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契機


嫪毐這句話一出口,堂上衆人都是一驚!

有些事,做的說不得。(_)

有些事,原本是人人皆知,但就是不能明着說出來。一旦說出來擺在明處,就會讓許多人下不來台,就會将自己置于絕地。

嫪毐這句話就是如此!

昌平君原本怒火沖天,雖然被姬丹等人攔開,依然揮着拳頭要找嫪毐算賬,待聽到嫪毐這句話,熊啓心思電轉,不由心裏大喜,面上卻是怒火更勝,戟指大喝道:“大膽嫪毐,毆打國家大臣不算,竟敢自稱大王假父,辱沒太後盛名,如不彈劾你這厮,國家要我這禦史大夫何用!”

嫪毐伸手要拔劍,卻被陳餘用手抱住,尉缭等人又攔在前面,嫪毐一面掙紮,一面罵道:“我呸!你個楚雜種,你有什麽功德,不過靠了那老不死的護持才竊據高位,國家大臣!我身爲長信侯,還怕你小兒不成!來來來,有膽你拔劍出來,和老子光明正大鬥上一鬥!”

姬丹張張勢勢的拉着架,心裏也然一片清明,暗道:“好,好,果然是嫪毐,真是上天不負,導火索竟然在我面前點燃了!”

他一面攔着熊啓,一面低聲煽風點火道:“君侯息怒,息怒,嫪毐身受太後寵愛,如今正是得意之時,連相國都要讓他三分,君侯何必與他争競?”

熊啓聽嫪毐在哪裏不但連雜種都罵了出來,還辱罵華陽太後是老不死的,姬丹又在耳邊說什麽太後寵愛,熊啓心頭火登時高起萬丈,鐵青着臉遙指嫪毐大罵道;“我呸,嫪毐,你一個落魄孤魂,得巧爬個高枝,夾着尾巴做人也就算了,竟然猖狂如此,你等着瞧!”

說着,一轉身,甩開姬丹的手,去查看昌文君的傷勢

文信侯呂不韋坐在上首,聽兩人沖突至此,先是大驚,轉瞬之間已神色如常,嘴角帶着淺淺的笑意,故自端酒自飲,好像嫪毐啥也沒說過一樣,這心裏卻是大罵不止:“蠢貨,蠢貨,嫪毐這該死的蠢貨,大王親政在即,你這厮卻将這事挑個明白,你是嫌自己命長還是想給太後找點麻煩呀?”

在座的人,哪個都是在朝中軍中打滾多年的人精,嫪毐這話說出來,大家先吃一驚,但一想事關宮闱和大王臉面,自己可摻和不得,否則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可就虧大發了。因此都如相國一般,隻是充耳不聞,就算是原本起身想勸架的,也都立馬回座坐下,該吃酒吃酒,該叉肉叉肉,尤其是老王陵,手裏端着酒,一邊往嘴裏倒,一邊喃喃:“好酒,好酒,這酒真的好!”端着酒爵的右手,不斷的顫抖,酒水灑出來,淋淋瀝瀝撒了一衣襟,酒爵還沒放回道幾上,身子一歪,已然醉翻在地。

坐在身邊的槐狀和王琯,都是機靈的人,立刻蹦了起來,搶上前去,左右攙住,齊道:“老将軍醉了,老将軍醉了,我送将軍回家!”

王陵微閉着雙眼,借二人攙扶站起身來,垂首由兩人架着往外就走,一邊走,王陵一邊暗笑:“這兩個小狐狸,倒會借勢而遁!”

姬丹顧不得管王陵等人,忙叫過陽慶,查看熊颠傷勢,陽慶略看一看,道:“君侯不過是皮外傷,無妨的!隻是醉了。”說着,讓僮仆取來藥箱,給昌文君包紮。

昌平君聽兄弟無礙,這才放心,那邊尉缭和陳餘等人,已将嫪毐擁了出去。姬丹滿臉是笑,低聲對昌平君道:“既然令弟無礙,君侯且息怒,如今大王正要親政,趙太後勢盛,君侯且忍耐則個,莫與嫪毐一般見識!”

昌平君聽姬丹道趙太後勢盛,想起前些日趙太後對自己不假辭色,如今嫪毐竟然敢毆打兄弟,心中更怒不可遏,隻是他畢竟是大臣城府,在姬丹一個外國質子面前并不肯多說。隻是冷笑不已,讓人喚過自家僮仆,扶了昌文君,也不和衆人神作書吧别,揚長而去!

姬丹吩咐陽慶等人,留在堂内款待相國等人,自己則緊随其後,不斷地絮絮叨叨,明着是勸,暗裏卻是不斷煽風點火。知道昌平君兄弟上車遠去,姬丹這才轉回堂内。

待回到大堂,堂上衆權貴已走了個七七八八,連文信侯呂不韋也都起身,姬丹上前之禮賠笑道:“招待不周,竟不能讓君侯盡歡而去,實丹之罪也!”

呂不韋微微笑着,道:“太子大喜之日竟有此事,乃我大秦重臣失禮,太子不怪已是幸事,豈有怪罪太子之禮!”

姬丹恭聲道;“相國德高望重,此事還需相國居中調停,免傷衆位大人和氣!”

呂不韋聽了,心道:“調停?兩位太後矛盾已深,原先沒揭破,還有一絲情面在,今日這一鬧,昌平君如肯忍了這口氣,倒還可以模糊過去,可看熊啓的做派,隻怕要借機鬧上一場,趙太後又不是個精明肯讓一步的,如此一來,兩位太後隻怕要撕破臉了,大王夾在其中都要難受,我吃飽了撐的,沒事找事的去搞什麽調停!”

“有此一變,隻怕朝堂要大掀波瀾。能置身事外不受牽扯就是上上,隻可惜身居此位,定是難躲呀”

呂不韋面上顯出一絲落寞之色,道:“罷了,罷了,我老了,那裏能管的了這多閑事,且看大王明斷吧!告辭,告辭!”

姬丹再三賠禮,送走了呂不韋等一幹高官權貴。回來問及嫪毐時,尉缭嘿嘿笑着道:“嫪毐早已讓陳餘送回府去了,正好讓陳餘見見郦生兄弟!”

看鞠成、張耳也在這裏,姬丹問道:“送親的賓客都走了?”

兩人滿臉的笑,看着姬丹道:“太子,這送親不但男賓走了,女賓們也都去了,内宅可隻有夫人在了!”

姬丹知道兩人的意思,哈哈一笑,道:“且讓她等等。”說着,吩咐僮仆,趕緊收拾大堂,好和衆人議事。

待衆僮仆退下,姬丹請衆人坐了,問道:“今日之事,衆卿以爲如何?”

範增微微一笑,道:“太子前日吩咐,豈不是正爲此事?”

姬丹點點頭,道:“不意契機恰在我等面前,真乃是天意!”

到了這時,姬丹心裏已經明白,有今日這一鬧,稍後昌平君定然要在朝堂上對嫪毐發難,借機打擊趙太後,嫪毐今日沖動,這事擺到朝堂上,嫪毐暫時肯定是要吃虧的,後面的嫪毐之亂因此而起已是定局。姬丹當即道:“此時離嬴政冠禮,不過十餘日,昌平君想一下子至嫪毐于死地怕還來不及。但趙太後和嫪毐絕不會束手待斃,衆卿就按兩種情形畫策,其一:嫪毐暫時被關押待查,如此要通知郦生兄弟,如何暗通太後,想法在嬴政離開鹹陽之後,救出嫪毐。其二,嫪毐暫時免官在府居住,這個也需要定好,該何事起事,如何步驟!我府中力量,又該如何調配!”

範增和尉缭等人,見太子斬釘截鐵的吩咐下來,又和自己心中的判斷差不多,自然并無異議,當即齊聲稱喏。鞠成在側,卻是有些憂心忡忡,勸道:“太子,所謂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太子身份貴重,負我大燕王位之重,何必參與這等亂事?萬一事有不諧,洩露出去,秦王嬴政豈不是遷怒于太子?消秦國之力事小,太子的安危事大。還望太子三思!”

鞠成言語至誠,姬丹知道,他跟在自己身邊十幾年,一直忠心耿耿任勞任怨的爲自己打理一切庶務,自己的安危在鞠成眼裏那是重如泰山。

姬丹笑着對鞠成道:“鞠卿,你的心思,我都明白,隻是我大病之後,這天下大勢早已看得明白,燕秦将來定不能兩立。”

“當初得衆位高賢相助,之所以未歸國求強,仍然西來爲質,正是等此良機!縱有風險,焉能輕易放過?”

“況有衆卿謀劃,隻要安排周詳,量無大礙!鞠卿放心就是!”

鞠成勸不動姬丹,雖然心裏仍是不願,卻也不好再說。隻得随衆人下去。

尉缭在旁,看鞠成仍然憂心忡忡,遂笑道:“鞠大人何必煩惱,太子當初送出郦生兄弟,可見早已心有定見,隻是不曾言明而已,似這等伏線千裏之智,莫說旁人,就是我等,如非太子明言,連我等跟在身邊,都不能明知其意,何況旁人?”

“如今他人在明,我等在暗,又是安排在前,如此還不能保太子完全,那太子要我等何用?鞠大人放寬心就是,有範君和我等襄助,絕不會讓太子身處險地!”

鞠成歎口氣,道:“某知各位大才,定然是計出萬全的,隻是這心中,總是放心不小,總怕天有不測風雲,牽累了太子”

張耳笑道:“無妨,無妨。我等在暗處,黑鍋自有人背着,小心些一定沒事!鞠大人,今日可是太子喜日,鞠大人可不要掃了太子和大家的興緻!”

鞠成是負責府中庶務的總管,張耳這話,讓他想起内外宅還有這諸多随嫁的僮仆侍女等人尚未安置,當即道:“哎呀,如非張君說起,某差點忘了,這大事君等費心,某可要去忙些雜務!”

說罷,匆匆一禮,轉身去了,範增看着鞠成身影,贊道:“此君雖無卓然大才,卻是忠心勤懇,煞是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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