衛卿,原是國家列卿,一軍之中,除我與國相,官職爵祿無在卿之上者,鎮守此地,前要通聯國相,後需協調遼西郡内諸吏佐。非有卿之高位不足以當之。”
“荊卿、貫卿等臣僚,雖精明強幹,多在我門下籌謀諸事,并未有行政曆練。如今諸部新編,諸事頗多,非有行政長才無以應之,卿在朝中多年,久經政務,既熟悉朝廷諸般典章,又随我征戰,知道編戶管制之來龍去脈,有卿在此爲萬戶,定可将編戶之法錘煉完善。”
“斬将殺敵乃大功不假,然鎮守後方無出差錯,輸運糧草不至于短缺,豈非也是大功也?卿但做好此事,我将來定當禀報父王,爲卿請功!”
“汝之所統萬戶,多有牛羊,少粟麥之用。卿可聯絡内地之民,輸運鹽、粟、麥、絹帛之類而至此,更換販運牛羊而入内,如此商賈有利,民兩得其便,官取賦稅,卿其無意乎?”
太子丹将自己把公孫東留下的用意好好解說一遍,又告訴他注意發展商賈貿易,促進兩地經濟交流和穩定。
公孫東能在宗室之中,年紀不大就升到列卿之位,其聰明才智原本就很是不錯。當初從宮衛卿的位置被拿下來,說其心中一點埋怨也沒有,那是不可能的。不過,他早就看的明白,太子越來越是強勢,一戰而勝強秦,聲望一時無倆,手下又多是賢才,日後的燕國,必是太子主導。
大王爲了安全,将自己換了,改任鞠成,無非是因自己乃是宗室,和宗室重臣走的過近罷了,既然将自己打發到太子身邊,那說明大王還沒把自己當成需要抑制排斥的對象。能早到太子身邊,取得太子的信任和重用,總比日後太子即位之後才爲太子所接納要好的多。
這未必不是自己的一個機會。
任何一個大王,都是要有骨肉至親和外姓大臣相互牽制平衡的。
太子身邊有了範增等外姓的大臣将相,卻一直沒有親近的宗室子弟。
自己在這個時候來在太子身邊,未來成爲宗室領袖,牽制和制約外姓将相的可能性是相當大的。
所以,公孫東來到太子身邊之後,不論職務高低,不論事務輕重,一直是任勞任怨,勤勤懇懇的打點着羽林營和侍衛諸事。
在和太子相處的這段時間,看着太子的諸般舉措,随着對太子了解的越深,公孫東對太子越是服膺。也越是想在太子眼前建立功勳,出人頭地。
隻是侍衛在太子身邊,一直沒有理工的機會,公孫東豈能不着急!
起步晚了,後面可是步步追不上的。
北疆地域廣大,将來多路分兵,或是攻略,或是鎮守,将帥肯定要有好幾個,自己不在初期就獨自統兵,展現獨當一面之才,等将來分頭行動時,有那些立功将帥專美于前,哪裏還能輪到自己出頭。
太子丹的這番話,從官位、才幹說明了公孫東就任此位的必然性,同時又承諾了将來向大王請功。
公孫東聽了前兩個理由,已經心甘情願的要留下了,畢竟立功不就是爲了讓太子認識自己的重要性和可用性麽,既然太子認識到了,那目的就已經達到了,聽從命令就是最好的選擇。
況且太子還交代了那麽多重要的東西,這還真是隻有自己這出仕多年的大臣才能玩的轉的事。
當下公孫東大喜過望,謝了太子,高高興興的去了。此後半年多,公孫東坐鎮烏敦套海和西拉木倫河流域,竭力穩定後方,促進内外貿易,轉運糧草,教化百姓,不但保證了諸軍戰事所需,而且使萬戶之地安居樂業,消除了原胡族之民對燕國内心的抵觸情緒,爲本地諸胡同化爲燕國之民打下了一個非常好的基礎。
見公孫東高興的接受任務,太子丹很是欣慰,當下簽發軍令,以公孫東爲西遼水萬戶、權遼西郡守、諸軍轉運使。坐鎮烏敦套海,策應兩軍行動。又以荊轲爲太子衛率,接任公孫東的侍衛職責。
當日汪日辰曾經奏言,要從目前征服的部族中選拔丁壯,随軍征戰。如今這諸部都是編戶,征調起來煞是快捷,不過六七日,就陸續選調了兩千餘各部族精銳,自帶馬匹馬具,彙集到了烏敦套海營地。
宮中諸郎,都是有着一定的培訓和曆練職能,很多世家子弟很多自郎官起步,習學政事,然後再到軍中或地方任職。
太子身邊設立羽林營也有這個意思在内,一來培訓和考察宗室子弟,二來将這些宗室子弟攏在身邊,讓其父祖之輩在朝中有所顧忌。
這下召來了兩千多諸族精銳,隻有兵沒有官。太子丹索性将羽林營徹底打散,混合劉季的那一團精銳,從中選拔各級将佐三百名,又從那兩個充當親衛的下都軍兩個團中,選拔了二百名将佐,合計五百奪位,充任各部混合騎兵的将佐。
連官帶兵,總計将近三千人,因是騎兵,各團比步卒人數要少些,太子丹遂将其編爲三個團零一個營,合組爲騎兵師,以劉季權爲校尉,汪日辰出任都尉,協助劉季掌軍。
劉季原有的那一團精銳步卒,以中太仆鞠功爲右軍侯,仍是負責拱衛太子營帳,職責宿衛。另外的那兩個團則由荊轲以太子率的身份親自掌握。
整訓十日,給新編騎兵更換了旗幟和軍服,上下之間已經有所熟悉之後,全軍奉太子之令西進。
雖是騎兵爲先鋒,但這次出兵與前面不同,乃是以堂堂正正之師,臨之以威,懷之以恩。故不怕對方有所預備,全軍新組,行軍并不求快,一邊行進,一邊操練行進對戰之法,一天時間,不過隻行三十餘裏。
劉季被太子姬丹任爲校尉,太子賓客之中,對于劉季都是刮目相看,還真不知道太子爲何對這位小将如此器重,一躍而拔爲校尉高職。
至于劉季自己,心裏當然是既激動又有些忐忑。
掌一師騎兵爲大軍前隊,當然是立功機會多多,看看郦商那一隊精銳就知道了,也不過是三千餘人,連戰連捷,将軍功搶了十之八九,後面徒有兩萬大軍,也隻能跟在其後補漏罷了。
自己也是三千騎兵,總不能比郦商差了太多吧?
況且太子就在後面看着,自己要是出了纰漏,不但自己丢人,連太子安危都成問題,那可是罪莫大焉,還談什麽建功立業!
所以劉季不敢大意,自從得了軍令,也不擺什麽架子,整日裏就是和手下将士騎卒厮混在一起。
太子姬丹以該軍新成,将來牛羊絹帛賞賜諸軍将,劉季分毫不取,盡将所有散于軍中。又以軍中多胡兒子弟,不慣約束,劉季禀明太子,簡軍法約束,太子允之。
劉季禦下寬緩不苛,每日行軍操訓,諸軍士卒不盡飲,劉季不近水,士卒不盡食,劉季不嘗食。每當行軍當宿,劉季簡約諸将,并不立營寨刁鬥,隻是遠派斥候遊騎,各營自行其便,将佐士卒以其寬宏,不論漢胡皆樂爲其用。
太子丹聞之,暗中點頭:劉季能随機應變掌控其軍,果然有些名将之風。
從烏敦套海西上,不到百裏,即進入山丘起伏之地,從這裏往南,皆是以松樹爲主的森林,沿着燕山山脈,綿延數百裏,所謂松漠之地,就是因此而來。
西面諸部,往年到了這時,也有些商旅來回,兼之左部王庭在東,這銜接之地,時常有人馬往來。傳遞王庭政令,禀報各部族狀态。
從燕軍進襲烏敦套海,燕軍的幾個小隊早就遠出百裏,将這裏的一些道路控制了起來,所有東西往來之人,都已扣下。隔絕了交通。
一個多月,沒有任何消息往來,西方諸部的各部族,初時很是高興,畢竟王庭有令不是調兵,就是索取貢獻,沒事當然比什麽都好,
隻是這沒有商旅往來可是不好呀!畢竟自家部落裏别的無所謂,可是鹽和絹帛,沒有商旅前來,那是萬萬不會自己飛過來的。
到了後期,仍是沒有任何的消息,大家都覺察到了:其中定有不妥。
各部使者往來,隻是相互之間詢問一下,隻是大家都一樣,打探不出什麽消息。各部族都是暗自戒懼,防備大事發生,而位于最東面的達奚部,離這邊最近,一旦王庭有事,将來最容易受到波及的就是達奚部,爲了摸清情況,趕緊派出百人的精騎,帶了部落大人之令,前往王庭這邊進行哨探。
達奚部的哨探和劉季的前軍遊騎直接就相遇在一個山丘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