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柴彪在日本奸污日本天皇妃子的事情傳回了京城的時候,朱文正也帶着他的最後調查結果返回了京城。當然,這件事情,在帝國暫時還處于保密狀态,而日本政府也是通過外交渠道向帝國提出抗議,并且請帝國皇帝來處理這件事情的。前來發表抗議的不是别人,正是上杉謙信最爲信任的宇佐美定滿。
在接見宇佐美定滿的時候,朱祁钰也将剛回到京城的朱文正叫了過來,畢竟朱文正才是策劃這件事情的主謀,由他們直接交涉比較容易。
“也就是說,物證,人證都很齊全?”朱文正對日本人辦事的效率還是挺滿意的。
“非常齊備,而且是在床上捉到的!”宇佐美定滿點了點頭。
朱祁钰皺了下眉毛,說道:“難道柴彪真的奸污了靜禦前?”
朱文正悄悄的看了皇帝一眼,見到皇帝如此神色,心裏也有點疑惑。當然,朱文正并不知道皇帝與靜禦前之間的那段故事。連宇佐美定滿都不知道。對朱祁钰來說,他覺得最爲虧欠的就是靜禦前,如果這次又讓靜禦前做出了犧牲的話,他确實有點于心不忍。
“陛下完全可以放心,如果柴彪真的奸污了貴妃的話,那事情就沒有這麽簡單了!”宇佐美定滿微微一笑,“在床上的是我們另外安排的一名少女,身材與靜禦前非常相似,不然的話,天皇也不會幫上忙了。當然,至于是不是靜禦前,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們有了足夠的證據!”
“這就好!”朱祁钰松了口氣,其他的那些日本女人,他可不在乎。
“那麽現在天皇的意見呢?”朱文正接過了話題。“如果按照日本的法律。這應該是什麽罪名?”
“如果按照我們日本的法律的話,這将是株九族的死罪!”宇佐美定滿停頓了一下,“不過,按照我們之間的條約,帝國臣民在日本有外交赦免權,所以我們将此事交由皇帝陛下發落!”
朱祁钰點了點頭。“柴彪雖然是朕的妻叔。不過敗壞帝國名譽,破壞明日友好關系,罪大惡極,朕絕不會包庇罪犯的!”
“陛下,此事還有待商議!”這時候,朱文正連忙搶過了話題,同時對宇佐美定滿做了個請的手勢,“軍師,此事我們還需要詳細商議一下,有結果之後。我再來通知你。這幾日,你就先在京城小住,所有的費用都由帝國承擔,還請軍師玩的愉快一點,請!”
宇佐美定滿也沒有遲疑,立即就離開了禦書房,其實他也隻是來傳信的。這些事情,都是按照皇帝的安排去做的,他自然不需要過問下一步應該怎麽做。皇帝自然會有新的指示。
送走了宇佐美定滿之後,朱文正這才把門給關上了,然後走了回來。“陛下,此事很是關鍵,處理柴彪的問題。我們應該詳細考慮一下!”
朱祁钰請朱文正坐了下來。“這事都是你安排的,到了這一步,我們該怎麽做?”
朱文正思考了好一陣。這才說道:“臣離開廣州的時候,柴國公也準備返回京城。此事。現在處于保密狀态,不過我們不妨利用一下輿論。先把勢早起來,隻要輿論一傳開了,那麽柴彙必然會做出反應,到時候,我們再根據這些反應來采取行動!”
朱祁钰皺了下眉毛,沒有急着開口。
“其實,我們有兩個選擇!”朱文正知道他還沒有能夠說服皇帝,“第一,是直接将這一案件交給日本政府處理,這對柴彪來說,是最爲糟糕的結果。不過,柴彙極有可能采取棄車保帥的做法,通過犧牲柴彪來保全柴氏家族,所以,我們如果這麽做的話,就需要準備好其他的罪證。第二,把柴彪接回來,按照帝國律令治罪。這對柴彪來說,這是最好的結果。當然,爲了保全柴氏家族,并且不讓把柄落到陛下的手裏,柴彙極有可能反對這麽做。不過,到了這一步,我們肯定有辦法控制住柴彪手上的股分。當然,一個主要的原因還是,我們必須要有其他方面的罪證,至少要有經濟方面的罪證,這樣才能控制住柴彪掌握的那部分股份,而不是按照相關法律,由柴彪的子嗣來繼承這些股份!”
朱祁钰點了點頭。”怎麽說,我們都需要柴彪在經濟方面的罪證,看樣子,你應該早就有所準備了!”
朱文正點了點頭。”臣現在有兩手準備,一是日本方面提供的證據,主要是日本政府提供的這些年來他們出售棉花的價格,以及購買布料等工業原料的價格。二是臣用重金從柴彙集團公司内部購買來的一些賬本,上面記載了在柴彪管理柴氏紡織集團公司這幾年,所申報的棉花購買價格,以及出售成品的價格。這兩分數據有着巨大的出入,這就是柴彪經濟犯罪的證據!”
朱祁钰一驚,這下明白了朱文正設的這個局了。柴彪在日本所犯的刑事罪,其實隻是一個引子而已,而真正的殺着,還是後面的經濟罪名。按照帝國律令,隻要經濟罪名成立,那麽柴彪所有的私人資産都會被立即凍結,在司法機構徹底查清此案之後,由政府對其資産進行清理。而這就是朱祁钰要達到的目的,隻要把柴彪的資産清理出來,那麽就好辦了。而隻定刑事罪的話,那是沒有用的,必須要在經濟方面着手!
“但是,柴彙會不會因此而提前彌補這些緻命缺陷呢?”這也是朱祁钰必須要擔心的,随着他步步逼近,柴彙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會不會做出亡命抵抗呢?
朱文正點了點頭。“這個可能是肯定有的,所以我們還要做一件事情!”
朱祁钰皺了下眉毛,顯然,朱文正已經把整套方案想好了,不然也不會提出這些事情來。
“既然我們要徹底清查清查柴彪,那麽就必須要首先立案。”朱文正看了皇帝一眼。“要趁柴彙離開廣州。還沒有到達京城的時候立案,好讓柴彙無法做出反應。到時候,我們派遣官員在廣州清查柴氏紡織集團公司的所有賬目,而陛下隻需要将柴彙留在京城,那麽柴家群龍無首,到時候。那些留在廣州的晚輩根本就無法應付。隻要把柴彪的經濟案件查清楚了,我們就有正當的理由收繳柴彪的資産,并且對其資産進行拍賣!”
朱祁钰點了點頭,不過,他很快就發現了一個問題。“朱文正,此時安排這件事情,是不是太晚了?”
朱文正尴尬地笑了一下。”臣已經安排下去了,所以還要請陛下恕罪,臣這次又是先斬後奏!”
“這是朕給你的權力,并沒有社麽罪過!”朱祁钰松了口氣。”不過,朕以爲,就算是柴彪有貪污公司的行爲,不過這也隻是柴氏家族内部事務,如果不由柴氏家族的人提起訴訟的話,恐怕這個官司不好打!”
“其實不然!”朱文正卻顯得很有信心,“首先,柴氏家族還有很多旁系,這些旁系都對家族産業有野心。要鼓動他們出來控告柴彪貪污家族資産,以公謀私的話,并不是難事。其二,我們還有最後一手,就算柴氏家族團結一緻。沒有人願意出來充當原告,那麽我們還可以直接用帝國檢查機構,以打擊經濟犯罪爲罪名。直接由檢查機構提起公訴,這樣。照樣能在法院立案,并且依照相關法律審理。當然,結果是一樣的,柴彪的貪污行爲是肯定的,通過核對賬本,搜查柴彪的家産,自然就能有證據了!”
“這樣最好,隻要我們有證據,那什麽都好辦!”朱祁钰笑了起來,“不過,我們這麽做,是不是太露迹了?”
“陛下,事以至此,我們還有任何選擇嗎?”朱文正淡淡的笑了一下,“柴富一事,已經讓我們無法停下來了,就臣這段時間在廣州所見,柴彙正在做相關的準備,雖然柴氏家族的行爲有所收斂,不過這次的鬥争是不可能和解的,除非,陛下肯做出讓步!”
“這絕不可能!”朱祁钰猛的拍了下桌子,“不管怎麽樣,絕不可能妥協。另外,廣東地方官員肯定也有所牽扯,要讓方向借查南昌案的機會,調查柴氏家族與地方政府,官員勾結的證據,到時候,我們将這些人一網打盡!”
“方向已經在廣州了,現在正在全面調查南昌案在廣東地區的涉案官員,柴氏家族也可能牽扯其中!”
“如果柴氏家族真與南昌案有關聯的話,那就更不能放過他們!”朱祁钰冷笑了一下,“這些事情,不做則已,要做,我們就要做絕,不能給對手任何的反擊機會。現在,柴彪一事已經定了下來,隻要我們搞定了柴彪,那麽柴氏家族就将元氣大傷!”
“還有一人。“朱文正遲疑了一下,“隻有此人站在我們這一邊,我們才能取得優勢!”
朱祁钰一愣,立即就明白朱文正說的是誰了。皇後的态度在這場鬥争中是非常關鍵的,甚至可以說,皇後的态度,将直接決定柴氏家族的命運。這也是朱祁钰感到最爲棘手的。雖然現在皇後已經知道了皇帝的企圖,雖然柴美嬌本人在對待柴氏家族的問題上是中立的态度。但是,要想說服皇後,有那麽容易嗎?怎麽說,柴家都是皇後的娘家,而皇帝要對付的都是皇後的親人,皇後會站在皇帝這一邊嗎?
見到皇帝一副爲難的樣子,朱文正心裏也大概有數了。他當然知道皇後在這場鬥争中的神作書吧用,不過,朱文正很清楚疏不間親這個道理,不管皇帝怎麽看待皇後,神作書吧爲外臣,朱文正是不能去幹涉皇帝的家事的,這是外臣的一大禁忌。到底該怎麽做,這隻有皇帝能夠決定,而神作書吧爲外臣,朱文正能做的,就最多隻是提醒一下皇帝而已!
“皇後的事情,朕會仔細考慮的!”朱祁钰長出了口氣,“不過,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先把柴彪一事解決好。趁着帝國警察部成立的機會,讓他們也在其中發揮點神作書吧用吧,當然,首先還是搞好輿論宣傳!”
朱文正點了點頭,也就不多說什麽了。
當柴彪奸污日本天皇貴妃的消息傳開了之後,帝國的輿論一下就熱鬧了起來。雖然,絕大部分帝國百姓對此都沒有太多的感受,畢竟在帝國百姓的心裏,日本的形象是很不好是,一次朝鮮,一次東征,一次平叛,日本給帝國惹了很多麻煩,讓帝國損失了很多優秀将領,還支出了大筆的軍費,而這些将士都出身百姓,而且所有軍費也都是帝國百姓的血汗錢,他們能夠對日本有好感嗎?不過,理智點的,也都知道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一些明眼人都知道,這樣的事情,被皇帝拿出來宣傳,那就表示柴彪要倒黴了,而柴彪是柴氏家族,而柴家又是帝國最強大的外戚家族,這也讓一些明眼人看了出來,柴氏家族這個外戚已經沒落了,皇帝甚至要對付柴家,消滅這個威脅!
當然,這些消息在朱祁钰家裏引起的轟動更大,柴美嬌的神色更顯得憔悴了。就連段靈她們都感到了家裏緊張的氣氛。皇帝是數日,甚至十數日不會來看看皇後,就算是在家裏,也都呆在禦書房裏與大臣們商議事情。這些變化,已經讓這個家裏的情況緊張了起來。
當然,受到沖擊最大的就是柴彙。如果說,柴富的事情隻是皇帝要教訓柴氏家族的話,那柴彪的事情,也就成爲了皇帝對柴氏家族下殺手的标志了。到了這一步,柴彙心裏也非常的清楚,皇帝不僅僅要教訓柴氏家族,而且還要徹底的毀滅掉這個家族。而在這個時候,柴彙的所有決定都将直接關系到整個家族的命運,對于這個五十多歲的帝國頭号家族領袖來說,他已經被逼到了毀滅深淵的邊緣!
輿論造勢迅速的推動着這個即将吞沒柴氏家族的巨大旋渦,當帝國最高法院宣布對柴彪的資産進行徹底的清查時,這個旋渦爆發了,而龐大的柴氏家族也開始向旋渦的核心卷去,整個帝國的形勢都緊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