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前面三章,感覺寫的時候不在狀态,今日做了很多的修改。***希望大家能滿意,呵呵!!
命令傳到西城軍中,郦商考慮了一下,安排白度等人留守大營,繼續操練士卒,自己在指定的日子,早早就帶了吳仗劍、桓禮、韓楓、耿祿四人,前來參加太子的會議。
如今郦商軍的裝備,仍然是嚴格保密的事情,就算是郦商等人出來,依然是乘了車馬前來。
郦商還道自己來的早了,可進殿一看,尉僚率領十餘位軍中将佐,早已整整齊齊的坐在大殿兩側的椅子上。郦商趕緊上前和尉僚行禮相見。
對于郦商得了這支精銳的統領之權,尉僚很是有些羨慕。見郦商過來,尉僚嘿嘿笑道:“君練兵西城,半年有餘,想必早已精熟,就該直接把君等給扔到長城之外大殺四方,直叫東胡破膽也就是了,何須軍議!”
郦商微微一樂,道:“将軍之言甚善,扔到長城之外未嘗不可,隻是本軍耗費過巨,怕太子殿下血本無歸,還需将軍出個主意,也好穩赢不賠才好。”
左右軍将,都是兩人的下屬,他們兩個主将有交情,貧嘴逗樂,旁人卻不好插嘴,隻是笑着看罷了。
不過兩人都是大将,身份所在,也不能暢懷,略略逗了幾句,郦商匆匆一拱手,領着屬下四将,尋位子坐下。
沒過多久,貫高、荊轲、任默、汪日辰、田光等太子門下賓客,公孫襄、公孫陽、公孫澤兄弟以及公孫東等人都一紛紛到來。
這個大殿,早已按太子的吩咐,俱是高腳桌椅布置,殿中座位,乃是貫高預先安排好了的,前面的一排椅子,都書寫各主要人物名諱。後面幾排,則是任意選坐。
看看身後和對面,後面幾排的椅子都已差不多坐滿,倒是自己身側和對面,前面的十來張椅子空着,郦商初時不覺,這時才仔細看去,發現竟然是爲韓非等黃金台學宮諸博士所留。
明明是軍議,商量軍略,召集府中賓客和諸官還說的過去,又不是談經論典,怎麽還讓學宮衆博士參與?郦商心中有些不解。
正在納悶中,殿門處一陣腳步聲響,郦商扭頭看時,隻見十幾位峨冠博帶之士氣勢軒昂的走了進來,領頭的正是官拜客卿、翰林院大學士的韓非。後面的,乃是學宮中知名的博士大賢。
客卿之位,極爲尊崇,加之韓非這半年在學宮講學,聲望大振,見韓非進來,衆人都是紛紛站起,拱手爲禮。
韓非雖然面容黃瘦,其貌不揚,但原本就是韓室公子,身世高貴,又是飽學之人,本就氣度不凡,加上如今這半年,坐鎮黃金台學宮,開講授學,爲人所尊,更加舉止雍容。見衆人緻意,韓非微微笑着,拱手與衆人見過,一邊和衆人打着招呼,緩步走到前面椅子上坐下。
片刻功夫,太子丹華服盛裝,在幾位郎官的簇擁之下進殿,衆人起立相見,太子先和單獨和韓非寒暄兩句,這才請大家坐了。
待衆人都安坐了,太子丹遂将要北擊東胡之事緩緩叙述一遍,并将其中思慮一一道明,最後正色道:“東胡、匈奴,居中原之北,水草豐美,牲畜興旺,其民彪悍,如不早服,終爲中原諸侯大患。譬如昔日匈奴之對趙,義渠之在秦。”
“丹雖不肖,幸來神明護佑,制精兵器物以練兵,已有小成,頗有意于北方,唯求長治久安之計,望諸君教我!”
座中諸将佐,早就知道太子有北上之意,欲取東胡以強國力。今日見太子咨詢平東胡之長策,知道動兵就在眼前,心中大都是興奮不已。尤其是吳仗劍等人,更是雀躍。
太子剛剛說完,吳仗劍搶先站起來,很是恭敬的對太子丹一禮,道:“臣随郦将軍練兵西城,目睹太子所制諸般應用之具,果然乃軍國銳器。以臣觀之,此兵一成,縱橫大漠定然無疑!”
說完這個,吳仗劍直接就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如今這支軍,裝備之精,遠在東胡軍之上,又是太子厚養操練的精銳之師,直接殺到大漠,别看東胡諸軍精于騎射,真要和自己手下兄弟遇上,以三當一也不是本軍對手。
如今馬上春暖花開,東胡各族都要分散放牧,東胡王庭直接控制的軍力并不高,所以無需遲疑,就該直接長途奔襲,直接殺向東胡腹地,争取将東胡王室部族一舉而滅。
東胡各部,原本分散,一旦王庭被滅,各部群龍無首,隻要善加安撫,着意籠絡其各部大人族帥,以胡制胡,再發大兵以脅之,穩定東胡之地當不是什麽難事。
吳仗劍又朗聲道:“故以臣之見,太子當斷則斷,無需遲疑!”說罷,向太子一拱手。
太子丹坐上上面,聽吳仗劍說的豪勇,不由呵呵一笑,道:“卿銳氣可嘉,不知以卿之見,該當如何籠絡安撫其各部大人族帥?”
吳仗劍微微一滞,拱手道:“太子,臣爲軍将,不善政事,太子所問,實非臣所知。”
吳仗劍如此說,倒也是實話,太子嘉獎兩句,讓吳仗劍坐了,轉詢其他将佐和賓客。
桓禮在西城數月,知道練兵是要對付東胡,他原爲秦将,一直跟着桓齮在中原征伐,從來不曾和北方諸族打過交道,故而這些日子,常常拉了耿祿韓楓等人,了解東胡諸般内情。對于吳仗劍的建議,桓禮很是贊成。
在他看來,這支軍隊所用之物,雖然都是太子新制,爲以前所未見,但并不是特别的複雜,隻要和對方交鋒,用不了多久,對方就能給模仿出來。
東胡丁口近百萬,地域廣闊不在燕國之下。如果對手模仿燕軍所用之物,以對手的人馬數量和戰士的素質,如果給了東胡喘息之機,雖然東胡諸族不像中原諸侯冶鑄之業這麽發達,在兵器打制的速度和銅鐵的應用上一時難于追上燕軍,但模仿個八九分還是能做的。
一旦被東胡模仿,則燕軍裝備的優勢将很快被縮小。可熟悉騎射的士卒不多的劣勢地方馬上就凸現出來。
此消彼長,以東胡地域之廣,别說就這一支小部隊經不住消耗,就是燕國調全國之軍殺入大漠,隻怕燕胡之間也會被拖成長期大戰。
舉國大戰,燕軍縱然勝了,以燕軍目前步卒車戰爲主的局面,面對東胡來去如風的騎兵,擊潰東胡之軍或許可能,想要全殲其軍隻怕力有未逮。
東胡吃此大虧,定然不會善罷甘休,隻怕就此後患無窮,根本就達不到太子取東胡而強國力的目的。
所以吳仗劍之策,确實乃是上策。
至于安撫草原諸部,歸攏其心,桓禮向太子建言。道是東胡諸部,雖然歸順于東胡王庭之下,并不是東胡王族對各部有什麽恩德,不過是因東胡力強,跟在其後,可以保的本族平安,又能在對外的征戰之中,劫掠牛羊子女和财帛罷了。這些部族,神作書吧爲臣屬,除了随東胡王族出戰之外,還要向王庭有所貢獻牛馬羊等物以爲賦稅。
如果我軍一舉剪除其首,太子又能免諸部貢獻,以恩結之,諸部歸降當不是難事。
諸部歸降,太子可因其俗而制之,部族之民樂見寬松,不見約束,自當樂從。
縱有個别部族不服,太子隻要以大軍震懾,料其不敢妄爲。況治世當以恩威兼用,臨衆以恩,懲孤以威,但有敢于謀亂者,盡屠其青壯以儆效尤,遷其餘民于内也就是了,正好可以殺雞儆猴。
聽桓禮所言,軍中将佐大都深覺有理,一邊聽,一邊不斷的點頭。倒是前排坐着的一位博士,卻是大爲惱火,還未等桓禮說完,就已經站了起來。向着太子一拱手道:“殿下,桓禮所言大謬!”
“東胡所部,皆是混沌未開之戎狄,隻知利害,不曉恩義,不懂羞恥。”
“太子既收其民,當曉之以禮義,易其風,化其俗,開化其智,如此方有化胡爲夏之效,焉能因其俗而制之?”
這博士出身魯國之地,乃是來自呂不韋的門下,素來以儒學大家自居,雅好禮儀,經書典章到還甚是熟悉,編纂呂氏春秋時出力不小,隻是有些不太懂得權變,不太通世務,故在呂不韋門下也不大受器重,隻是有一個好處,卻是甚有風骨,當初呂不韋服毒自盡,就是此人一力主張,将呂不韋偷偷葬了。
随着呂覽到了燕國之後,此人主動要求到黃金台學宮開課授講,傳授禮儀大道。算得上學宮之中有名的博士。
此人對于太子所行,頗有甚多看不慣之處,剛才進來落座,見太子門下安排,俱都是高椅,不和古禮儀之道,心中就大爲不喜。如今聽桓禮所說,更加忍不住,當即站起來駁斥。
黃金台學宮,乃是太子姬丹所設想的學術中心,對于各家之說,太子并不排斥之意,對于這位計生,太子也早有耳聞,笑吟吟聽他說完,看桓禮張口要反駁,太子忙道:“今日軍議,乃是論制敵之道,妥于不妥,衆卿盡管明言就是,非集思廣益,無以得善策。”
“先生所說曉以禮儀,故當然之事,非如此不能長久,然桓卿所言,亦是權變之道。”
“用兵以正合,以奇勝,治民教之以禮,齊之以刑,因其俗而導之以治,民治則平,不宜可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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