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高陽酒徒


()這十幾天,姬丹心裏叫苦不疊,如今這年代,長途旅行可不比後世,又是火車,又是高速的。别看貴爲太子,那也一樣是土路、木輪的馬車,不過是墊子厚了一點而已,要不是燕太子丹這副好身闆,光這個颠簸就要把這身骨頭給拆散了。所以,一到酸棗,姬丹先派鞠成拜會了秦國的酸棗縣令,送上了一份厚禮,說是要歇息數日。

那縣令看在厚禮的份上,聽說燕國太子要在此歇息幾日再走,當下從城中征用了兩座庭院,供姬丹一行歇馬。

這秦國轄下,一貫又是重農輕商的,這酸棗不過是個一萬多人口小城,市面更是蕭條。原先那些魏國大商戶,知道秦人轄下,經商的人可沒啥好處,因此,能走的早都搬走了,這搬不走的,都是些微末小戶,姬丹二百來人進駐,就算是想好好飲宴玩樂,這縣裏也找不到什麽供應。鞠成作爲一行人大總管,沒有辦法,隻好出面找這縣令,要取憑證文書,準備派十幾名賓客,去魏國的大梁城爲太子采買應用物品。

這縣令聽說燕國太子要派人到黃河那邊的大梁去買東西,心裏既是羨慕又是鄙夷。哎,不敢怎麽說,這到底是一國太子,雖然是來大秦做人質的,可這譜也不是自己一個小小縣令能比的。

算啦,可又不花本縣令的錢,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燕太子想折騰,那就讓他折騰去好了,我一個小小的縣令可不用去操這個閑心。反正人家又沒有空手來。

所以縣令相當的痛快,立即就令縣裏的刀筆吏,刻了通關文碟,封好用印,交給鞠成拿去。

次日一早,果然有燕太子丹的十餘位賓客,用了十乘車馬,出南門而去。這些人到了渡口,有縣令的通關文碟在,自然順利放行。這一行人連車帶馬,足足有兩個時辰,才過渡完畢。

到了對岸,乃是魏國境内,自有魏國士卒前來查驗,鞠成拿出燕國文書和自己的中庶子印,道是奉燕太子之令,出使魏國,這守渡的魏兵,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什長而已,見是諸侯貴客到訪,忙賠了笑,放衆人去了。

車馬辚辚,行的倒快,看看渡口已遠去十裏,一行人停下打尖,鞠成才來到其中一輛車前,笑對姬丹道:“太子,咱們進了魏境,是直奔大梁還是去哪裏?”

“大梁?不去大梁,繞過去,咱們直奔雍丘高陽!”

鞠成很是不解:“臣雖孤陋寡聞,可對諸侯賢才也略知一二,魏國賢士,多在大梁,太子爲何要去雍丘?”

姬丹嘿嘿一笑:“鞠卿,去雍丘自有去雍丘的道理,且不告你,待到了再說”

鞠成看姬丹雖然神神秘秘,卻是很有把握的樣子,也就不再問,隻是吩咐人,到了村鎮,尋問到雍丘的道路。不過這心裏不住的嘀咕:自己從早到晚,跟在太子身邊。有啥事自己能知道的比太子少呀?雍丘又不是什麽通都大邑,太子訪賢竟然要去那裏,真是奇也怪哉!莫非是天帝在夢裏告訴太子的?——

随着魏國不斷地被秦蠶食,秦國的東郡已經從北、東、南三面将魏國圍住。這雍丘位于大梁之南二百多裏,離得不遠就是秦魏之間臨時的邊界。

到了高陽鄉,正是午時時分,姬丹等人站在村外看去,隻見矮矮夯土圍牆内,約有上百戶茅舍村房聚落其中,數處炊煙歪歪斜斜向上飄着,想必是有人家還在做飯。彎彎曲曲的街道上,不時跑過一兩個小孩,惹出一兩聲犬吠或高或低的響起。

不時有從田間歸來的農夫從車旁經過,偶爾看兩眼姬丹等人車馬,卻是一副司空見慣的摸樣,毫不理會的昂首而去。

一行車馬進了村寨門,正不知路,恰好有一漢子出來,鞠成上前問時,那人卻是熱心,道:“原來是尋郦狂生呀,我領你們去好了。”說着當先領路,穿街過巷,一直領着衆人來到門前,笑道:“就是這裏,不知起來也沒!”

衆人看時,隻見這門,不過是兩個木框,上下穿了或粗或細的百十條樹枝,用粗索困在兩個樁子上,那院牆,說有也算有,不過也就半人高,有的地方,想必是日久雨淋,都攤在了地上。裏面三間茅舍,半掩着門,隐隐傳來孩童語聲。姬丹暗道:“難怪書上說郦生家貧落魄,無以爲業,爲裏監門吏,如此情景,果然是夠窮,夠落魄。”

鞠成拿出一匹輕絹,要謝那漢子,那漢子漲紅了臉,一邊後退一邊連連搖手道:“些許小事,那值得貴客如此,快快收起,我自去了。”說罷,扭身逃一般的去了。

鞠成無奈,隻得遠遠謝了一聲,又将禮物收起來。姬丹等人下了車,各自整整冠袍,那茅舍中,有一孩童探頭望了一眼,見車馬來到門前,趕緊走了出來,問道:“足下從哪裏來的?可是要尋家父?”

姬丹看這孩童,赤着腳,瘦瘦弱弱的身上一件穿着打着十幾個補丁短褐袍,不過十來歲年紀,卻是言語從容,舉止大方,絲毫沒有怯态,姬丹暗暗稱奇,上前道::“我等尋訪郦先生,可是令尊麽?”

那孩童打量衆人兩眼,拱手施樂一禮,笑道:“請貴客稍待,我去請家父迎客!”說着轉身回屋裏去了。

姬丹等人也不着急,候在門外,片刻功夫,屋裏穿出一聲大吼:“又是哪裏來的俗人,偏要擾我清夢!不見,不見”

夏扶等人,見那人不但不出來迎接,反而隔門拒客,不由微微有些惱怒,宋意低聲道:“此人好生無禮!“

姬丹卻不以爲觸,對衆人搖搖手,自己高聲道:“好一個狂生,閉門不見,怎知我不是酒客?”

屋裏那人卻不出來,依然咆哮喊道:“我狂自我狂,是你找我來的,我卻沒酒招待你!”

姬丹哈哈大笑,道:“那還不出來迎客,我這裏好酒也有,好肉也有,正好可以痛飲!”

屋裏那人咦了一聲,道:“足下倒是有趣!”

說着,拉開屋門,走了出來。衆人看時,見這人身高足有八尺,頭戴破儒冠,身上一件破袍,大概是瘦的緣故,顯得衣服松松垮垮的,腰裏用一條布帶胡亂紮着。約莫四十來歲,倒是長了一副好相貌,淡黃色的面皮,濃眉,大眼,方口,高高的鼻梁,隻是鼻頭略紅,長在臉上,稍顯得不太協調。

那漢子來在院中,眯一眯眼,打量一下衆人,喝道:“酒在哪裏?快搬進來我看!”

夏扶在姬丹身後,早忍不住,一腳踢開柴扉,拔劍斥道:“好大膽的狂徒,憑的無禮!”

那人斜瞟一眼夏扶,背着雙手,冷道:“踢了我的門,一會須給我修好。”

姬丹哈哈笑着,上前将夏扶拉到身後,笑道:“破門何須再修,且看我的酒如何!”說着,一揮手,後面的幾輛車上馬夫紛紛搬了幾壇子酒過來,那漢子也不客氣,接過一壇,伸手拍開酒封,聞了一聞,道:“倒是好酒!”

說着,舉起酒壇,仰首咕咚咕咚,連喝了幾大口。酒水淋漓,濕了衣襟,那漢子卻也不管,拎着酒壇,斜看一眼姬丹,笑道:“足下倒是我的知己!”

“能得先生一聲知己,也不枉我來這一遭!”姬丹呵呵笑道。說着,令身後賓客等人,将車上的酒肉菜蔬和射獵的野物盡數搬入院中。“須借先生炊竈一用。”

那漢子看來對此種情形也是習以爲常,竟毫不客氣,徑自喚出自家夫人和孩兒,進屋收拾鍋竈,蒸煮菜蔬鮮肉。姬丹從人又在院中攏起一堆篝火,剝削了野物,用刀劍插了燒烤。

此時乃是暮秋天氣,天氣尚暖。這姬丹人多,反正屋子裏也坐不下,姬丹令人鋪了墊子。一衆十餘人,就在院中,分了賓主坐下。

篝火噼裏啪啦的燒着,自有車夫僮仆伺候燒烤,不多時,肉香飄起來,那漢子聳聳鼻子,道:“好香”端起一碗酒,對衆人一舉,道:“請用”說罷,自己當先一飲而盡。

姬丹微微笑着,舉碗向主人略一示意,也是一飲而盡,賓客之中,也多是好酒的。聞着這沿路采購的各種好酒,早就眼饞。看太子幹了,也都咕咚咕咚灌下肚去。

從人趕緊都一一斟上,那漢子連喝了五碗,這才一拱手,笑對姬丹道:“足下遠來,不知有何見教?”

姬丹喝這個酒,自我感覺這酒精度也不過和後世的啤酒相似。見着漢子問,姬丹一舉杯,笑道:“酒逢知己千杯少,且再喝幾碗。”那漢子面帶喜色,也不推辭,當下又喝了三碗。伸手叉過一塊姬丹從人剛烤好的一大塊鹿肉,顧不得燙,劈手撕開,狼吞虎咽,片刻之間就進了肚。

這漢子到這時候,想必是酒勁慢慢上來,臉上和胳膊手掌都已經紅了,雙眼迷離,看着姬丹道:“郦某已三天無酒可飲,今日一解饞蟲,多謝,多謝!”

姬丹輕輕笑答:“區區小事,何須挂齒!如先生願意,莫說這酒肉膏粱,就是這萬戶之封又豈在話下!”

郦生雖是帶了酒意,聽這話卻是一振,睜開看兩眼姬丹,漫聲道:“足下何來?”

姬丹避而不答,繼續說道:“如今天下七分,唯秦最強。自秦孝公重用商君變法執政,百餘年來,素重客卿,封賞信用之重,六國無君可比。六國賓客在秦,多居将相之位,常得封侯之賞。遠者公孫鞅、張儀、近者範雎,蔡澤等人,俱是先例。”

“現今秦王尚未親政,文信侯執掌權柄,好士之名傳揚四海,著《呂氏春秋》二十餘萬言,秦國文學之盛,于今爲最。先生既博覽詩書,大才難得,如去秦國,定得呂相青睐,取富貴易如反掌,先生其無意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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