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颠倒,萬物失序。
世間所有,無論是人,是物,還是其他都失格了。
水不再繼續沿着河道裏面流淌,它們這一刻,真正地擁有了“自由”。
可以倒流,可以歪歪扭扭地流,可以往空中流,也可以四散開去。
火依舊在燃燒,但是卻沒有了熱度,而且隻是在木材布匹表面燃燒,就好像一個頑皮的精靈,在四處遊走,但是卻不會造成任何傷害。
平時可以自由呼吸的空氣,也變得格外地有分量。
是真正的有分量,因爲人們都感覺到了空氣似乎變得有了重量。
每一口呼吸都顯得異常沉重,呼吸到肺裏的空氣,仍然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它的存在,它的重量。
就連人們吃的煮熟了的食物,都開始變得富有生機——它們好像被賦予了某種靈性,在被嚼碎的時候,它們會反抗,在被咽下喉嚨的時候,總是不甘地往上往外爬……
無比的絢麗異象在這個世界産生。
但是在自然界,美麗往往象征着危險。
這無比的絢麗背後,自然也已經非常清晰地說明了這個世界,已經處于一種混亂狀态了。
當然不是它自己願意,可以控制的混亂。
這一切,還得從那個豹胎易筋丸說起。
豹胎易筋丸,其效果自不用說,聞名諸天武俠世界的幾大神奇藥物之一。
如果是誕生在其他中武或者高武世界,那這個藥丸也最多算得上奇怪,卻絕不會擁有如此大的名氣。
但是它卻偏偏誕生在低武甚至末武的鹿鼎世界。
這個世界,内功幾乎在世間消失,拳腳,技擊才是主流。
按照道理來說,這樣貧瘠的世界,不可能會出現什麽奇物。
因爲世界本身的底蘊太薄太差了。
但是豹胎易筋丸卻偏偏出現了。
存在即真理。
豹胎易筋丸的誕生,直接把這個世界給“挽救”了回來。
從末武,提升到了低武世界。
因此,它本身可以算得上是一種世界所鍾,世界所矚的奇物。
如此一來,它自身帶着這個世界的部分法則就絲毫不奇怪了。
雖然這也意味着豹胎易筋丸這個東西,如果直接拿到其他世界去用,不經過一番改變,根本不會有任何的效果。
這個藥,如果是被這個世界的土著,或者是普通的穿越者,他們吃下去了,都不會有任何的區别。
但是現在卻被李依曉給上交給了智能信息集合體。
智能信息集合體,從另一方面來說,也是王東的一個機械意識。
自然可以調用完整空間的底蘊對這個藥物展開分析。
更何況,上面還附着着一縷縷法則氣息……
法則,尤其是世界法則,作爲一個世界最根本的本源,被交到了蓄謀已久的入侵者手中。
這簡直就是開門揖盜!
智能信息集合體本能地對它展開了解析。
随着解析的一步步深入,智能信息集合體對這個世界了解更深,它身上帶着的鹿鼎世界的法則氣息也更濃。
看起來就好像漸漸成爲了這個世界的朋友,這個世界的一部分。
這個世界的防護自然是一點點減少,大門也在一點點開啓。
而等到解析超過了50%的時候,一個質變出現了。
就跟現代地球的公司和企業的股權一樣,超過50%就意味着是最大的股東,就意味着掌控。
對這個豹胎易筋丸上的法則解析超過50%之後,這縷法則自然也落入到了智能信息集合體手中,也即王東的手裏。
而拿着這縷法則,王東自然是有了自由進出世界的權限。
甚至,他還可以利用這縷法則,溝通這個世界本身的法則之海,世界核心,然後在核心處打上自己的印記,把這個世界納爲己有。
隻不過,這個世界因爲與其他十幾個世界同爲一個世界群落,王東即使是打上了自己的印記,鵲巢鸠占,把世界霸占爲己有,也不可能将它挪移開來,隻能任由其在原地然後一次次輪回,作爲一個小世界之主。
王東當然不肯這麽幹!
若是想當小世界之主,之前就有許多次機會,他可以直接成就小世界之鴻鈞,或者小世界之主,而且那個世界可比眼前的鹿鼎世界要大得多。
在王東把自身與宇宙種子合二爲一之後,他的選擇已經被固定。
他已經完全跟其他修煉者,修道者,進化者變得不一樣。
他的未來已經徹底鎖死。
未來僅僅隻剩下兩條路,要麽徹底成就先天界主之道,成爲先天界主,然後超脫出去,要麽就是徹底毀滅,渣渣都不剩的那種。
根本沒有其他路可走。
所以對于眼前的誘惑,王東根本看都沒看,他的内心真正毫無任何波動。
漸漸地,智能信息集合體對豹胎易筋丸的解析即将結束。
98%,99%,100%。
完整空間内,王東的一個化身成型。
他擡起頭,望向鹿鼎世界。
這個世界最初是有一層非常厚非常結實的世界保護壁障。
所以才必須借助穿越者的力量進去。
但是現在,在這個化身看來,眼前的鹿鼎世界,世界保護壁障依舊,但是卻對他失去了防護作用。
現在這個世界,就好像被剝掉了衣服一般,完全徹底地呈現在他面前,所有的法則,所有的弱點,所有的靈氣,所有的權限,所有的生靈,所有的靈魂。
靈氣可以被自由地操控,生靈的命運可以自如修改,任意的靈魂都可以自由攫取。
世界的權限還是一片空白,但是他可以很輕松很輕巧,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完全占有。
當然,這些都還是其次。
對于這具王東的化身來說,當前最重要的事情是進入到這個世界裏面去。
去把這個世界的靈氣反向灌輸到自己的空間,然後把這個世界産生靈氣的根源找到,最後再徹底吞掉它。
好讓自己,也就是完整空間升級。
然後這具王東的化身就發現了一件事。
他可以很輕松很輕松地,直接就可以走進這個世界。
于是,他真的進去了。(未完待續。)