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定了京城叛亂之後,朱祁钰以退爲進,通過将立法,司法,行政三種大權分離,并且都直接向皇帝本人負責的辦法,來達到了加強皇權的神作書吧用,并且一舉掌握了帝國的所有權力,使皇權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而這其中,負責立法的就是帝國貴族議會,也就是上議院。當然實際中,大部分的法律是有政府提出來的,不過這此法律都要得到議院的批準與通過之後,才真正具備有實際的法律效力。
在最初的階段,爲了加快新政的推廣速度,以及維護新政,奠定帝國新的政治結構的基礎,上議院隻有數十名議員,而且基本土都是朱祁钰安排進去的,那些擁護新政的議員占了絕大多數。所以,政府制定的行政法案,在議院基本上不會受到任何的爲難,很快就能夠得到通過,然後正式實施。不過,随着上層社會範圍的擴大,統治階層的擴大,以及衆多新興的社會利益群體的出現,議院的規模也在這十年中擴大了不少。在朱祁钰決定要通過限制社會财富過渡集中的《反壟斷法案》以及《繼承法》的時候,帝國議院已經有五百多名議員,而且議員的成分非常的複雜,最初在議院中占主導位置的新興貴族,軍人等已經成了少數派,占據議院席位最多的是商人代表,以及工業資本家代表!
也就在朱祁钰參加了葉子天地宴會的第二日。陳懋來到了新宮,然後就立即被人帶到了朱祁钰的書房裏去。
“陛下,這是這段時間的調查報告,還有我們做出的議員身份分析報告!”陳懋做工神作書吧是很踏實的,在他成爲了帝國軍隊總參謀長之後,就開始接觸很多以前與軍事無關的事情,不過他都辦得不錯。或者說。他在選用相關地人員時都選得很恰當,畢竟這麽多事情不可能是他一個人能夠完成的。
朱祁钰迅速的看了後一份報告。這下。讓他也有點頭痛了。“看樣子議院裏的反對派勢力還真是不小啊。五百五十三名議員中,竟然有三百五十人與商人利益集團有着直接地聯系,而這其中。至少有九成的議員是大商人的代表!”
陳懋苦笑了一下說道:“陛下。這些年來,商人利益集團的勢力擴張得很迅速,他們在無法進一步深入政府之後。就主要在上議院努力。隻要有實力地商人都會想辦法在議院中安排自己的代表。就算那此實力不是很強大地商人,都會聯合起來。然後共同推舉一名代表。所以,現在議會中才會有這麽多的商人代表!”
“如果這一百五十人中。有兩百七十七人在新的法案中投反對票地話,那麽我們的新法案就無法通過,這是個很大的問題!”
“法案?”陳懋有點迷糊了,畢竟皇帝沒有告訴他關于法案方面地任何事情!
朱祁钰一愣連忙說道:“陳懋,你要重點搜集這些代表商人的議員地情報,盡量找到他們的把柄。當然就算沒有把柄,你也得想辦法制造一點出來。必須要在紙币正式發行之辦好這件事情,你先去忙吧,有結果了,再來找朕商量!”
陳懋點了點頭,就匆匆離開了。朱祁钰在書房裏考慮了一陣,就去派人把于謙叫了過來,而在于謙還沒有到之前,他又派人去把薛希濂也叫了過來。薛希濂與于謙同樣是帝國老臣,雖然他在朱祁钰的眼裏沒有于謙那麽重要,不過他對帝國的忠誠也是不用懷疑的,而且爲人極爲耿直,強硬,在朱祁钰推廣新政,改組政府之前他就是專門負責帝國法律事務的。所以在新的政治體制中薛希濂成爲了帝國最高法院院長首席大法官。如果論地位的他與于謙沒有什麽差别,一個是司法的頭号人物,一個是行政方面的頭号人物。
很快,于謙就到了。朱祁钰大概的把情況說了一下,不過并沒有涉及到那兩部法律。
“現在的情況是很明顯的。”朱祁钰說着就苦笑了一下,“朕打算使用法律的手段來對付那些商業寡頭,爲推廣使用紙币打下基礎。不過,要想成功的設立新的法案,那就需要在議院得到超過半數的支持。不過,你也知道,現在議院中,商人代表控制了絕大部分的議席,就算不是所有的商人議員都會反對新的法案,不過隻要有八成左右的商人議員反對新的法案,那麽我們就無法通過新的法律。這次找你過來,就是要解決這個問題我們用什麽辦法才能夠在上議院獲得多數票的支持!”
于謙皺了下眉毛,沉思着,不過沒有急着開口。雖然他對法律方面也很有研究,不過怎麽說,他是政府首腦,所以并不想直接牽涉到立法方面,特别是議會的事情上去。而且論權威他不是法律方面的權威,自然也不好直接提出意見了。
朱祁钰看了于謙一眼。”于謙,這麽多年來,我們一起迎接了很多的嚴峻挑戰,這次,朕需要你的幫助。”
“陛下我們爲何不聽聽薛希濂大人的意見呢?”
朱祁钰一愣,然後就笑着點了點頭,顯然,他開始派人去把薛希濂叫來并沒有錯,而且于謙也想到了這一點。神作書吧爲最高法院的首席大法官,薛希濂對現行的帝國法律的了解程度遠遠的超過了其他的所有人。如果要從法律着手,來對付商業寡頭的話,那麽薛希濂應該最爲清楚怎麽辦了!
不多時薛希濂也趕了過來。雖然薛希濂的年紀與于謙相仿。不過在這些年,他主要負貢法律事務,所以壓力是比較小地,看上去要比于謙年輕多了。
在聽完了皇帝的問題之後,薛希濂沉默了一陣說道:“陛下要想在議會讓法律順利的通過。無非就兩種辦法而已!”
朱祁钰點了點頭,不過并沒有開口。于謙的目光也落到了薛希濂的身上。
他對薛希鐮是很了解的,此人剛正不阿,在十幾年前,就以嚴厲執法而聞名于帝國,這次他所提到的辦法,也自然不會超出法律地範疇。
“第一就是努力的争取議員的支持。當然這需要花費很多的時間。要做很多地工神作書吧。畢竟這此議員都代表着支持他們的利益集團,他們的立場是不會從根本上改變的!”薛希濂略微停頓了一下。“第二種辦法,就是在議院如果駁回了新法案皇上可以再次讓議會審批法案。并且對法案地詳細條款做出調整與修改。如果反複三次議會仍然無法通過新法案的話。那麽根據帝國憲法皇上可以解散議會,成立新地議會。然後可以在新議會中再次提出新法案。如果新議會通過了新法案的話,仍然具有法律效力!”
朱祁钰略微皺了下眉毛,顯然,在他看來,這兩個辦法都不太現實。首先要争取到多數議員的支持地話他就必須要給數十位議員做思想工神作書吧就算一人花上一個時辰的時間,一天工神作書吧八個時辰,他也要花上至少十天的時間。而實際上,也許他要爲此花上數個月地時間,而且在這幾個月内,還不能做其他的事情。顯然這是不可行地。而且,他的思想工神作書吧能不能改變那此代表了商業寡頭利益的議員的态度,這還是個嚴重的問題。
其次朱祁钰更不可能通過解散議會的方式來強行使新的法案通過。首先是時間上的考慮,議會如果詳細審議一部新的法案的話,恐怕就得花上兩個月的時間了,而審議四次,再加上從新組建新的議會,再審議所需要的時間,這就得好幾年了,到時候,這連部新法案也将失去意義。其次,如果通過解散議會的方式來強行通過新的法案的話,那麽也就必然會導緻國内政治矛盾劇增,說不定還沒有等新的議會成立,法案得到通過,國内就首先亂套了!
當然朱祁钰此時也感到有點惱火。之前他設置議會的目的,實際土是要給那些被奪去了權力的老因貴族一個說話的地方,好穩定國内的局勢,并且讓這些老舊貴族不至于與他神作書吧對罷了。沒有想到,經過了十多年的發展,議會竟然成了阻礙他進一步推廣新政的攔路虎。要早知道會有這一天,恐怕當時朱祁钰就不會成立議會了!
“在臣看來這兩個辦法都不可取!”薛希濂的話還沒有說完,“如果要徹底的改變議會被寡頭控制的局面的話,臣認爲,最好的辦法,就是正式設立下議院,選舉百姓認同的代表來充實下議院。隻要下議院能夠獲得實權,那我們就可以逐步架空上議院的權利,讓上議院成爲一個象征性的機構,那就自然能夠解決這此問題了!
“這更不現實!”這時候于謙開口了,“首先,國内沒有任何的民選基礎,其次,我們現在也沒有精力做這件事情。而且,成立下議院,最多就是幫助那些寡頭找到另外一個可以說話的地方了,而且這将對政府的政策設置兩道障礙,今後如果遇到相同的麻煩,那就更難以解決!”
朱祁钰長出了口氣說道:“于大人的話沒有錯,現在不是考慮設置下議院的時候,我們沒有這個基礎。不過,現在朕有兩部法案,必須要在議會通過,薛大人,你認爲應該怎麽辦?”
薛希濂沉思了好久這才說道:“陛下,如果要讓新的法案在議院獲得批準的話,臣認爲,要麽皇上繞過議會直接設立特殊法案。這在帝國憲法中也是規定了的,皇上可以在特殊時期設立特殊法案,并且同樣具有法律效力。如果退一步的話皇上可以直接繞過政府,以皇上的名義,将新法案提交議會審議,這樣就能獲得更多人的支持!”
這下朱祁钰感到有點爲難了。在設立帝國憲法的時候他就爲自己留了個後門,這就是薛希濂所提出的,由他直接來立法。不過,這隻能是特殊法案,而且這隻能在特殊時期才能使用。顯然,如果他直接立法的話,這對帝國國内的政治秩序的沖擊是很大的,而且特殊法案不具有持久性,在他之後,這些法案就将失去效力,而朱祁钰自然不希望看到幾十年後,再爲同樣的問題爆發一場戰争吧。而且,皇帝直接立法這也将讓朱祁钰辛苦建立的國内政治秩序遭到毀滅性的破壞,這更是他不願意看到的,同時這也将打擊老百姓在議政,參政方面的積極性,使他十多年來在這方面的努力變成泡影,這更不現實。
“陛下,臣認爲,最好還是由陛下直接提出新的法案,然後讓議會審議爲上策。”于謙長出了口氣,“如果陛下直接立法的話,将出現很多我們所無法預料到的麻煩與困難,甚至會出現很多的危險。如果由政府出面立法的話,那隻能使新的法案的權威大打折扣。如果由陛下提出新的法案,那麽不但能夠增強新法案的權威性,而且還能影響到一批議員的态度,再加上我們在議會的活動,隻要能夠争取到一部分的議員支持,相信新法案能夠獲得通過!”
朱祁钰看了兩人一眼。“就隻有這個辦法了?”
薛希濂苦笑了一下,于謙也苦笑着點了點頭。
“看樣子我們必須得在特殊時期采取一此特殊手段了。”朱祁钰長歎了一聲,“好吧,今日就讨論到這裏。薛希濂大人既然現在我們已經發現了議會的這些弊病,你也要協助于謙大人,早點設立一些新的法律,以此來限制議員的權力,約束議員的行爲,以規範議會的活動。至于其他方面的,朕會想辦法解決的!”
送走了兩人之後,朱祁钰才松了口氣。至少,他之前的預感沒有錯,而且早就針對現在所出現的問題做好了準備工神作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