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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定了要賜封燕丹,當即讓嫪毐到前殿去傳旨嬴政。
嫪毐奉了太後旨意,當即領了兩個内侍,穿廊繞殿,搖搖擺擺到前殿而來。
今日嬴政殿外值守的,正是蒙毅、王離這一班郎中。
昨日宮中太後大王招待燕丹,這等大事自然傳的極快。賜婚赢玉的事情,蒙恬兄弟昨日雖未随班伺候,也知道了此事。
蒙家這才知道,爲何公孫竭拒絕了蒙家的提親。
蒙嘉和司馬夫人雖然覺得公孫竭剛以女兒尚幼拒絕婚事,轉眼就接受賜婚,對蒙家虛言托詞有些不滿,但男婚女嫁乃是雙方自願的事,公孫竭爲自家女兒前途籌謀,無可非議,因此不過就是抱怨幾句,也就罷了。
隻苦了一個蒙恬。
蒙恬當初得知公孫竭拒親,雖已知大事不妙。畢竟賜婚之事還是傳聞,心中隐隐還存了一絲希望。如今太後親口許諾,雖還沒見明發诏旨,但肯定已是闆上釘釘。這最後的一絲希望也是随風飄去。
原先沒有提親之時,蒙恬雖是已有思慕赢玉之心,但畢竟還是心中有所念想,見之欣喜,不見挂牽而已。如今希望全滅,這赢玉在蒙恬心中反倒完美的越發無人可比。睜眼是赢玉的笑顔,閉眼是赢玉的嬌嗔。趕之不走,揮之不去。如同一根釘子牢牢的釘在蒙恬的心中,略略思及,便是心痛如絞。
蒙毅看大兄神情恍惚,知道大兄心中到底放不下佳人,想勸慰大兄,卻不知如何說起,隻得陪了大兄借酒澆愁。
兄弟兩個對飲,蒙恬臉色一會晴一會陰,喝起酒來一爵一爵,如同喝水一般。
蒙毅素知大兄一向沉毅剛絕,有勇有謀還在自己之上,從小到大,從未有如此失态。這心中更加的擔心大兄。
果然沒多久,蒙恬就喝的多了,開始絮絮叨叨,念叨赢玉。
一會誇贊赢玉如天下無雙,一會又埋怨赢玉,不解自家一番苦心。一會又自怨自艾,早早求親,隻怕如今已是抱的美人歸。
到了後來,蒙恬又是舞劍,又是高歌,隻把司馬夫人招了來,狠狠訓斥了一番,這才醉倒睡去。
看着自家大兄在睡夢之中,依然喃喃夢語,離不開赢玉。蒙毅心中心疼的了不得。
如今已經知道,這賜婚之事,雖是大王和相國提起,但指定赢玉,其中頗有嫪毐的首尾。
蒙毅自負文才武略,取富貴乃是手到擒來,對嫪毐這等人靠了裙帶之寵原本就看不起,如今又加了這一樁,對嫪毐更加了不少的恨意。
見嫪毐領了從人,晃晃悠悠的過來,蒙毅心中氣就不打一處來。
待嫪毐到了階下,蒙毅低喝一聲:“君侯止步,此乃大王所居,無令不得擅近!”
嫪毐一愣。
他在宮中侍奉太後日久,這傳召大王是常有的事。
雖說按規矩,是應該通報,但在以往,這些郎中都知道他是太後寵臣,來此都是奉了太後旨意,一般都是招呼一下,直接就進去了。即便大王有事,那些郎中也是客客氣氣的迎候,一邊寒暄着,有人進去通報,聽大王令旨辦理。
還從沒有人敢如此無禮,直接喝止。
嫪毐心中火起!
不過這裏是大王殿前,大王就在裏面,蒙毅所行,也是規矩。雖然态度不對,但真要因此發神作書吧蒙毅,鬧将起來自己還真不在理。
嫪毐壓一壓心中怒氣,站在階下,冷聲道:“有請閣下傳報,嫪毐奉太後旨意,進見大王。”
蒙毅闆着臉道:“請君侯少待!”轉身進了大殿。
蒙恬正在殿中陪着嬴政說話。
蒙恬昨日宿醉,今日臉色甚是憔悴,嬴政對蒙恬甚是親近,見蒙恬臉色不佳,自然要問。
聞知蒙恬是爲了赢玉之事,嬴政也不由爲蒙恬遺憾。如此宗室貴女,容貌又好,如能得配手下愛臣,自然是大好事。可惜晚了一步。
隻是嬴政身爲大王,雖然還未迎娶夫人,但宮中美色并不少見。此事他心中雖是遺憾,但對蒙恬如此形态,嬴政心裏并不以爲然。寬慰了幾句,也就丢開了。
蒙毅來報,嬴政道:“讓他進來。”
蒙毅高喝一聲:“大王有令,宣長信侯進殿!”
嫪毐摁住心中火氣,整整衣冠,邁步上了台階,進了大殿,嫪毐正色躬身,向嬴政深施一禮:“臣嫪毐參見大王!”
嬴政擡頭看看嫪毐,笑道:“長信侯免禮吧,可是母後有什麽旨意?”
嫪毐躬身笑道:“大王說的正是,太後有旨意,要冊封燕丹。”
嬴政一愣,問道:“冊封燕丹?”
嫪毐笑呵呵的回道:“正是,臣此來正是爲此。”
蒙恬在側,心裏本來就在爲賜婚的事不舒服,聽說太後又要賜封燕丹,更是不痛快,一個區區燕國太子而已,賜婚也就罷了,冊封也未免太過了。他是侍郎,本來就有爲大王進言參贊之責。當即道:“我大秦之制,非軍功不得賜封,太後此意恐與法不合。”
嬴政點點頭,道:“蒙恬說的是,燕丹剛剛到國數日,賜婚重賞已盡太後寵愛之意,何必還要冊封。”
蒙毅道:“太後身居後宮,雖掌國事,但國之軍政大要,均有相國把握。太後對我大秦封爵之法,恐尚有不熟悉之處。”
“君侯身爲太仆,常侍太後身邊,正該爲太後拾遺補缺。”
嫪毐見蒙氏兄弟二人,都在大王面前給太後唱反調,剛才心中的惱火更甚,他雖不敢在嬴政面前失禮,但對蒙氏兄弟,卻也不客氣,道:“蒙侍郎所言,臣所見不同。”
“殺敵、奪土,是軍功不假,當賞之以重爵。但太後曾道,當日在邯鄲,趙人恨我大秦圍城,困殺趙人無數,對太後和大王多有不敬,多蒙燕丹照拂才得以度過難關,所謂功莫高于救駕。以臣觀之,太後賜封燕丹,與法并無不妥之處。”
蒙毅心中,既然深恨嫪毐鼓搗賜婚,誤了大兄好事。又見嫪毐在大王面前,爲賜封之事辯解,這心中料定,此事定是嫪毐的主意,到底年輕,心裏壓不住事,當即冷笑道:“太後昨日賜婚,已報照拂之德,今日此舉,隻怕是有阿谀之臣,故意爲之,以邀賞于太後罷了。”
嫪毐聽蒙毅話中之意,隻指自己爲阿谀之臣,當即火冒三丈,他原本就是暴躁的人,前面能壓住對蒙毅的怒氣,隻是因嬴政面前不敢太放肆罷了,如今哪裏還忍得住,當即怒道:“某在太後面前伺候,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爾不過是小小侍郎,如何敢當大王之面,污我爲阿谀之臣!”
嬴政因太後之故,素日裏對嫪毐也甚是客氣,蒙毅所言,雖也是嬴政所覺,但畢竟這隻是猜測而已,卻不好當面指責。如今蒙毅年少氣盛,直接當面說了出來,嬴政倒也痛快了一下。
見嫪毐生氣,直接斥責蒙毅,這也算是對自己失禮,當即将臉色一沉,道:“長信侯乃是國家大臣,當知大體,寡人在此,有何事不可說明,如何與蒙毅一般見識!”
嫪毐見嬴政暗自維護蒙毅,這心裏自是不服,氣道:“大王明察,非臣無禮取鬧。冊封一事,正顯太後乃知恩圖報,有德有義。蒙毅以小人之心胡亂揣度微臣,實有污太後盛名!”
嬴政擺擺手,道:“罷了,區區小事,長信侯不需介意。既然太後有意爲之,且待寡人與仲父議之。”
嬴政說道這,嫪毐隻好道:“由相國做主,自是妥當的。”說罷,告辭了嬴政,回去向太後禀報,并添油加醋,在太後面前,狠狠的給蒙毅上了點眼藥。
趙太後常聽嬴政誇贊蒙氏兄弟,知道蒙氏兄弟乃是兒子最親近的後起才俊,心中雖然不喜,倒也沒說什麽,隻是安慰了嫪毐幾句,也就罷了。
嬴政既然應下,當即令人,将相國呂不韋,禦史大夫熊啓請了過來,告知此事。
昌平君熊啓在華陽太後扶持之下,今年也不過才三十六歲,如今已是禦史大夫,隻要呂不韋退下,相位乃是囊中之物,一向用于任事的,他對嫪毐封侯早就大爲不滿,當初不知勸谏了多少回,如今又要冊封燕丹,熊啓自然大加反對。
嬴政也知道賜封燕丹不妥。但母後既然有意,自己乃是一國大王,賞功封爵本是輕而易舉之事,爲賜封一個質子,就讓太後不高興,實在不值得。他尚未親政,還不好自行決斷,見熊啓反對,隻得看呂不韋的主意。
呂不韋在最近兩年,覺得這熊啓雖未自己助手,但取而代己之心已是越來越明顯,而且這熊啓自幼長在秦國,在宮中曆練養成,一味崇尚法家之術,對自己融合百家之長,修正秦國行政立國之道也多有反對。因此對熊啓早就心有不滿,有意打壓,但熊啓後面又立着華陽老太後,楚系宗親一脈,無論是朝堂還是宮内,盤根錯節,實力深厚,着實無法下手。
如今見熊啓反對,呂不韋不肯和熊啓保持一緻,道:“燕丹救駕之功雖不甚明,但亦不能說無。太後既有此意,大王如不封,豈不是讓太後失望?”
“以臣之間,可封之以名号,賞其以小邑,既可順了太後之意,又與法無違。”
熊啓還要再争,嬴政點點頭,早接過來道:“如此甚好,就以仲父之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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